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人身安全保護及權益保障協會?
天呐!它們居然有個組織!長老們大驚。
這不是一場心血來潮的入侵, 而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有目的的團建活動。
隻憑這一點,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個由咒靈建立起來的協會,它有多少成員?它的首領是誰?它的藍圖是什麼?咒術界對此一無所知。
“可惡!這麼重要的事情, 窗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長老暗自咬牙。
他們仍保持著頭朝下趴在地板上的姿勢, 鼻子被壓成癱癱一團,像名偵探柯南劇組裡即將被警方用粉筆勾勒痕跡的可憐死者。
在特級咒靈冰冷的威壓之下,沒有蠢貨願意上趕著送死。
漏瑚看似隨意實則緊張念完自己的台詞,悄悄抹了把冷汗。
之前的出場姿勢是由它們的大姐頭零零親自設計指導的占位,在演出前排練了好多次, 最終塑造出最拉風的出道造型。
“我們要有超——華麗、超——帥氣的出場才能鎮得住可惡的咒術師們。”零零抱臂嚴肅地說, “丟什麼都不能丟人, 給我支愣起來!”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短短一分鐘的出場是濃縮了多少時間的精華, 這些臭咒術師根本無法想象。
零零教導自己的三位小弟: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意思就是:裝完之後一定要像風一樣的美少女那般迅速消失在群眾眼前,以此營造出自己非常神秘、非常高端的外在形象。
神秘是維持高逼格最重要的元素沒有之一。
舉個栗子:怪盜基德。
你一聽“月下的魔術師”、“平成時代的亞森·羅賓”等稱號, 心裡自然會出現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白色身影, 他會趁著夜色悄悄偷走你的心。
但如果,在他即將偷走你心的時候, 你從背後掏出一條活魚——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怪盜基德被魚嚇哭珍貴影像avi播放完畢,零零站在投影儀邊用教鞭指著屏幕上快要暈古去的黑羽快鬥, 對她的好學生說:
“看到了嗎?這就是裝逼過頭的結果。”
“記住!”她一甩教鞭,棍子啪得打在漏瑚試圖偷吃火鍋的手邊, “速戰速決, 裝完就跑, 絕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在漏瑚眼淚汪汪地揉手背的動作下, 零零正式確認行動方針:“快、準、狠,打完就走,拿出我們風之子的氣場來!”
得益於大姐頭的再三教誨,漏瑚等人說完台詞後迅速閃現離開,一陣狂風刮過,地上隻剩下被埋葬在枯葉裡的老爺爺們。
長老們費勁巴拉地把自己從枯葉中搞出來,狼狽地宛如地鐵口眼神犀利的乞討匠人,一隻破碗走天下,瀟灑不羈。
“奇恥大辱!”脾氣暴躁的老人憤怒地吹胡子,“五條悟呢?讓他過來開會!”
此時,五條悟還在甜點店與大福相親相愛,左一口抹茶味,右一口毛豆味,幸福地背後冒出小花花。
在工作期間第n次收到五條悟炫耀照片的夏油傑:我刀呢?
今天他就給觀眾老爺們表揚一個磨刀霍霍向貓貓。
這隻雞掰貓,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悟,家危,速歸。】
五條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夜蛾正道發來的短信,三兩下將剩餘的大福塞進口裡,嘟囔著說:
“短暫的假期結束了啊。”
到他忙碌的時候了。
寬敞大氣的會議廳中,從五湖四海聚集來的咒術師們竊竊私語。
“喲!”五條悟笑眯眯地和庵歌姬打招呼,“我今天接到了好多電話呢。隻是臨時出差而已,大家這麼想念我嗎?”
“不要自戀!”庵歌姬絕不承認自己在看到五條悟時鬆了一口氣。
突然出現的咒靈人身安全保護及權益保障協會、動機不明身份不詳的詛咒師如同兩團陰雲壓在咒術界的天空。
即使很多人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最初壓抑、恐懼的氛圍在五條悟到來後消散一空。
無數道或隱秘或明目張膽的眼神掃過姿態悠閒地靠坐在會議室第一排的五條悟,隱晦的驕傲湧入人們心頭。
為什麼要害怕呢?最強在他們這邊啊!
“我的構想能否實現全看五條君怎樣選擇。”
太宰治的聲音和眾人熾熱的目光一同照射在五條悟身上,記憶中黑發青年平穩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是依托於你的庇佑讓咒術界繼續維持這份虛假的榮耀,還是強迫他們接受自己不堪一擊的事實?”
西洋棋盤上白色的皇後被太宰治握在手中,他垂眸勾起懶散的笑:“沒有你的咒術界對我而言不堪一擊,想被玩壞到怎樣的程度也隻看我的心情。”
不湊巧,他恰好不是什麼好人。
“真是個惡劣的人。”五條悟把腿翹在桌子上,夏油傑在他身邊落座,眼底殘存著怨念的青黑色。
“你說誰?”夏油傑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宛如被加班壓垮神經的社畜,隻想在會議室內一睡不醒。
“把你壓榨成這樣的人。”五條悟目不斜視,絕口不提自己在出差的時候故意發照片饞夏油傑的事。
“今天這場會議,幾乎所有人都來了吧?”夏油傑也沒和五條悟計較,他眯著眼掃視周圍一圈,將眾人的表情悉數收入眼底。
“指望我開戰是不可能的喲。”五條悟晃了晃手指,“我可是和平主義者。”
會議室裡的人隻分為三種,一種是依附於五條悟存在、受到他恩惠的人,一種是明哲保身不會公然和最強對著乾的人,最後一種,是五條悟本人。
製衡他的、反對他的,都在那場聯合行動中被悄無聲息地抹除了。
並非出自五條悟的授意,雖然偶有把老東西們都殺了事情會簡單很多的想法,但他本身不是濫殺的人。
太宰治與五條悟不同,他看咒術界就像看一枝需要修剪的花束,為了讓它變成能讓自己滿意的形狀,無論剪去多少枝葉都沒關係。
“隻要最基本的脈絡還在,被剪去的花枝便不會枯萎。”太宰治盤腿坐在地上,用一根柳枝將剪下的花苞一朵朵串起來,靈巧地編成一個漂亮的花環。
被他修剪過的盆栽用“摧殘”兩字形容毫不突兀,看久了甚至能讓人聽到克蘇魯的深情呼喚,刺瞎了五條少爺在大家族中培養出的高潔品味。
“好啦。”太宰治拍拍手,將花環戴在零零發頂。
他對榻榻米上被剪碎的殘枝枯葉毫無興趣,坦然地扔下一地狼藉和被迫麵對克總盆栽的五條悟,和零零一起出門打街機。
說要當甩手掌櫃就要把花手搖到底,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隻能悄悄當一當幕後黑手這樣子。
“咒術界的改革即將到來。”五條悟摘下墨鏡,對夏油傑說:“今天這場會議,我們要讓咒術界和詛咒師建立合作關係。”
趁著零零替他們打出來的好勢頭將仇恨轉移到咒靈身上,促使咒術界走上黑-道白道勾結的道路,最終完成太宰治提出的三刻構想。
“三刻構想,是夏目漱石先生最先提出的理論。”太宰治抱著一袋麵包走在路上。零零一如以往地拒絕自己走路,輕輕鬆鬆地將自己掛在太宰治背上,正探頭探腦地向麵包袋中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