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上線的第六十六天(1 / 2)

麵對零零伸出的援手,太宰治十分感動並拒絕了她。

這絕不是因為他想逃避,他隻是想更低調一點。

“低調,低調好嗎?”太宰治手掌下壓,試圖說服已經拔出筆蓋的零零:

“畫在繃帶上太顯眼了,不如我們把縫合線藏在繃帶底下,需要的時候再扯掉就好了。”

零零咬著筆蓋想了想,終於點點頭:“好吧。”

太宰治以為自己混過去了,剛鬆了一口氣,又被零零的話嗆到岔氣。

“那我們說好的喲,主人額頭上的縫合線要交給我畫!”她握住手中的油性筆,賭咒著說:“我絕對絕對會拿尺子的,不會給主人畫歪。”

太宰治:“……行。”

他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哭著把她原諒。

零零提遛著偷夏油傑運動鞋綁繩做的遛鼠繩,在空中抖了抖。腦花鼠被吊著脖子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灰灰的短尾巴有氣無力地垂下。

【R·屈辱的橡皮筋】生效極快,腦花原本反抗、周旋、思考著如何逃跑和反殺的計劃被強製一鍵清零,最終它的腦袋裡隻剩下無止無儘的網抑雲。

喪——他好喪啊——

人生不值得,萬物多悲傷。

生而為人,它很抱歉。

不對,它本來就不是人,烏烏,更喪了。

一隻胖老鼠失去夢想。

離開和進來一樣輕鬆,加茂家引以為豪的防火牆在最頂級的人工智能手下薄得像紙。太宰治和零零順順利利地帶著他們的戰利鼠回到了盤星教總部。

零零超開心的,她有小白鼠可以玩了。

她第一次養老鼠,看什麼都新鮮,一落地就興衝衝地跑進廚房搗鼓自己的燒杯和酒精燈。

太宰治同情地看了一眼抱著爪子自閉的腦花鼠,對它的未來不抱希望。

稍微設想一下就知道是怎樣的地獄,對此他隻能說——乾得漂亮。

“但也好,零零有專用的小白鼠迫害,我安全了。”太宰治感動地說:“腦花兄,舍己為人,我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沒人回應他,太宰治不太爽地揪起手下敗鼠的胡子,質問道:“身為全劇最大的反派,麵對如此屈辱的遭遇你不該說點什麼嗎?”

類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金句,給他講兩句啊!一點氣氛都沒有,差評。

“實在不行,你說句‘沒有下次’也可以,用大小姐的語氣來一遍。”太宰治拿出手機翻到他存下來的中原中也黑曆史給腦花鼠示範,眼中期待滿滿,“請開始你的表演。”

腦花鼠:喪啊——我好喪——

“主人,你得先把【屈辱的橡皮筋】取下來,它才能擺脫自閉重新做鼠。”零零捧著一燒杯的綠色液體走進來,提醒道。

一看到她手裡的苦瓜汁,太宰治臉色瞬間變綠,下意識地捂住嘴巴。

“拿、拿走……”他顫顫巍巍地說,“我們無冤無仇,零醬何苦害我?”

零零抿了一口養樂多味的苦瓜汁,實在不懂太宰治的心病為何如此難治。

但她也沒勉強太宰治和她一起感受快樂,零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乾淨的培養皿,倒了一小碟苦瓜汁在培養皿內。

看見這一幕的太宰治瞳孔地震。

她終於不滿於黑暗料理的開發,要正式進軍生化武器了嗎?!

“這一定是人工智能的陰謀。”太宰治縮成一團碎碎念,開始他的陰謀論:“她一定是想用苦瓜摧毀人類的意誌,畢竟連我都患上了嚴重的苦瓜PTSD,距離人類滅亡可能也沒有多久了。”

他終於能迎來自己期待已久的死亡了嗎?

雖然很令人心動,但這樣的死法似乎有一丟丟沒麵子,既不清爽也不明朗,更不充滿朝氣。

正在太宰治糾結於如何死的比較有麵子的時候,零零笑眯眯地把培養皿推到腦花鼠腦袋底下,溫柔地說:“喝呀,小家夥,渴壞了吧?”

小、家、夥。

被零零一把揪掉【屈辱的橡皮筋】和為數不多的頭毛的腦花鼠身體一顫,被太宰治吊打的回憶衝進它的大腦。

一時間,它竟不知道是揍他的太宰治更可恨,還是真把腦花大人當老鼠的零零更可惡。

它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頂級老古董,如果咒術師高層的那些老東西被叫做爛橘子,它就是風乾橘子皮那一輩的老老老祖宗。

而現在!它不僅失去了自己保養多年的寄生體、被迫蝸居在一隻醜耗子身上,還被人摁著頭要它喝苦瓜汁!

苦瓜汁!那玩意連兩麵宿儺都不喝!憑什麼逼他喝!

“不喝嗎?”零零苦惱地歎一口氣,“好嬌氣的鼠,養樂多都不喜歡。”

她怕是養不活了,不如直接拿去涮火鍋吧。

“吱吱!”腦花鼠憤怒地呲出兩顆大板牙,被零零一根手指壓在地上,像一隻翻不了身的王八龜。

“它在說什麼?”太宰治問掌握108種獸語的全能點讀機零零。

“它說要我們放手,與它結拜為兄弟的特級咒靈不知凡幾,隻要它一個電話就會有人滴-滴-打-人直接上門,讓我們腦袋分家。”

零零認真跟讀聽力:“東京咒靈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現在儘快放它走人它老人家還能既往不咎,往後鄰裡鄰居井水不犯河水,否則的話,哼哼。”

少女戴上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米O奇發圈,學著腦花鼠陰陽怪氣的腔調:

“在東京我有一萬種方式讓你們活不下去,如果你們想試試,我腦良辰就陪你們玩玩!”

“厲害,厲害。”太宰治海豹鼓掌,由衷地讚歎道,“我從未聽過如果清新脫俗的放狠話,真的好害怕呢。”

零零也頗為驚奇。

她沒想到腦花這廝看起來不過是一盤火鍋底料,居然無師自通了龍傲天一脈嫡係子弟葉良辰大師的經典語錄,將之化為己用,襯情襯景,實乃國文大師的水準,令人敬佩。

在垃圾話中翻情報的難度不亞於在雞蛋裡挑骨頭,幸好太宰治平時挑慣了骨頭,提煉信息的能力堪比天-朝學子寫理解的本領,那叫一個杠杠的。

“它的人脈的確不錯。”太宰治記得零零看得津津有味的那本漫畫上的劇情,腦花的朋友遍布全咒靈,基本上有點靈智都被它當作炮灰送了死。

太宰治雖然不需要炮灰送死,但他差人,很差。

在港口Mafia,太宰治手底下到處都是人,隨便拽一個都能用都聽話,他就沒因為人手不夠操過心。

在黑衣組織中除了勞模琴酒、二傻子朗姆之外,無論真酒假酒也都多多少少能為組織出點力,在太宰治的領導下硬是把非法酒廠轉型為上市公司。

唯獨盤星教,能用的人太少了。

除去在夏油傑的努力被招安的幾個咒術師,絕大部分的教眾都是普通人,在太宰治的《咒術版變形計》計劃中出不了多少力。

所以他才費儘心思坑蒙拐騙想拉五條悟過來打白工。

你們真的以為太宰治付不起那點工資嗎?開什麼玩笑。

他就是付不起。

五條家的大少爺啊,一件襯衫25萬的燙男人啊,這誰養得起?

不行,必須白嫖,還得讓他自己送上門被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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