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是個非常長?壽的人,按輩分?來算,帶土不曉得是他第幾代曾孫。
按道理,長?輩應該對小輩多加忍讓——
淦,他忍不了,你這個瓜娃子提誰不好,非要把他認錯成千手扉間?
宇智波斑與千手扉間,殺弟之仇不共戴天,他見一次打?一次,誓要把死白毛抽得嗷嗷叫。
斑沉沉地看著眼前的帶土。
黑頭發、兔子眼,是他宇智波的崽。
基因變異,還是隱性遺傳?
帶土看不懂斑懷疑族譜的眼神,他發覺在聽?到千手扉間的名字後眼前的男人神色一下?複雜,似憤怒又?似歎息,讓人分?分?鐘腦補一篇100萬字淒婉動人肝腸寸斷的個人傳記。
帶土忍不住將?自己?代入“千手扉間”的立場:
隱姓埋名多年?的二代目火影大人被救回的聰慧少年?帶土君一語道破身份。
隨之名字的喚醒,過往的記憶淹沒了千手扉間,讓他久久難以忘懷。
帶土頓覺不對:他話太直了!二代目大人不定隻?是想以隱士高人的身份救下?他並傳授給?他忍法特技,和他共造一段“天降老爺爺金手指”的傳奇佳話呢?
身為後輩的他竟無?情打?碎了二代目火影大人的夢想!他在欺負一個足以做他祖爺爺的老人家!
三好少年?帶土君深深地愧疚起來,他動作?艱難地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二代目大人,是我?錯了。你不是千手扉間,絕對不是!”
斑:“……”
他本來就不是,你的語氣為什麼那麼免為其難?你哪裡為難了,你啊!
他今天就要找個借口把不肖子孫打?得屁股開花。
“我?是宇智波斑。”斑眼神冷肅地。
英雄遲暮仍是英雄,縱使生命即將?油儘燈枯,也絕無?人能小覷眼前之人。
因為他是宇智波斑。
被稱為忍界修羅的男人。
聽?見斑的自我?介紹,帶土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不要看他年?紀小就覺得他很好騙。他們宇智波全家都是黑毛,你是白毛,你有問題!
帶土轉念一想:不定,這正是千手扉間大人的意思?
二代目不願意讓木葉的人
認出自己?,情急之下?選擇冒充自己?的死對頭強行挽尊——這個理由,似乎非常有道理啊!
同?為木葉的創始人,千手柱間為大家敬愛,宇智波斑則被人恐懼。
聽?到千手柱間、千手扉間的名字會讓木葉人狂喜亂舞,聽?到宇智波斑的名字隻?會讓人呼吸困難抱著氧氣瓶暴風吸入。
“為了偽裝自己?,千手扉間大人真是拚命。”帶土在心裡感歎,“不愧是二代目火影,有魄力!”
忍者,忍常人之不能忍,既能將?地洞洞作?為棲息之所,也能坦然拿著死對頭的名字冒充自己?。
帶土突然感到一陣羞愧。
他明明用千手柱間大人的細胞補全了身體,在醫學定義下?多了一個新爹,他卻沒有勇氣認。
他這樣對得起眼前堅毅隱忍的“千手扉間”大人嗎?!宇智波帶土,你的良心去?了哪裡?!
“我?知道了,扉間、不,斑先生。”帶土抬頭露出一雙認真堅定的眼睛,“今年?過年?,我?會去?為爹上一柱香的!”
隻?求問心無?愧!
