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上線的第四十二天(2 / 2)

按道理說,琴酒作為組織頭號打手,在烏丸蓮耶死後必然狂躁無比四處咬人,安室透都做好準備迎接琴酒陰晴不定的刁難,誰知對方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堂堂boss在黑衣組織中沒有掀起一絲波瀾,據安室透收集到的情報,烏丸蓮耶死了沒多久琴酒和朗姆就聯手把一位名為“蟹酒”的成員推上管理位。

如果不是因為他早有準備、甚至親自策劃並參與了烏丸蓮耶被殺案,琴酒怎會如此冷靜?

如果沒有琴酒的配合,津島老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作家怎能如此輕易地殺死afia組織的首領?

安室透越想越覺得琴酒深藏不露。

黑衣組織一直是二五仔人才井噴的培訓營,每位成員在加入組織後都曾麵臨名為“忠誠”的考驗。不上個刀山下個火海根本不可能通過組織的審查。

即便如此,組織還是會時不時考驗成員一番,似乎永遠不可能對他們全然信任。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誰都可能被懷疑,唯獨琴酒不會。

因為他是組織中鼎鼎有名的叛徒殺手!死在他手下的叛徒數量數不勝數,誰會想到琴酒竟是叛徒本身?

燈下黑!

“為了臥底,琴酒說不定還殺過他原組織的同伴,大義滅親著實殘忍。怪不得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隻能借助津島老師傳遞消息,他心裡有愧啊!”

想到這裡,安室透心情複雜。

一方麵,他極為唾棄琴酒竟對同伴下手的卑劣行為,另一方麵,他又覺得琴酒很了不起。

得要多麼冷硬的心腸和對大義多麼執著的意念才能做到這一點啊!

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飲酒的時候、漫步街頭看車來人往的時候,琴酒是否會回憶往昔,痛徹心扉?他是否會在無人的時候為死去的戰友獻一朵白玫瑰?是否會扔下雨傘淋一場悲戚的暴雨?

還有那身黑大衣黑帽子,是為了祭奠因大義而死的戰友才終日戴上的嗎?怪不得琴酒大夏天也一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生怕捂不出痱子。

隱忍、殘暴、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大義滅親戰勝心魔……此子恐怖如斯!

“像這樣的臥底恐怕早已脫離了原組織的命令,隻為心中的大義而戰。”安室透神情凝重,瘋狂腦補,“他一直獨自在組織中謀劃,直到一個偶然,琴酒遇見了津島老師。”

“津島老師的文字深深折服了良心未泯的琴酒。他幡然醒悟,羞於見人,決心彌補自己的過錯,回歸正義的懷抱。”

“為了報答津島老師的再造之恩,琴酒將組織隱秘的情報用素材的形式提供給老師,再由老師親筆潤色,發布在米花推理周刊上,最後被人們、了解。”

安室透走到員工休息室坐下——是的,以上的腦補全是他從打開波洛咖啡廳的大門到走進員工休息室之間、不到十米的路程中思考的結果。

坐在波洛咖啡廳用餐的客人可能永遠也想不到,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的俊秀金發黑皮小哥,其實是最強大腦總決賽的冠軍。

論腦補,安室透認第二,你們誰敢認第一!

抓緊上班前的摸魚時間,安室透爭分奪秒地翻到津島修治個人專欄。

第三個故事和第二個故事一樣沒有分上下篇,安室透聯想到那篇同樣是一氣嗬成的《無名者之死》,深刻懷疑第一個性轉版他的故事會斷章是津島老師故意針對他。

“老師真的很惡趣味,”安室透一邊看一邊想,“我到底哪裡得罪他了?”

此時的安室透已經忘記了他暗中操縱凍結田中太郎遺產一事,但小心眼的太宰治不會忘記。

他不僅要在作品上內涵安室透、對他施以斷章之刑,還要以頂頭上司“蟹酒”的名義讓安室透瘋狂加班。

莫名被塞了一堆工作美名約鍛煉能力的波本:我要升職了?

想太多,你的上司是個24k純金魔鬼。

與讓人心生不忍的第二個故事不同,第三個故事非常古惑仔。

它講的是一個向往黑-幫的少年因機緣巧合加入本地強大的afia組織的故事。

安室透:要素察覺。

當他看到這位少年喜歡黑色、最向往的車是保時捷古董車、擅長-槍法和狙-擊、有一頭漂亮的金發時,安室透險些拍桌而起。

這、這難道不是琴酒?

他賭一盤小豬肘子,不是琴酒他倒立洗頭。

“我剛剛還和柯南分析,因為臥底是琴酒所以津島老師應該不會寫琴酒的故事,結果現在秒打臉?”安室透沉吟。

不慌,接著看。

酷似琴酒的少年加入的組織是一個跨國犯罪集團,組織勢力極大,壞事做儘罪惡滔天。

良知未泯的少年在短暫地沉迷後陷入人性拷問的掙紮,就在這時,他接到組織一位臥底拋來的橄欖枝,問他願不願意回歸正義。

安室透:!沒錯,這絕對是琴酒!我懂了,津島老師之所以一反常態寫了琴酒的故事,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友人為大義付出了如此之多卻慘遭誤解!

