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看似性格冷酷,卻將表白直球視若常事。
葉知瑜看似性格灑脫,有時卻拘謹於剖白心意。
一人強於武力,一人長於智謀。
“我明白了。”沈無疾歎了口氣,“我暫時接管天玄宗那裡,你們若是想要,隨時可以回來,我絕不貪戀。”
“師兄這便是見外了。”葉知瑜從罕見的靦腆中回神,便斷然道,“我二人絕非如此貪戀權位之人,你且安心便是。天玄宗中亦有不少敗類,若是需要,我們也可以隨時助拳。”
沈無疾點點頭:“那便多謝了。”
見他說完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葉知瑜不由好奇:“師兄在想什麼?”
“其他都沒什麼問題,隻是剛才聽你說到【我二人】,忽然出現了一個念頭,但說起來可能有些冒犯,覺得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
“什麼?”偏偏葉知瑜好奇心過重,平時就喜歡刨根問底,
沈無疾老實說道:“不知為何,剛才總覺得【二人】有些不順,覺得【夫妻二人】更順耳。”
【我夫妻二人】……?
沈無疾連忙補充道:“隻是我突然出現的想法,如果覺得冒犯,便當我沒說。”
“無妨。”容與微笑道,“本就是遲早的事。”
沈無疾微露豔羨色,難掩眼中酸澀,顯然是想到了蘇素。
可聽到沈無疾的話,葉知瑜卻也出現了一個無端想法,而且這個是絕不可能告訴眾人的。
容與如今不過十七歲,即便在這裡已是可以婚配的年紀,但真要較真,其實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紀。
噫,莫非要入鄉隨俗一下……?
“阿瑜?”容與看到她不說話,不由問道。
此時兩人終於有資格考慮更加長遠的未來,他索性連稱呼也徹底換了過來。
方才他答得理所當然,然而葉知瑜卻保持沉默,對於素來開朗活潑的她而言,便顯得有些奇怪了。
葉知瑜還是不說話。
容與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怎麼?”
被點名提名,葉知瑜終於不能保持沉默,她苦大仇深地說道:“確實是遲早的事情了。”
有些事,不能細品。
一細品,那就是犯罪(喂)。
聽到她的話,容與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愧是阿瑜,和他的想法完全一樣。
“那百年。”葉知瑜選擇擱置這個充滿槽點的煩惱,“之後我們會先在離魂穀盤桓幾日,安頓好被拘禁的生魂後,再趕去與你會和。師兄你功力還未完全恢複,切莫逞強。”
“我明白。”沈無疾頷首。
在掌門死去的那時,在得到蘇素最後遺物的那時,以死殉情的想法便被他徹底打消了。
他想要重整天玄宗,重新梳理這個渾濁的修真界。
他、蘇素、姚末還有更多更多的人,本都可以免於一死。
而如此悲劇,他不奢望能夠徹底消除,卻希望能以自己的力量儘力減少。
屆時九泉之下,他或許也能有所言語可以同蘇素說了。
“保重。”
“保重。”
容與同樣向他微微頷首。
從此刻起,他們便不再拘束於過去的仇恨掙紮,而是銘記心中的故人,奔向各自未來的篇章了。
山高水遠,望君珍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