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一座村莊外剛剛收割不久的平原麥田裡,數百名騎兵的混戰局麵漸漸平息。
麥田中、荒原裡處處都有支離破碎的戰馬騎兵屍體,戰場上空濃重的硝煙在清晨陽光下格外刺眼,連漫天的血腥都被那彌漫戰場的刺鼻氣味掩蓋。
身著輕重盔甲、披著狼紋罩袍、擎著軍團旗幟的威爾斯軍團騎兵們縱馬在空曠的原野裡奔跑,追擊著來不及奔跑的倫巴第騎兵少數輕傷騎兵則三五一組,將下馬投降的倫巴第騎兵歸攏在平原裡的一處低窪地裡,大片的低窪地中已經距離了一百七八十個神情驚恐地倫巴第降騎。
這裡的戰鬥早在半個小時前已經打響,四百意氣風發的倫巴第騎兵踏著漫天揚塵朝威爾斯軍團駐地奔來,卻迎頭趕上了呂西尼昂親率的一百二十威爾斯軍團騎兵。
在絕對的兵力優勢麵前,倫巴第人沒有絲毫顧慮,四百匹戰馬踏著震天的步伐衝向了一百二十勃艮第騎兵。
讓倫巴第人感到意外,麵對數倍敵騎的衝擊,勃艮第騎兵居然也策馬對衝,似乎要以卵擊石。
然而當兩支騎兵隊伍相距百餘步時,勃艮第騎兵手裡突然多了一件東西,冒著濃煙的東西。
騎兵對衝,百步距離隻在轉瞬間。
根本不及反應,勃艮第騎兵陣型分開,形成鉗口狀的兩列,朝倫巴第騎兵陣型左右側翼而去。
接著,便是五十幾顆鐵彈被側身而過的勃艮第騎兵拋了出來,冒著濃煙的鐵彈滾進了倫巴第騎兵陣型,還有不少正揚空飛行。
倫巴第騎兵一頭霧水地盯著那些劃著弧線飛過來的鐵蛋
轟轟轟
數十團爆裂的火焰和巨大的衝擊波肆虐了倫巴第騎兵陣營。
人叫馬嘶,哭天喊地,遍地碎屍。
還不待倫巴第騎兵回神,折身追回的勃艮第騎兵再次扔出了五十枚鐵彈,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連環巨響和漫天滿地的火光硝煙
倫巴第騎兵當場被炸死炸傷百餘騎,大片被炸懵的騎兵呆在戰場,仍有身下戰馬無頭亂竄不到百名騎兵跟隨被驚嚇過度的戰馬立刻逃離了戰場。
騎戰大捷。
在騎戰大捷的同時,威爾斯軍團營地裡的白刃戰也進入了尾聲。
兩千威爾斯軍團戰兵對陣兩千一夜奔襲的倫巴第雜兵,有備對無備,精銳打疲兵。
威爾斯軍團很快取得了戰場主動權,被絞殺兩百後,剩餘的一千八百餘倫巴第衛國軍精銳被逼迫縮成一團,結陣自保。
當然,這一千八百士兵之所以還能結陣自保,隻是因為亞特下達了暫緩攻擊的命令。
亞特沒打算給馮比倫喘息的機會,但這支軍隊一夜奔襲之後還能一戰,士兵還算精銳,亞特心生招降之意,更為主要的是亞特不想把這一支軍隊逼成困獸,一旦人失去了生的希望變成野獸,那種瀕死一搏的瘋狂會讓手下士兵徒增傷亡。
如今手中兵力並不充裕,實在不敢如此浪費。
果然,在圍堵的勃艮第士兵停止前進之後,結陣中的倫巴第士兵眼中的極度驚恐與瘋狂漸漸熄滅,在幾次嘗試突圍失敗後,他們帶著疑惑慢慢安靜了下來。
機成熟,亞特立刻下令士兵收攏包圍圈,一點點擠壓倫巴第人的內圍防線,然後他親自來到了倫巴第人的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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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擔心亞特會隻身進入倫巴第人的陣前,反複叮囑六個貼身護衛緊隨左右,隨時抵擋敵方暗箭。
羅恩的擔心並無多餘,亞特剛剛出現在敵軍陣前,兩架弓弩已經對準了他沒有護甲的腦袋。
不過亞特的伯爵衛隊不是擺設,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當即被四五支利箭穿喉,一命嗚呼。
“各位倫巴第的兄弟。”亞特絲毫不受影響,用倫巴第語大聲朝敵軍喊道。
亞特身邊幾個會倫巴第語的士兵和通譯跟著大聲吼道,以便更多的倫巴第士兵聽見亞特的聲音。
“我是法蘭西王國宗下勃艮第侯國威爾斯省伯爵,亞特伍德威爾斯。”
“但我也是倫巴第“開國功勳”威廉威爾斯之玄孫,“北地勇士”伍德威爾斯之孫,“聖戰者”亞瑟威爾斯之子,倫巴第公國威爾斯堡男爵繼承者。”
一長串人名報下來,聽懵了倫巴第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以為這支勃艮第軍隊的主人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勃艮第蠻族,卻不想對方居然是倫巴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