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葉知瑜走向自己,陳玉幾乎是瞬間緊張起來,表情愈發警惕。
“乾嘛?”
葉知瑜好脾氣地向她一笑:“來看看你,咱倆都過命交情了,還不能關心你一下?”
她不說還好,一說陳玉簡直氣急敗壞,昨天她想把葉知瑜踢進獸潮弄死,結果卻被葉知瑜抓住腳腕,硬是拖下去當了墊腳石,要不是她有長輩賜予的保命法寶,多半就要和這個賤人一起交代了!
“你還有臉提。”陳玉咬牙切齒,壓低嗓音道,“你怎麼就沒死在裡頭呢?”
“害,畢竟是自己考進來的,獸潮就想殺了我那還是欠了點。”葉知瑜仍然笑眯眯的。
她越是從容,陳玉便越是憤怒,甚至顧不上考慮一向對她敷衍葉知瑜今天怎麼主動湊上來了。
顧忌到周圍的人群,陳玉不好動手,隻能嘲諷道:“能進天玄宗已經算是你祖墳冒青煙,你還是燒高香吧。”
然而葉知瑜似乎還沒聽過癮似的,不滿地說道:“就這?陳玉你跟我學了半個月了,就會這點嘴皮子功夫?”
說完,葉知瑜看了看陳玉頭頂的天空,似乎在看什麼似的。
陳玉最見不得葉知瑜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之前她便因為葉知瑜這種表現不知道吃了多少暗虧,此時氣得眼睛發紅的她怒極反笑:“哦,我確實不該這麼說,我忘了你是個孤兒,父母不詳——哪來的祖墳?”
這句話說完陳玉便有些心虛,因為這話實在太惡毒了,以她的身份教養怎麼都不該說出口。
隻是轉念一想,這不是葉知瑜找罵麼!而且她都敢動手殺人了,辱罵對方祖宗又算得什麼?
想到這裡,陳玉頓時理直氣壯起來,甚至有些得意地看向葉知瑜,想看到她被自己破防的惱怒表情。
然而事實與她想得好像不太一樣。
葉知瑜確實不笑了。
葉知瑜確實憤怒了。
葉知瑜她……直接拔劍了!?!
閃爍著冰冷鋒芒的劍鋒直指陳玉咽喉,映照出陳玉不知所措的蒼白麵容。
而方才還雲淡風輕的葉知瑜簡直光速變臉。
隻見她冷冷說道:“陳玉,你平時嘲諷欺淩,我都可以忍讓,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今日居然侮辱我的先祖,那便再無轉圜可能。”
“按規矩,此時我與你發起決鬥,容州陳玉,你敢應麼?”
係統急的上躥下跳:“你這是擅自加戲!你這樣篡改劇情,不怕死麼?!”
葉知瑜心中嗤笑: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最初是她被係統欺騙,現在都得知真相了,如果還要忍氣吞聲,那穿越的意義又在哪裡?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反抗係統,估計不會有生死危機,便是事後會吃苦頭也無所謂。
——要知道這次若不給它看看自己的態度,之後鬼知道它還準備怎麼欺騙自己。
想到這裡,她決心愈發堅定,看向工具人的視線也是愈發殺氣騰騰。
隻教陳玉嚇得打了個哆嗦。
葉知瑜拔劍後,她們這邊的動靜終於吸引來了其他弟子的關注。
原本嘈雜的人群在看清這邊的情況後瞬間一靜,隨後便是一片嘩然!
有的人見勢不妙跑去找管事的師兄師姐,也有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熱鬨,也有人上前勸架,以免入門儀式見血不吉利。
陳玉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神情不禁越發慌亂,葉知瑜卻是心中一喜。
碰瓷的精髓在哪?不就是要有足夠多的的圍觀的人來嘛。
她麵色不顯,仍然是不堪受辱而憤恨不已的表情,厲聲道:“陳玉,今日必要以你之血來洗刷我先祖蒙受的恥辱,應招吧!”
我應個屁啊。
陳玉簡直如遭雷擊,完全想不通場麵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偏偏圍觀的人漸漸聽明白了事情經過,看向陳玉的眼神不禁帶了些古怪鄙夷。
“無論關係,侮辱他人先祖都屬實行徑惡劣。”
“你沒聽到麼,平時陳玉就看不上這姑娘的出身,沒少動手欺淩。那姑娘脾氣好,一直忍受,今天才是忍無可忍。”
“唉,萬萬沒想到,你我拜入仙門,以為自此擺脫俗世,卻還是會遇到這種人……”
眾人議論落入陳玉耳中,聽得她氣怒交加。
為什麼都在聽葉知瑜胡說八道!?
她平時罵葉知瑜孤兒也沒見葉知瑜這麼激動,怎麼這時候陰陽怪氣一下,葉知瑜就一副與她不共戴天的仇恨模樣?
私底下鬨也就罷了,陳玉怎麼都不會怕一個泥腿子,可現在圍觀的人一多形形色色的眼神落在身上,陳玉突然就大腦一片空白,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應對。
怎麼辦,自己要接下葉知瑜的決鬥麼?!
看著陳玉恐懼怯懦的模樣,葉知瑜隻覺得好笑。
沒錯,她就是故意來碰瓷的。
但你這隻魚兒這麼好釣,一鉤就遊到我的荷塘,這也不能怪我吧?
陳玉金枝玉葉,這樣的名門望族,憑什麼要和葉知瑜這樣的泥腿子決鬥,況且她的保命法寶都在昨日的獸潮中消耗殆儘了。
於是她勉強維持住貴女的姿態,咬牙嗬斥道:“入門儀式前如此放肆,葉知瑜你是想被取消資格麼?!”
不好意思,真就等著這件大好事呢。
葉知瑜哂笑一聲,接著眼神鋒利,義正辭嚴道:被門規懲罰也好,被逐出師門也罷,我都願意接受,唯獨祖宗尊嚴不可欺。
係統方才可是信誓旦旦保證了,掌門守一仙尊收徒最重心性,一定要溫和平淡,與人為善。
估計它萬萬沒想到,這句安撫葉知瑜的話,居然成了被她利用的關鍵情報。
彈幕全景觀看,隨時能給她報點。
所以站在玉柱上的掌門,您看到了嗎?
如此粗鄙頑劣,性情急躁的泥腿子,怎麼能進來玷汙天玄宗的名聲?
拜托您趕緊清理門戶,把她這個刺頭趕出去,給大小姐一個公道吧。
我和大小姐都求求您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