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聖團總部,宏偉的聖殿裡一片漆黑,在冰冷的皓月白光籠罩下顯得格外陰森。
聖殿偏殿地下密室裡,一支殘燭泛著微微光亮。
四個麵色陰霾的中年男人圍坐在燭光旁,盯著那封擺放在桌台上的密信沉默不語。
一聲輕咳打破了駭人的寂靜。
“總團長大人,聖團這次難道真的要遭受覆滅災劫?”聖團司鐸見目光移到了聖團總團長雅克德莫萊的身上,看到了這位聖團最高統領眼中的一絲凝重。
聖團監察長清了清嗓子,小聲道“各位,一年前就傳言法王要覆滅聖團,可這一年來我們也沒見法王有絲毫動作呀?會不會是有人蓄意挑撥我們和法王?”
聖團司鐸指著桌台上的密信,“這封密信裡將法王行動的大致時間都說出來了,那裡像是編造的謊言?而且近來宮廷那邊的確也有風聲傳出,我們不能不信。”
聖團總團長雅克德莫萊再次拿起那封密信,湊近燭台反複辯識,普通的羊皮紙,普通的墨汁,普通的書寫符號,沒有絲毫能辯識出處的地方,“會是什麼人給我告密?又有何目的?拯救聖團?”
總團長將密信拍在了桌台上,抬頭朝聖團大團長看去,“佩羅,你是大團長,負責聖團軍務,近來王廷軍隊是否有異常?我們的盾牌是否能抵擋可能到來的災難?”
雨果德佩羅是聖團大團長,也是聖團武裝統帥,不過自聖地陷落回歸歐陸之後,聖團騎士和軍隊的軍士們已經很久沒有征戰,聖團擁有著數量驚人的地產和金庫,這些年騎士和軍士們除了守衛幾乎不受威脅的聖團據點和各地莊園,基本也就沒有其它任務。所以當總團長問及軍隊能否與可能出現的敵人作戰,他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兩個月前,法王將軍隊部署到了北方對付英格蘭人渡海南侵,巴黎城中隻有少量守城軍隊和宮廷禁衛,我看法王暫時沒有對我們動手的打算吧”大團長軟綿綿的語氣讓幾個聖團高層心裡更是沒底。
大團長想起一事,補充道“不過昨日有護衛稟報,說近來附近的一家旅館內有一夥形跡可疑的人總是盯著聖殿,我讓護衛隊長喬裝去試探過,對方好像就是一群北邊來的商人,也說不上可疑。”
“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總團長有些惱怒。
“我是覺得”
“行了!不用解釋了,你馬上挑幾個精銳的護衛,喬裝以後抬一隻鐵箱子去城北的據點,看是否有人尾隨,若是有人跟隨立刻捉住,留一個活口。”
“另外,給巴黎城及周邊各地的聖團軍隊下令,從明日起所有據點戒嚴,軍隊隨時應變。”
就在聖殿地下密室位置附近不遠的聖殿高牆外街道一側的麥草垛上,一個渾身發著惡臭,披裹著七八層破布爛衫的乞丐正眯縫著眼豎起耳朵聽著聖殿側門的動靜。
這個乞丐已經在附近乞討了四五天,每天都靠著聖殿裡扔出的殘羹冷炙充饑,時不時還得被路過的流氓和市井之徒踢上幾腳,看乞丐的架勢,估計整個冬天都得在這裡求食了。
夜半,聖殿側門悄悄開啟,儘管動作輕微,但咯吱的夾木聲仍然傳到了乞丐的耳朵裡。
他突然睜開了眼,側耳仔細辯識以後並未起身,而是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後側臥而睡。
就在乞丐棲身的麥草垛後麵不遠的民宅中,兩個身著緊身長袍的男人被劇烈的咳嗽驚醒。
片刻,民宅附近先後響起了兩陣急促而輕微的腳步聲,隨後民宅中摸出一人,藏身沿街民宅的暗影中,朝著幾個人影追去
基督紀元一三零七年十月初,巴黎城外的一處僻靜的小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