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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玩笑就不要亂開了吧。”楚瑤勉強笑著道。
葉知瑜隻挑眉看她:“那你覺得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楚瑤臉色瞬間就白了一半,她哪裡敢隨便接這話。
她和葉知瑜現在在門內的地位天差地彆,葉知瑜就是真的強迫她跪下道歉,她又能如何?師門真能為了她一個普通內門弟子,把這個天才趕出去不成?
學堂中鴉雀無聲。
楚瑤笑意僵硬在臉上,顯得說不出的滑稽。
偏偏在這個時候,葉知瑜還眨巴眼睛,疑惑道:“楚瑤,你的表情好奇怪啊,是在生我氣嗎?”
全場的目光因為她這句話齊刷刷聚集在楚瑤臉上,令她臉色愈發難看。
這反倒愈發印證了葉知瑜方才的話。
楚瑤則是內心一個激靈,頭頂的綠茶雷達立刻響起了警報。
這種話她怎麼聽怎麼熟悉,貌似……是同類的氣息?!
接著,葉知瑜又一臉歉疚道:“對不起,我剛才就隨便一說的。開玩笑嘛,我也一直笑著說的,沒想到你會生氣。”
她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發:“我一直沒什麼朋友,也不太會說話,可能有時候就說的有點過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說葉知瑜剛開口時候的話還有點綠茶的話,後麵這自然的尷尬表情就充分彌補了綠茶感,瞬間讓人想到了她的單純直率人設。
果然,不少直男都上鉤了。
“哎,都是同門,這麼較真乾嘛?”
“楚瑤脾氣那麼溫柔,怎麼可能生氣。”
“收拾一下準備上課吧。”
這裡麵還有幾個人是楚瑤的舔狗,差點讓楚瑤當場表情失控。
舔狗怎麼如此不爭氣?那要你們何用!
“你還在生氣麼?”
葉知瑜這小心一句,頓時又引來一片讚同聲。
人家都說自己心直口快,和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楚瑤啞口無言,被打亂陣腳的她隻能紅著眼圈一言不發,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歹是剛拜自己山頭的狗腿子,陳玉不好丟下她不管,硬著頭皮道:“葉知瑜,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然而,剛才還在和顏悅色同楚瑤說話的人,此時甚至懶得看她一眼。
所有人都知道葉知瑜和陳玉有生死之仇,那麼以葉知瑜直率不做作的性格來講,自然對陳玉不會有好臉色。
“閉嘴,這裡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你。屢次三番的汙蔑詆毀我,沒有在這裡就砍了你,已經算是看在師兄的份上了。”葉知瑜嫌惡道。
“當然,你大可以接著說那些閒言碎語。”說道這裡,她總算抬眼,似笑非笑地看過來,“隻是希望你能當著我的麵來講。”
“你隻看看,我那時會不會動手就是了。”
“反正你活著就為了背後詆毀他人,那除了嘴還要其他部位做什麼?”
葉知瑜冰冷的眼神落在陳玉的身體上,直叫她脊背發寒。
她嘴唇翕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話講了?”葉知瑜嗤笑一聲,輕描淡寫道,“彆在這裡礙人眼,滾吧。”
陳玉氣得全身發抖,都是同期,葉知瑜憑什麼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讓她滾出去?
但舉目望去,周圍居然沒有一個同門願意為她說話的,甚至有人反過來勸她,葉知瑜都如此大度了,便不要和她杠了。
陳玉眼前發黑,隻覺得血液倒流。
今天絕對不能出去,不然她還有什麼臉留在天玄宗?!
江清月看她就這麼在那裡僵著,有些看不下去,正要開口為她解圍時,陳意鶴恰好進了學堂,方才叫陳玉還算體麵的回了座位。
然而微妙的是,沒有一個人主動告訴陳意鶴,方才他的堂妹正被人恐嚇威脅。
*
陳意鶴進來時,身後還跟了身形清瘦的黑發少年。
少年微垂著臉,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經過這次入門大比,掌門決定進行小規模的人員調動。”陳意鶴朗聲說道,“內門沒有降格弟子,不過容與因為進步突飛猛進,長老們認可他的努力,因此破格錄取他作為內門旁聽生。”
“三月後的第一次考核,將會決定他能否成為正式弟子。”
弟子們先是歡呼,隨後又有人提出質疑:“容與不是黃階上品麼?為什麼也可以進入內門。”
陳意鶴早便猜到會有這樣的疑問,因此從容答道:“因為容與是全部弟子當眾進步最大的一個,在一月之前,他甚至連黃階下品的程度也沒有,隻是個最低級的雜役。這個調動是給他的鼓勵。”
顯然還有許多弟子並不服氣這個有些站不住腳的理由,隻是礙於陳意鶴與長老們的顏麵,方才沒有當麵提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