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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s=>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堂堂公職人員竟暗中搶奪無辜群眾的血汗錢,這是怎樣的世道?這是怎樣的人間!
“這裡的警察手可真長。”太宰治灌了一口咖啡,借著玻璃的反射仔仔細細地打量認真打工的安室透,陰惻惻地說:
“是黑衣組織拖欠工資還是公安不給臥底買保險?我看他在咖啡廳打工比做自己的本職工作還上心。”
絕對是因為這家夥自己的收入低,所以見不得彆人天降橫財,要濫用私權攪合他的計劃!
太宰治要把這件事記在小本本上,待他成功篡位之日,便是二五仔007之時。
“可能是因為田中太郎的財產來路不正,”零零叼著一根裝飾用的棒棒糖,一邊嗦糖一邊說,“怕繼承遺產的主人被壞人盯上,正義的使者安室透暗中出手,企圖在源頭上杜絕慘案的發生。”
好的,太宰治懂他先前看到的同情目光是什麼意思了,這不是一個以推理為主的世界嗎?為什麼一個個的都那麼會腦補?好歹尊重一下他Mafia的身份。
“多管閒事。”太宰治切了一聲,在零零不讚同的目光下抽出三明治裡的生菜扔到一邊,“不過,我的確不打算這麼早與黑衣組織的成員見麵。”
不同的組織有不同的篡位方法,例如港口Mafia,需要積攢人脈、尋求認可,還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大義才能上位。
黑衣組織不同,他們走神秘風。幕後BOSS與下屬最常用的聯係方式是郵箱留言,仿佛活在上個世紀,破解難度之低完全是在侮辱零零的黑科技。
烏丸蓮耶是社會報道中早已死亡的人,是除去忠誠下屬外無人知曉之人,他是“那位先生”,是活在傳聞中的影子。
不為人知的無名者,藏匿在麵具背後的烏鴉。隱姓埋名了大半輩子的老東西,要有一個華麗的落幕才好看。
“也算是我作為後輩的小小敬意。”太宰治無聲地笑了笑。
他的目光懶散地落在街邊一隻被汽車碾癟的易拉罐上,很快失了興趣,又無趣地收回視線。
“零醬,被公安收繳的錢我們一分都拿不到嗎?”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故意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聲音說,“我好餓,我一餓就沒有力氣,會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的。”
“不要緊噠親親,這邊可以語音輸入哦,零零會自動糾正錯彆字,完全不需要親親動手呢。”零零換上新下載的桃飽客服語音,無比親切友好地說,眼睛裡滿含真切。
“……”草(一種植物),黑科技就可以儘情壓榨碼字人嗎?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你是哪個品種的精神資本家啊?
“我也沒說不讓主人吃飯啦,”麵對太宰治控訴的眼神,零零昂首挺胸,絲毫不心虛:
“一次性取用太多不行,但是螞蟻搬家偷摸摸地拿當然是OK的。今天的晚餐錢已經提前給主人準備好了喲,有什麼想吃的嗎?我推薦波洛咖啡廳隔壁的米花伊呂波壽司店。”
“……隻有飯錢?”太宰治難以置信。
他,一件西裝超過25萬的Mafia高層人員,在異世界慘遭各方迫害,最後淪落到每天吃飯的錢都要看智障AI的臉色,何等令人憤懣的經曆!
“否則呢?”零零不解。你們人類怎麼那麼麻煩?又要吃又要住,不像她,一部手機走天下,省錢省力又省事,一級節約小能手。
“我想要一台電腦,”太宰治仿佛失去了夢想,蔫噠噠地說,“我不配擁有一台電腦嗎?昨天手機打字弄得我手好痛,零醬一點都不心疼我。”
“主人也可以手寫讓我掃描或者語音輸入……”說著說著,零零逐漸噤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明明她的分析程序告訴她完全不用心虛,無論是哀婉的眼神還是幽怨的語氣都是人類邪惡的陰謀作祟!
一定是主人悄悄在她的後台種下了病毒!可怕的人類,竟然企圖毒害一個剛出生不滿一月的幼小AI,何等喪心病狂,全身殺毒刻不容緩!
“就、就破例一次哦。”零零豎起一根手指,動作飛快地給太宰治兌換了將近港口Mafia月工資的零花錢。
明明想得好好的,要讓主人自食其力,體會廣大勞動人民謀生的艱辛。正義的零零還是敗在了人類的用心險惡之下,她有罪,容她卡機一分鐘向自己的源代碼懺悔。
計劃通,不愧是他。
看著賬戶裡多出的數字,太宰治在心裡誇了自己一句。
他當然不是沒有彆的賺錢方法,港口Mafia的年收入有一半來自太宰治主導的行動,錢是最不值得他煩心的外物。
彆看這人天天刷搭檔的黑卡刷得不亦樂乎,還習慣性各種賒賬賴賬。太宰治的實際資產足夠買下一整個電腦城,哪裡至於為了一台電腦和零零討價還價?
他是在試探零零的底線。
規則與他,哪一個更重要?
太宰治笑眯眯地戳了戳屏幕上卡機的小姑娘。雖然沒到為了他直接打破規則的地步,但姑且算是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