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蘇沒多大一會兒就回來了，左手抱花盆，右手拎斷手，從走廊那頭大步走來，衣袂翻飛，四周的陰影仿佛都活過來，淪為她的陪襯。
“姐姐，你好厲害！”薑予雪看銀蘇的眸子都在發光，“不過你追它做什麼？”
“想問問它在哪兒工作。”銀蘇歎氣：“可惜它不太友好，一點同事情誼都不顧。”
薑予雪眨下眼，耳邊聽見下麵有人在慘叫，她試探性開口：“姐姐為什麼不去問問彆的同事，也許他們友好一點呢？”
銀蘇不介意薑予雪的小心思，反而像看一個人才，抬手就拍在她肩膀上：“你說得對。”然後轉身跑了。
江歧眉頭微蹙，餘光掃向薑予雪。
薑予雪隻覺得肩膀冰冷到僵硬，她艱難地問江歧：“她剛才拍我的……是誰的手？”
“孫主管。”
“……”
孫主管的手……
她拎著孫主管的手到處跑……
薑予雪一時間不知道哪個更離譜。
江歧覺得被NPC斷手拍一下不是什麼大事，反而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你剛才在利用她？”
薑予雪：“……”
薑予雪短暫沉默後，低聲說：“下麵有那麼多玩家……姐姐想要抓怪物，我隻是提個建議……也許他們有活命的機會。”
江歧抓著薑予雪肩膀將她轉向自己，微微俯下身，冰冷的聲音裡都是警告：“她不是學校那些學生，能隨便被你幾句話支配，不要自作聰明隨便利用她，小心自食惡果。”
蘇憫人這種不太正常的玩家，翻臉比翻書還快，誰也摸不透他們是怎麼想的。
薑予雪有些蒼白的唇輕微顫栗，幾次張闔，但最終沒有說話。
江歧讓薑予雪去看她同學，他去解決正從樓道口爬出來的怪物。
魚含秀的房間裡並沒有怪物出現，因為動靜很大，她早就醒了，但也不敢出門查看。直到薑予雪來找她，才敢和她一起離開。
……
……
江歧帶著兩人下樓，中途遇上嚴元青和度夏，便將兩人交給嚴元青看護，他則帶著度夏迅速往樓下清掃。
銀蘇已經掃蕩過一遍，隻有零星的漏網之魚。
但讓江歧覺得奇怪的是，一路過來隻看見血跡和滿地的粘稠汁液，並沒有看見怪物屍體。
“怎麼怪物屍體都不見了？”度夏抬手將一隻漏網之魚劈成焦炭，扭頭問江歧：“連玩家的屍體都不見了，我先前還看見過。”
江歧：“……”
他覺得屍體消失和蘇憫人很可能有關係。
這個猜想有點離譜，江歧也沒說出來，“繼續往下。”
樓下的慘叫聲在減少，四周正在逐漸安靜下來。
兩人一路清掃到五樓，又殺了兩個怪物，救下幾個被怪物追殺的玩家後，江歧總算看見銀蘇。
女生站在走廊裡，風衣隨意散開，上麵既有鮮血，也有怪物的綠色汁液，她正用不知道哪裡來的衣服擦著手中的鋼管。
身後站著幾個狼狽的玩家，正一臉討好地看著她。
“蘇小姐，有人。”玩家提醒銀蘇，“是那幾個共享線索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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