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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馬爾西堡領主大廳內。安放在大廳四麵牆壁上石頭砌成的燭台裡,燃燒的火苗上下躥動,整個大廳燈火通明。桌邊整齊地擺放著木杯,有的裡麵還剩下一口啤酒。這是結束軍議後離開領主大廳各自領命而去的威爾斯軍團一眾高階軍官留下的。
這似乎已經已經成了威爾斯軍團的慣例,每逢重大軍議,亞特都會吩咐輜重隊把山穀自產的威爾斯啤酒拿出來,給參加軍議的一眾軍官都來上一杯啤酒。這樣不但可以在一種較為輕鬆的氛圍中商討軍團重大事務和禦敵之策,緩解軍官們的緊張情緒,也可以聯絡一下和軍官們的感情,這還是收買人心的好方法,畢竟喝著啤酒大家都能想起自己歸屬的那片山穀沃土。
領主大廳偏廳內,被砍掉半截桌腿的桌前,亞特在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下拿著蘸了墨汁的鵝毛筆在山穀工坊生產的紙張上急速書寫著。由於工藝還不算完整,紙張表麵仍然有些粗糙,仔細看的話,有時甚至能看到嵌在裡麵的細小雜草。但這並不影響書寫。
每次出征,亞特都會攜帶一些山穀紙張,這主要是為了傳遞軍情,製定軍事計劃。紙張比羊皮和樺樹皮薄很多,還可以折疊成各種形狀,便於攜帶和隱藏。作為山穀以後的戰略物資和重要輸出商品,紙張的製作工藝嚴格保密,使用需要經過特批。一般來說,隻有亞特和奧多,安格斯等幾位軍團首腦類的人物才有資格使用。
“咚咚咚,”正在亞特將剛寫好的文字插進中心被挖空的小木條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亞特看了看門口說道。
“大人,特遣隊的四個士兵奉命來了。”亞特的貼身侍衛羅恩推開門後向亞特稟報。
“叫他們進來。”亞特對羅恩說道。
“你們幾個進來吧。”羅恩轉身對身後四個已經立侍門外等候的特遣隊員叫了進來。
“大人!”特遣隊員紛紛將右手緊握於胸前,左手緊貼左腿邊緣,彎腰向亞特行禮。
“你們應該知道,把你們叫來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四人聽後紛紛看了看身旁其他人,然後眼睛注視著亞特。
“其他的我不多說,你們是我軍團最精銳的士兵,你們此次的任務隻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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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科多爾東南山區,一整天的酷熱褪去後,氣溫頓時驟降了下來。潛藏在綠油油的青草中的蟋蟀發出了刺耳的鳴叫,在山風的吹拂下時斷時續。
皓月當空,商道邊緣的高大樺樹在月光的照射下,黑色的影子投射在道路中間,像極了一個個匍匐在地麵的士兵。
“打開城門!”
“打開城門!”
馬爾西堡北城,一個守城小隊長在接到上級的命令後,對手下幾個守城士兵命令道。
隨著一聲拴在北城大門裡側的門洞裡的粗木巨杠被取下的聲音,大門在四個士兵的合力下被打開。
隨著一聲聲皮鞭的抽打聲響起,四個身披黑色罩袍,頭帶兜帽的黑影快馬奔出城門,一路朝馬爾西堡邊緣的森林裡飛奔而去,消失在無儘的黑夜中……
這是威爾斯軍團特遣隊的四名隊員。在馬爾西堡領主大廳偏廳領命後,四人簡單收拾了一番便騎馬出城。四人分彆兩人一組。其中一組穿過科多爾省和盧塞斯恩省之間的那條山間小道,晝夜兼程往南一路返回蒂涅茨,調集威爾斯軍團第二分團蒂涅茨郡兵連隊和山穀守備軍團餘部,而後經盧塞斯恩山間小道於七日內疾馳馬爾西堡。
另外兩人火速趕往薩普堡,調集第二分團薩普連隊和早就駐紮於此的第三分團部分青壯農兵,出條石堡,而後西進彙合北上的隆夏軍團待命……
夜黑風高,從馬爾西堡出城往北進入密林,特遣隊四人分成兩組。
“你們兩個,往薩普方向。記住,晝夜兼程,就算是把馬給我跑死也要把命令送到。這關係到威爾斯軍團的生死和榮譽,不得有半點馬虎。”特遣隊副隊長奧利弗對兩個隊員說道。
“是,長官!”兩個士兵回應道。
“出發!”奧利弗一聲令下,四人分彆朝兩個方向策馬而去。
亞特站在北城城牆上借著月光注視著分流而去前往領地調兵來援的士兵。
突然一陣涼風襲來,亞特不經意間縮了縮脖子,把雙手放在胸前。
站在身後的羅恩見狀趕緊把早已準備好的羊皮大衣披在了亞特肩上。亞特拉了拉領子,依然注視著遠方。
“大人,我送您回去歇著吧。奧利弗他們肯定能完成任務的,您就彆太擔心了。”羅恩勸說道。
亞特轉身看了看這個已經快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貼身侍衛,對羅恩說道,“羅恩,你跟著我很長時間了吧。”
“是的,大人。”羅恩恭敬地答道。
“這次不同以往,怕死嗎?”
羅恩左手捏著腰間的長劍,那雙眸子裡透露著堅毅的眼神。
“不怕!威爾斯軍團的士兵沒一個怕死的!”羅恩激動地說道,唾沫差點兒噴到亞特臉上。
“好!這才是我威爾斯軍團的士兵!”亞特語氣裡洋溢著自豪感。
“走,回去。”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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