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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抱著手臂瞅樓蒼,突地冷笑了一下,道,“你們都已經一敗塗地,抱成一團舔傷口也就罷了,一個個死不認輸有什麼用?”
從薛振到秦北淵到樓蒼,難道都覺得自己還有挽回在顧南衣心目中形象的機會?
這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夠顧南衣拿了
外袍從屋子裡出來,她邊走邊低著頭折騰係帶,細眉微微蹙起,看起來很有些不得要領,令秦朗也跟著皺起了眉。
“你不是也很清楚嗎?從她那裡獲得信任的機會隻有一次。”秦朗扔下這句便迎著顧南衣上前,三兩下幫她把大氅給合攏係好了。
樓蒼隔著幾步路距離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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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好,將常人注意不到的細節都能收入眼中。
譬
如秦朗伸手時毫不避諱地就碰了顧南衣的手指,後者也沒閃避,而是順其自然地便鬆了手將係帶交給秦朗,就好像她早習慣了對方這般照顧似的。
樓蒼卻心知肚明昭陽曾經宮內能近她身的幾名內侍無一不是女人,更是陪伴昭陽許多年的老人。
一個毛頭小子才和她認識了四年不到,卻已經和她這麼親密,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手段。
“對了,”顧南衣臨走到樓蒼身旁時,隨口問道,“你既然知道了,還打算告訴彆的什麼人?”
之前還真打過這個主意的樓蒼背後一涼,“定會替長公主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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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不必,”顧南衣道,“我又不能命令你什麼。”
她說得輕描淡寫,這話落在樓蒼耳中卻不亞於在他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下來,叫他五臟六腑都攪作了一團。
秦朗跟著顧南衣從樓蒼身邊經過,餘光瞥見對方緊緊抿在一起、蒼白的唇角,將心中的一絲好奇扔到了腦後。
樓蒼雖然說得語焉不詳,但顧南衣其實從第一次見麵時就刺過他一句“用這雙真誠的眼睛騙人”,秦朗當時以為真是碰巧戳中樓蒼痛處,現在回想起來倒是另有意味。
——再說,難道顧南衣可能無緣無故冤枉樓蒼嗎?
秦朗心安理得又偏心地站到了顧南衣的立場上,將她護送上了樓蒼隨行來的馬車。
樓蒼隻慢了片刻就跟上來,默不作聲地駕車掉頭離開長安巷。
顧南衣還從來沒坐過秦北淵府中的馬車,怎麼都覺得心中帶著不悅,一路都沒說話,臨下車時神情冷淡地對秦朗強調道,“我不和他說話。”
秦朗道,“這很好。”
他也不想顧南衣和秦北淵說話。
要不是為了讓顧南衣見一見那些南疆人,秦朗甚至不想讓她有和秦北淵麵對麵被他看見的機會。
樓蒼對汴京城中十分熟悉,馬車走的都是人煙稀少的小道暗巷,繞著汴京城走了小半圈,最後到了一處牢獄門口。
顧南衣從馬車內看了一眼,眉梢輕輕揚了一下。
汴京城內有三處關押犯人的地方,一處是天牢,隻用來關押重犯,歸三法司管轄;一處由刑部直轄,是用來關押罪不至死普通犯人的。
剩下的第三處便低調隱秘許多,哪怕朝臣平日裡也不會隨意提及的。
——這裡這關押意圖叛國的犯人,常年空空蕩蕩,一旦裡頭被關了人進去,便是一個叫所有人頭皮繃緊的暗號。
顧南衣輔政的年間,便不止一次來過這裡,倒也不算陌生。
她正打算收回目光對秦朗說明一番,眼角餘光卻正好瞧見不遠處的一頭白發,頓時擰了眉。
秦北淵親自帶人在門口候著。
既然兩人早互相表明了身份,顧南衣也不和秦北淵繞圈子,下車時視而不見地將目光移開,好似沒見著這個人一般。
“殿下。”秦北淵倒是神情平和地行了禮。
顧南衣從他身旁徑直路過,冷淡道,“我姓顧,不姓薛。”她說著,將秦朗拽到中央,道,“這裡的事,說給秦朗聽就行,他比我上心。”
秦北淵道,“殿下當對自己身體更上心些。”
“這話從秦相嘴裡說出來可真叫人發笑。”顧南衣懶懶地道,“算一算我這些年裡在鬼門關上來
回走,有幾次沒有你的功勞呢?”
“遠的不提,最後一次便不是。”秦北淵不卑不亢地道。
心腹:“……”他在旁擦了一把汗,看著針鋒相對你嘲我諷的場景居然還有些懷念。
“這也值得稀奇?”秦朗打斷兩人對話,他嘲諷地道,“一次就夠萬死不複,你和薛振還要比誰次數多,誰次數少?怎麼,顧南衣是貓有九條命可以耗?”
心腹:“……”是了,這也是個一開口就不饒人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