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盯著馬爾剛才指出的那幾處地方,對身邊的軍官問道:“班格達,馬爾兄弟指出的陷阱坑洞位置都記下沒有?”
班格達眼睛還在借助落日餘暉掃視山下據點,“羅恩大人,我記下了。”
“好!你下去安排,今晚午夜過後你親率步兵突襲。”羅恩對班格達下達了命令。
班格達轉身接著灌木樹影的掩護朝山下藏兵處摸去。
“賈法爾!”
“羅恩~大人。”賈法爾的發音仍然有些異樣,但基本不再結巴了。
“剛才馬爾兄弟說的道路陷馬坑你都記下了吧?午夜班格達突襲之時,你火速率輕騎兵跑到據點後方幾個撤逃結點設下攔截線,不準放跑任何一個敵兵!”
“是!羅恩~大人。”
............
七月九日夜,準確地時間應該算作七月十日淩晨,月黑風高。
裡奧郡東部山區邊緣的村落據點,那座高高的哨塔上三個值夜的哨兵正跑腿坐在哨塔木板上借著一盞昏暗的鬆脂油燈喝著劣質的啤酒,三人中間沒有佐酒的肉食果蔬,一把木盅裡用來賭博的豌豆就是最好的佐食,猜對的人可以搶過對方的酒囊狠狠地灌上一口。
在三人頭頂是一隻從教堂裡借來的警鐘。
盛夏七月正是天氣最燥熱的時候,漫長無聊得夜晚沒有酒水相伴還真難以熬過,所以據點的守軍指揮官也默許值夜哨兵偷偷地喝幾口。
不過喝酒可以,偷睡卻會重罰,尤其是戰亂之際。
一個光頭長胡須的哨兵贏得太多,肚子裡麵裝了太多酒水憋得難受。
他晃晃悠悠地拽著哨塔的圍欄爬了起來,站在圍欄邊朝著東邊方向解開腰帶掀開甲裙脫下蔽褲,一股濁液順勢而下。
放空濁液,哨兵頓覺渾身清爽,忍不住一個激靈抖了一哆嗦,朦朧的眼睛也睜開。
與絕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光頭哨兵的眼睛在黑夜裡也是幾乎看不見東西的,不過今晚的月光格外的皎潔明亮,以至於光頭哨兵似乎看見了哨塔下的柵欄圍牆裡側有一群黑影在移動。
“夥~夥計們~好像有情況~”光頭哨兵還沒來得及提上褲子便轉身向還在賭豆的兩個同夥提醒。
兩個同夥正準備揭開木盅見證勝負,根本沒聽見光頭哨兵的提醒。
光頭又扭頭爬在哨塔圍欄上揉著眼睛仔細觀察了好幾眼,不像是自己人,“夥計們,好像有人......”
片刻前,高塔右側的柵欄下。
漢斯嘴裡銜著一柄閃著寒光的木柄單刀,刀身長兩英尺半,不太適合激戰肉搏但用來偷襲刺殺最為合適,漢斯短邦皮靴下是一名戰兵的肩膀,雖然漢斯已經將沉重的長袖鎖子甲換成了輕便的半身鎖甲,但充作人梯的戰兵還是有些吃力,肩膀明顯有些顫抖。
漢斯如今是威爾斯軍團第一分團的一名小隊長,沒錯,隻是一個小隊長,連中隊長都不是。
這倒不是漢斯不夠優秀,也不是因為他囚徒的身份限製,實在是第一分團的士兵都太過優秀,威爾斯軍團整編擴建時原威爾斯軍團和東境參戰的囚徒兵精銳都編入了第一分團,隨便拎出一個都是屢立戰功經驗豐富的老兵。
所以漢斯也就隻能做一個小隊長,和他同樣死侍隊出身的囚徒兵伯裡如今也隻是重甲步兵隊的一名普通戰兵,不過軍士小隊長的軍餉已經足夠誘人,漢斯也並沒有太過失望。
沒時間敘說閒話,稍一失神漢斯已經越過了柵欄,他雙手拽住柵欄頂部,左腳踩著橫木一下子躥了上去,翻身跳進了柵欄裡。
漢斯剛剛跳進柵欄持刀警戒,身邊就陸陸續續跳進來了幾個小隊的戰兵。
“快!跟我去打開大門!”漢斯提刀說著就朝村落大門跑去,剛剛跑到一半他就聽見一股水流落地的聲響,經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哨塔。
哨塔上被月光照得錚亮的光頭正居高臨下望著自己。
“弓弩手!哨塔!哨塔!”漢斯輕聲急促地向身後跟上來的弓弩手招呼......
哨塔上,光頭哨兵模糊中已經確定了又異常。
他轉身踢了同伴兩腳,然後操起圍欄上的一截鐵棍就朝那口警鐘敲去。
“當當當~”警鐘被鐵棍敲響,但隨即敲擊的動作戛然而止,因為一支弩箭釘進了光頭哨兵的後背。
而哨塔警鐘敲響之時,七八個手持利刃的黑影已經躥到了村落大門前,兩個靠躺在大門邊抱著長矛著甲而眠的哨兵睡夢中被割喉刺心,掙紮一番就氣絕身亡。
片刻,村落大門被人卸了門杠,兩隊戰兵順著圍牆根衝進了村落據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