那指甲蓋大小的竊聽器, 分明是組織出品!
灰原哀的手猛地哆嗦,兩枚竊聽器咕嚕嚕滾到地上。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張張嘴想說些什麼, 卻又不敢,總覺得這個房子也不安全。
仿佛琴酒會在下一秒破門而入,把她和竹間真翎也殺了。
竹間真翎抬腳把竊聽器碾成碎片,抬頭看到小姑娘的異常, 歎了口氣。
這孩子是真的對琴酒有PTSD啊。
竹間真翎彎腰按住灰原哀的肩膀, 直視著她的眼睛:“你是灰原哀。不是宮野誌保。”
淺金色的像太陽, 驅散了灰原哀的恐懼。可她又想起琴酒走後, 她問竹間真翎的那些問題, 臉嚇得更白了。
是她害了竹間真翎。
眼見灰原哀又陷入負麵情緒, 竹間真翎捏了捏她的臉:“彆擔心琴酒了, 我有辦法的。相信我一次?”
看她這般篤定和從容,灰原哀沒辦法, 也隻能神色不安地點點頭。
就算不信她又能怎麼辦,竹間真翎是為了救她才被琴酒盯上,她不能拋棄她。
“你就不擔心那個小子猜到什麼嗎?”竹間真翎轉移灰原哀的注意力, 故意問。
灰原哀搓了搓酸軟的胳膊,低聲說:“兩個發射器距離太近,工藤他根本監聽不到任何東西, 真是蠢死了。”
灰原哀的擔憂和驚懼轉變成了對工藤新一的怒火,雖然他什麼都沒乾。
某個小學生連打兩個噴嚏。
與此同時的米花町街道沒點燈,沉入灰蒙蒙的黑暗中。往往一個轉彎, 麵前的巷子口就漆黑一片。
黑暗中突兀閃出一雙油綠的光點,像鬼火般上下浮動。
儘管知道鬼火的原理,但藤原社還是腳步一頓。
他緊盯著光點慢慢後退, 那光點卻逐步逼近,直到慘白月光照出對方的輪廓,藤原社才鬆了肩膀。
原來是隻貓啊。
瘦巴巴的橘貓叼著魚乾大搖大擺地從他身邊經過,頗為不屑。
既然野貓都能穿行,那就證明巷子裡沒有危險。藤原社不做停留地穿過,來到一處院子圍牆外。曲身一跳,雙手攀住牆壁翻了進去。
客廳的落地窗戶是開著的,藤原社還沒走進去,窗邊就伸出一隻腦袋。
梅川庫紫朝他招招手:“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確定客廳裡沒有第三人,藤原社才走進去,簡短解釋了一句。
梅川庫紫遞給他一罐啤酒:“還以為你們公安的工作會輕鬆點呢,沒想到......嘖,這個遊戲在這種細節上做得可真到位。”
藤原社接過啤酒擱在一邊,根本沒有跟他寒暄的意思,一上來就問:“另一個玩家的身份是什麼?”
另一個玩家好巧不巧就是池田紅。藤原社訝異地抬起眼,很快想通了。
如果紅黑比是一比一,現存的三十幾個玩家中,紅方玩家隻有不到十五人。每次隨機匹配3~5個玩家,重複匹配的概率確實不低。
而且聽梅川的意思,池田紅能力不算差。隻是她現在在神奈川做日常任務,趕不回來。
於是藤原社也不賣關子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的任務很有可能主線任務。”
梅川庫紫嘴裡的啤酒都噴出來了,他顧不上擦,急忙追問:“你怎麼知道?”
他立馬打開自己的遊戲界麵。
遊戲每次的任務介紹都很簡短,這次也不例外。除了一個保護衝田野洋【倒計時:72:00】的附加條件之外,彆的描述就沒有了。
其他的支線任務好歹都有名字呢。
等等,為什麼這次支線任務沒有名字?
梅川庫紫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然而藤原社不是妻山葦禦,他不喜歡解釋。但他的沉默也變相印證了梅川庫紫的猜測。
“早知道是主線任務,我特麼就不會接下來啊!”梅川庫紫炸毛了:“完蛋了,完蛋了呀!”
主線任務代表什麼?
代表著這是主角們的主要戰場,結果大概率是無法扭轉的。
他拿頭跟屬性爆表的主角團拚啊?
藤原社淡淡地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隊友,“什麼都還沒發生,你的擔心未免太多餘。”
聽出他話裡的嫌棄和嘲諷,梅川庫紫尷尬地笑笑。目前他碰到過的玩家都很友善,即便是妻山葦禦有些刻薄,大部分時候他也是鼓勵大過指責。
藤原社的氣場和口吻,讓他想到了現實中的一些領導,心裡顫顫的。
一個沉默,另一個寡言,況且這次的任務本就不明朗,沒什麼好聊的。
說實話,藤原社對這次的隊友很失望。他不僅沒有發現任務的異常,還在一切都沒開始時就說喪氣話。
希望那個女玩家能爭點氣。
藤原社站起身,不鹹不淡地說:“我該回去了。”
梅川庫紫也起身送他,卻杵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乾巴巴地看著他消失在夜色裡。
兩人的會麵都沒超過五分鐘,梅川庫紫倚在門框上歎氣。
唉,總感覺自己被鄙視了怎麼辦。
其實他對這個遊戲興趣不是很大,當初也隻是跟風才報名參與內測,根本就沒做過提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