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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陸續續有失敗弟子被大陣拋出,接著有金色光點組成符文浮現在其頭頂,昭示其大比考評成績。
這會兒被踢出來的,基本都是失敗者,因此全部屬於黃階,視為不及格。
清風台上,幾位大拿也在隨意討論最終成績。
大抵還是不容樂觀的。要知道,入門大比主要看的還是心性潛力,便是修為天賦差一些,也有可能得到高評價。
修仙之路漫長縹緲,便是再高的天賦,如果心性過於輕浮無著,一旦修行受挫,極有可能一蹶不振。
而如今修真界承平近萬年,想要出個心誌堅韌不拔的奇才談何容易?
便是這幾百年來最為推崇的首席弟子陳意鶴,入門大比也隻不過是地階下品。
掌門聆聽諸位同門的談笑,心中卻是略微煩躁。
他倒是沒憂慮天玄宗未來發展如何,隻是滿腦子的容與。
裡麵到底出了什麼岔子?
給容與的那塊靈符是絕對的下乘,根本不可能開啟任何一扇道門。而且容與在門中孤立無援,絕不可能有人與他組隊。
那容與為何還賴在大陣中不出來?
*
場下其餘弟子與長老們想法差不多。
有潛力獲得地階考評的,無非就是內門親傳那麼一小撮人,曆年皆是如此。
然而,今年的內門弟子,似乎格外的差。
“就連沈不疑和江清月也隻是玄階上品,”有弟子嘀咕道,“今年的入門大比到底有多難?”
類似的竊竊私語充斥在廣場的每個角落。
原因倒也簡單,今年的內門親傳除了葉知瑜外隻有兩人,相比她,那兩人都是名門嫡傳的大家子弟,天才中的天才,結果就連他們也隻拿了玄階。
知道這件事後,不少麵帶羞愧不安之色的弟子,表情都坦然多了。
可學渣能這麼想,學霸卻不行。
沈不疑還能麵色如常地同師父金蟬子交代自己試煉經過,江清月便隻是沉著臉不說話,對自己的成績萬分惱火。
“現在也就隻剩下瑜丫頭還沒出來了。”一名長老歎息道。
因為出身的緣故,葉知瑜其實是三人中最不被看好的那個,卻沒想現在成了最後的希望。
“葉師妹應當還要一陣。”沈不疑說道,“她似乎是最後一批進的道門。”
“她肯定不是地階。”一直沉著臉的江清月冷不丁道,語氣十分篤定。
見她這麼說,其他長老倒也不奇怪。
心高氣傲的小姑娘,看不慣同性的競爭對手很正常,以前她也沒少這樣嗆聲過,隻是瑜丫頭脾氣好,從不往心裡去。
“瑜丫頭可是立派以來第一個敢在掌門麵前拔劍的,你可莫要小瞧了她。”一個長老活躍氣氛地玩笑道。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江清月卻沒有笑。
“因為她進的是無情道門。”她麵無表情道。
“什麼?”金蟬子愕然睜大眼睛。
江清月語氣平淡,目露不屑:“無情道門為三千道門之首,她大概以為強行進無情道可以提高考評——”
還道葉知瑜有多了不起,屢次作秀求名聲。
她倒是要看看,要是連試煉都過不去,拿了個不及格,葉知瑜準備怎麼滾出去。
說到這裡,她故意停頓一下,看向麵前的長老們,希望能從他們臉上看到不悅。
但是金蟬子視線卻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後的天空,根本沒在聽。
而其他長老神態也是如此。
“葉知瑜……地階……”
與此同時,隱約的弟子驚呼聲音從下方遠遠傳進耳裡。
江清月氣息不禁一頓,接著,她鬼使神差地轉身看去。
結果這一看,她便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全身僵硬,唯有目光死死盯著天空那行由上古篆文書寫的古樸大字。
仿佛蘊含著無限真意,分明一個字都不認識,可所有看到它的人,都能明白那行篆文意味著什麼。
江清月死死盯著那行篆文,嘴唇翕動,不自覺念出了那行篆文。
但最後卻卡在最後幾個字,怎麼也念不下去。
葉知瑜,無情道,地階上品!
地階上品!
天玄宗有幾千年沒出過地階上品了?
又有幾千年沒有出過無情道地階了?
想到自己方才還在給長老們上眼藥,隻道葉知瑜虛榮浮躁,為出風頭刻意取巧,結果下一刻,葉知瑜就響亮地給了她一個巴掌。
江清月何等要麵子的人,回頭看到長老們各自失態,當即眼圈就紅了。
可這次沒有人會去哄她。
弟子們圍在葉知瑜身邊恭喜不說,就連各峰峰主也都坐不住,從清風台上起身,打算去看看今年的大比第一。
葉知瑜原本在與其他同門弟子聊天,此時見到掌門及各峰峰主過來,便帶著一眾弟子恭敬行禮。
“不必多禮。”掌門朗笑道,“阿瑜這次表現的好啊。”
有了掌門開頭,其他吹捧更是如同不要錢般砸了過來。
“瑜丫頭的資質當可謂千年一遇。”
“恭喜師兄,閉關之際還能有如此佳徒。”
峰主們讚不絕口,毫無架子的模樣叫其他弟子均是看呆了。
但仔細一想,誰讓人家葉知瑜確實值得呢。
“您過獎了,隻是地階上品而已,當不得您這般誇獎。”葉知瑜謙虛道。
嘴上這麼說,其實她自己也有點意外。
說白了在這次試煉中,她展現的實力並不夠,戰鬥部分幾乎都是被容與秒掉的。
難不成大陣隻看她的心性潛力?那成績這麼高也有點離譜了。
“那你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沒到天階麼?”係統見縫插針道。
葉知瑜眼皮都不抬地懟回去:“說明我渣得還是不夠,建議加大力度。”
她的這副表現落在其他人眼裡,便是麵對如此驚豔成績以及外界吹捧,還能保持神色淡然從容,回答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