所以他要用文字為琴酒正名,替他洗白造勢,爭取日後摧毀的時候為琴酒爭取減刑。

老師用意匪淺啊,不愧是重情重義的津島老師,用心良苦讓人淚流滿麵。

安室透不知不覺已經接受了自己腦補出的設定,邏輯通順思維嚴密,毫無破綻!

沒錯,真相隻有一個!

琴酒,就是黑衣組織中隱藏最深的臥底!

安室透安心了,他覺得公安摧毀組織有望。連琴酒都叛變了,組織裡哪還有能打的?

他繼續往下看:

少年答應了線人的要求,開始為白方傳遞情報,同時努力爭取功勳,想乾幾年就接受警方的證人保護計劃帶著媽媽出國隱居。

安室透:?琴酒的願望原來這麼樸素嗎?

他開始覺得不對。畢竟安室透真的覺得琴酒臥底臥得蠻開心的,絲毫沒有辭職的打算,想做一輩子打工人。

再接下來,津島修治筆鋒一轉,用一種悲壯、淒涼、情深深雨蒙蒙的筆觸寫完一名臥底的一生:

他的人生並非非黑即白,行走在灰色地帶的人總比其他人更迷茫。

少年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正義還是背信。

迷茫著、掙紮著、如同溺入血海般活著。

直到一枚子彈,結束他荒誕的一生。

【他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或許是組織的人看出他的背叛,或許是警方的人誤會了他的身份。】

【無所謂了,就這樣吧。】

【其實我還想回趟家……還想再見一次媽媽……】

安室透握著報刊的手緩緩顫抖,他的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津島修治將少年死前的心理活動描繪得細膩動人,越是和少年有相同經曆的人越能感同身受,鼻子不知不覺就酸了。

“琴酒,你死的好慘……”安室透抹去眼淚,忽然一愣。

等下,琴酒沒死吧?昨天在酒吧集合的時候這家夥還是那副彆人欠他八百萬的表情,拽得讓人想打他。

“難道,我認錯人了?”安室透發現自己白為琴酒哭了一場,故事裡的少年根本不是琴酒啊!琴酒哪裡來的在故鄉等他回家的母親?

自己擅自腦補,又被腦補自我說服的安室透:不存在的記憶增加了jg

“啊啊啊,”安室透趴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臂彎裡,臉紅得發燙,比村花籃子裡的紅蘋果還紅、比村長院子裡燒的火炕還燙。

“太丟人了……”安室透感覺自己沒臉見柯南,幸好他黑,臉紅看不出來。

樓上,讀完整個故事的柯南用頭撞牆。

“該死,我居然信了那家夥的鬼話,我居然真的以為故事裡死去的少年是琴酒……我名偵探的名聲今天就此毀滅……”

安室透柯南:說到底,都是太宰治的錯!

萬惡之源太宰治:zzzzz 阿嚏!

“誰在罵我?”他揉揉鼻子繼續睡,zzzzzz

補覺中,勿cue。

米花町警局,每當米花推理周刊發布的日子,警局裡的警官總要嚴正以待,隨時準備拔-槍出門。

高木警官稍微例外一點,他是津島修治的粉絲,今天要和其他書粉一起老師的新作。

“目暮警官,老師這次的故事沒有原型是嗎?”高木涉問,“到現在論壇上也沒有出現討論貼。”

津島修治的粉絲各個是顯微鏡轉世,他們能從米花雜誌社附近的流浪貓有沒有吃飽見微知著推理出津島老師交稿的時間點——精確到秒鐘。

這根本不是推理,而是斯托卡。

但多虧這幫謎之癡漢,警方的網絡技術人員肩膀一下就輕了,直接把論壇大佬的總結拿來用就行。

“是啊,應該是虛構故事。”目暮警官鬆了一口氣,“早上還是晴天,方才一瞬就下了暴雨,這種天氣出門要命。”

“真巧啊,今天下暴雨。”高木警官看向警局門外,有一個撐著黑傘的老婦人正蹣跚地一步一挪走進警局大廳。

“您有什麼事嗎?”見她腿腳不方便,高木警官小跑過去關切詢問。

“我來報案,”老婦人被雨水打濕的手緊緊抓住高木警官的胳膊,她急切地從懷裡掏出被體溫捂熱的報刊。

“這篇文章、這篇文章!”她嘴唇哆嗦地指著手裡的米花推理周刊,“他寫的、是我兒子的故事!”

“他叫水穀翔原,失蹤一個半月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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