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處,再想不驚動任何活人的進去已是不可能的了。
——這也正是葉知瑜背負如此沉重壓力的緣故之一。
煉魂殿怨氣如此深重,烈焰血蓮這等靈物幾乎不可能被放在此處,除非是想被煞氣汙染。然而若是被煞氣汙染,那原先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還能剩幾分,便沒人知道了。
突入煉魂殿,是因為葉知瑜覺得可以捉住離魂穀的上層人物,進而了解烈焰血蓮的下落。
可以說,他們選擇將賭注壓在煉魂殿,便沒有回頭機會。
限製他們選擇的,始終是時間。
“你這是何必!”係統在此時終於恨恨開口,也不再偽裝聲線,“你若早聽我的,何至於淪落到現在這窘迫地步。這次要是被掌門捉住,你以為還有誰能救你?”
等它充滿怨氣的bb完,葉知瑜方才淡淡道:“我的運氣和眼光一直都不錯。”
“哼,你就是因為這虛無縹緲的——”
“不,隻是因為比起賭你品性善良,我更願意相信自己。”
說罷,葉知瑜再不顧係統說些什麼廢話,快步跟上容與。
而且比起係統,怎麼看都是容與更加可靠。
她應該做出什麼選擇,本就無需多想。
“站在我身後。”容與回首對她說道,見她站在了安全位置,方才緩緩拔劍。
容與出劍速度一直極快,幾乎隻能看見空中一道極淡的白色淡光,下一瞬便是敵人人頭落地。
葉知瑜隱隱有種感覺,自己全力時的出劍速度似乎也能做到這樣,可她和容與之間的修為差距,注定兩人在破壞力上有著天差地彆。
這是身體給予她的本能反應,再度印證她早便穿越的事實。
由於失憶導致戰鬥力被極大削弱,叛門之後葉知瑜已經很少主動出劍,但此時被容與如此一激,她居然感到些手癢,想要動手找找感覺。
容與沒有關注葉知瑜細微的心理活動,他的拔劍起手式極緩極慢,仿佛手中長劍重逾泰山,即使以容與的實力,也不由得嚴肅以待。
葉知瑜鬢邊的長發忽然悠悠飄起。
風?
她感覺到輕柔的氣流在自己耳邊蕩起,原來,以容與為中心,竟有風平地而起,並且轉瞬之間,那風竟已不再是最初的柔和,變得狂躁起來。無數砂石浮塵隨著狂風卷起,圍繞著容與不安的盤旋嘶吼,而狂風的肆虐幫助了容與拔劍。
冰冷銳利的風包裹了劍身,容與握緊劍柄,一手扶住劍鞘,另一手將長劍徹底拔出,直直向邪塔斬去。他在拔劍之後便順勢放開對狂暴氣流的壓製,早便按壓不住的砂石龍卷頓時衝破容與的彈壓,咆哮著衝向煉魂殿!
轟然巨響,仿佛地崩山摧般,大地被撕裂,整個天地都在搖晃,唯有容與身後的這片土地仍然安穩。
狂風吹得葉知瑜睜不開眼睛,甚至她衣衫邊緣也被綻裂的氣流撕開,而這僅僅隻是安全區域中處於強弩之末的風,可想而知,正麵攻向煉魂殿的劍氣力量有多麼恐怖。
然而這還不是終結。
一擊之後,容與再度揮劍,他的身上散發出朦朧的輝光,而這股輝光逐漸順著他的手指蔓延包裹住長劍,接著成百倍的放大他的劍威。
劍影快到連綿起來,接連不斷地精準打擊一點,那是煉魂殿的腰身,也是容與憑借天生劍骨找到的最脆弱一點,煉魂殿的護殿陣法本能運轉,它似乎能夠化解外界攻擊為自身能源。
然而無論是什麼陣法,都有著自己的上限,在容與不斷加碼仿佛海嘯般恐怖的攻擊下,煉魂陣法終於發出仿佛玻璃破損般的尖銳哀鳴,轟然破碎。
陣法破碎後,煉魂殿便是紙糊的燈籠般脆弱,怎抵容與一劍之威。可憐煉魂殿中的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奔向陣法核心啟動最後措施,便發現自己頭頂的天花板被人掀了。
無數被強行拘留在此處的冤魂在今日終於得以逃脫,他們爭先恐後的自坍塌的邪塔逃出,一道道靈體的白光劃過天際,恍若白晝流星。
滿天的流星雨固然美麗,卻令容與二人心中愈發憤懣不齒,那一道道流星,可都是活人的靈魂。
真不知離魂穀有何臉麵覥居正道之列。
而容與的劍也真沒砍錯目標。
——是的,剛才的恐怖效果正是容與劍骨加成後的劍威造成的,便如地裂般恐怖,竟是直直削去了煉魂殿上半截塔身,那對於處在下半截的人來說,可不就是屋頂沒了?
葉知瑜一手擋住眼前,滿頭問號驚呼臥槽,她原以為放棄潛入指的是劫持某個進入煉魂殿的長老,然後突入。結果她在第二層,容與卻在第十層。
好家夥,直接一劍砍掉半個煉魂殿,可不就能直接看到內部了?
容與能表現出這樣的實力固然十分令人安心,可在最初的驚豔之後,葉知瑜卻不禁想到另一個更嚴峻無解的問題。
容與實力無可置疑,然而壽命與軀體全靠新植入的劍骨飲鴆止渴,他如今火力全開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一套輸出直取核心,打離魂穀一個信息差。
但若是離魂穀守住了這一波,容與又能有多少餘力從容等到烈焰血蓮為他續命?
便是擊潰了這裡的所有敵人,舍身令她逃脫,那又有什麼意義?
*
由於處於禁地,煉魂殿裡的實際隻有兩位離魂穀長老,在初時的懵逼後,便有一位自光禿禿的煉魂殿中跳出來。
能夠站在煉魂殿中的,都是要臉麵的人,沒人會不戰而逃。
容與的劍威固然恐怖,可此時這兩位長老還不知來敵身份,麵對這樣磅礴的力量,均是下意識以為乃是多位敵人聯手為之。
“靈思,敵人未知,務必小心啊。”
兩名離魂穀長老顧不得拘留逃跑靈魂,眼見護殿大陣已毀,便放棄奔向陣法核心,轉而選擇集合對敵。
此時敵人還未突入,他們的感知能力被亂流攪亂,難以獲取敵人情報。靈楚更為穩重,他神色凝重的盯著牆壁上那平滑的切口,仍然覺得十分離譜。
然而靈思比起他的師兄便要激進多了。
“你我二人聯手,難不成敵人還能將你我二人儘滅了不成?”靈思陰沉著臉說道,“修真界中能有如此實力的人不過一掌之數,如今對我們能有如此敵意的,也隻有那麼一位。可你我都清楚,那個小怪物早就廢了,天玄宗掌門將他看得死死的!即便僥幸逃脫,又怎麼會有如此實力?”、
見自己說的師兄啞口無言,靈思不由哂笑一聲。
“難不成師兄你覺得那小怪物還能殺了守一?”
靈楚語塞。
“這麼說吧,若是那小怪物自己來了,我便讓他一隻手又如何?若是他能打敗我,那也不需要他動手,我自己就現場自儘了事!”
見師弟已經把話說死,靈楚即使總覺得哪裡不對,也不好再阻止,因為就連他也覺得,多半是那怪物帶了強援複仇。
也不知道守一是怎麼看守的,事後一定要他再舍出一塊劍骨補償離魂穀的損失才好!
“那我們便一起去看看吧。”
靈楚終究小心,他的想法就要比師弟穩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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