“心虛嗎?”零零問。
“完全不。”太宰治坦然回答。
他們正坐在光潔的紅木走廊上,赤腳踩在穿廊而過的溪水中,任紅色金色的小魚苗在足尖輕啄。
侍女小步走來,將?粘著糯米粉的團子奉到客人手邊。零零捧著一杯茶煙嫋嫋的清茗,滿臉“我?已經退休了”的安詳。
她和太宰治現下?是水之國大名的座上賓。
憑一張黑白顛倒的嘴,他們險些?把大名忽悠瘸了。
太宰治和零零自稱是來自火之國的貴族,因為仰慕水之國隨處可見的海景房特來旅遊一觀。
年?老昏庸的大名戴上老花鏡一看:哇,看他們仿佛被PS修過圖的顏值和自帶打?光的肌膚,一看就知道是火之國的人。
風之國身處沙漠風沙不斷,雷之國乾燥,土之國粗糙,水之國濕氣過重,唯獨氣候剛剛好的火之國能養出這般出色的美人。
為什麼每逢打?仗的時候火之國都格外被針對?是因為他們最強,還是因為唯獨他們的忍村沒有按照“X隱村”的格式取名?
不,是因為他們水土最肥沃,空氣質量最好,群眾生活滿意度最
高。
讓人嫉妒。
當然,大家都是很會搞場麵功夫的人,不會明擺著他娘的老子嫉妒你老子就是要打?你。
他們文質彬彬地:“你看,砂隱村、霧隱村、岩隱村、雲隱村,大家統一格式聽?得多舒心多整齊,可你們非要取名叫【木葉】,是不是想逼死強迫症?”
但凡把“木葉村”換成“炎隱村”或者“燚隱村”,大家都沒什麼大意見。
前者你嫌棄岩隱和炎隱同?音,後者總不至於重名吧?
狼炎,比狠人還狠一個人加五點;狼燚,比狠人狠了不止一點點。
多麼威武霸氣的名字,我?叫一聲你敢應嗎?
水之國大名沒有明,但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在太宰治和零零麵前暗戳戳diss火之國大名。
看在老可憐又?給?吃又?給?喝還免費講笑?話逗他們開心的份上,太宰治和零零嗯嗯點頭,共演一段三人小品——《被嫌棄的火之國大名的一生》。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兩位大義滅親實屬正義之士。”水之國大名心滿意足地。
他就知道火之國的老東西是個小辣雞,連本國貴族都和他一見如故痛罵老匹夫,他心甚慰。
“兩位暫且在大名府安心住著。”水之國大名大方地,“等戰爭結束,我?再親自派人送你們回去?。”
席卷全世界的第三次忍界大戰,在大名口中竟像一場不日便會結束的小打?小鬨一般。
“左右都是忍者打?死打?活,與貴族有什麼關係?”太宰治嗤笑?一聲,輕輕踢了踢腳下?的水花。
圍繞而來的魚群被咻得驚散,撞到零零的小腿上,酥酥麻麻的。
陽光肆意地灑在清澈的溪水中,波光粼粼的水麵魚戲漣漪,他們手中有清茶,案上有點心,看起來是再悠閒不過的一天。
與大名府一牆之隔的外麵,剛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孩子殺死自己?所有的同?伴,帶著淌血的刀踏上戰場。
他們在自相殘殺中活下?來,又?要死於另一場更大的自相殘殺。
“水之國好像比其他國家對戰爭更漠視。”太宰治仰躺在走廊上,伸手拿了一隻?團子咬。
他的鼻尖蹭到白白的糯米粉,像被人抓住
偷吃的貓貓。
“因為戰場不在水之國,即使有忍者打?進來也無?法在港口和海洋的圍繞下?推進戰線。”零零也躺下?來,解釋。
“海洋是天然的屏障,我?看水之國未免沒有打?出去?的野心,隻?是暫時不足以與陸地幾國抗衡。”太宰治和零零並排躺著,三言兩語間分?析出世界的局勢。
火之國是永遠的“正義之師”,因為他們沒有入侵必要理由。而其他四國都在覬覦彆國更優質的土壤與生存環境,其中風沙不斷的種植困難戶風之國和吃魚吃到吐的水之國尤其迫切。
風影/水影:為了米和肉!諸君,我?喜歡戰爭!
“這樣一想火之國還挺慘,真·四麵樹敵。”太宰治懶洋洋地側頭看零零,“不過,他們的實力好像一直是最強?”
隨著他扭頭的動作?,鼻尖上沾著的糯米粉在零零眼前搖來搖去?,直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