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基茨比修整了兩日,亞特又讓奧多護著薩爾特在基茨比城中的自由市場購買了一些零碎的貨物。
亞特自己則帶著羅恩幾人試圖在基茨比城招募一批工匠,最好是能招募到幾個山穀中稀缺的武器匠人或鐵匠,但是戰爭年代鐵匠武器匠人可是最為金貴的人才,各地領主視若珍寶。幾人一連在城外轉了兩天都沒有遇見願意隨他們北上的工匠,而城內的工匠都是各個行會的成員,亞特根本帶不走他們。
無奈亞特幾人隻招募了三個願意隨他們去北地冒險的青年漢子。
第三日清晨,在基茨比城外的一個路邊小酒館,亞特與羅恩和奧多、巴斯、卡紮克、圖巴幾人打算在小店中吃一頓比較豐盛的早餐,順便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任務分工。
亞特輕輕敲了敲桌子,道:“奧多,士兵車夫們的食物都安排好沒有?”
圍坐木桌四周的幾人停止了聊天談笑。
奧多回道:“大人,店主已經熬製了一大鍋美味的鮮肉湯送到了營地。”
“好,店主,可以給我們上菜了!”確定士兵已經安排了食物,亞特才開始軍官們的早飯。
酒保用托盤裝了六個盛滿熏肉和豌豆麥糊的盤子送到了六個人麵前,另外每個人還得到了一杯普羅旺斯自產的葡萄酒。
亞特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刀,將盤中的熏肉割下一小條,捏起來在木盤邊的橄欖醬中輕輕地蘸了一下,放入口中咀嚼起來,醬香和肉香在口腔中盤旋,亞特頗為享受。
亞特這次攜帶的貨物較多,滿載的馬車無法翻越薩普東麵的山區,所以亞特打算讓奧多把屬於自己的貨物先帶回山穀,“奧多,你們要多加小心,從這裡到木堡都一路都不太平,寧願麻煩一些也要確保絕對安全;路過邊境哨卡的時候給西蒙他們留下一些物資。”
“羅恩,這次你就帶著傑森跟著奧多先回去,一路要聽奧多的安排。”
兩人點頭稱是。
吃罷早飯,亞特在營地中親自給巡境隊全體官兵發放了薪餉。
中午前,南下回歸的車隊分成了兩隊,一隊由奧多領著第三小隊全部、第四小隊第二戰鬥組以及羅恩和傑森兩個哨騎共九人帶著屬於亞特自己的五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從基茨比一路北上,經過邊境哨卡到達勃艮第伯國然後返回山穀木堡;另一隊則由亞特親自率領剩下的士兵,護送著屬於高爾文老爺的十二輛馬車和八個車夫從基茨比西邊穿過丘陵趕回薩普,將車隊交給高爾文老爺後再從薩普翻過山區回到山穀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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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普堡迎來了南下回歸的車隊,十幾輛馬車上載滿了各類南貨。
自薩普通往南部的商道中斷後,這裡已經很久沒有南貨來往了,薩普西邊通往臨省的商道也行人稀疏。
而這十幾車從南邊收購回來的貨物足夠維持薩普小半年的貿易。高爾文男爵對亞特帶回來的貨物照單全收,而且給出了平常年份高出一半的價格。
十二車貨物賣出了兩萬八千芬尼,除去購貨款,亞特這一趟就賺了一萬六千芬尼。當一袋鼓鼓囊囊的銀馬克遞到亞特手中的時候,亞特第一次發覺原來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裡賺錢還可以這樣容易。不過他也知道,這些容易賺到的錢必須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能活著將錢揣進自己的口袋,這一路過來會路過無數的山穀密林,每個地方都可能有利刃鋼刀等著舔血弑命。
當晚,高爾文男爵興高采烈地在薩普的城堡中為滿載回來的車隊眾人設宴款待,巡境隊上次在丘陵戰鬥中受傷的士兵也被邀請到了宴會上。
高爾文男爵絲毫沒有貴族的高姿態,他頻頻與亞特幾人舉杯對飲,亞特喝下一大杯甜美的葡萄酒,略帶微醺的臉對著宴會主人說道:“高爾文大人,這趟南下我發現南方戰局有些不穩,倫巴第的軍隊已經在中部地區開始紮根,恐怕戰爭不會在短時間結束,所以您最好是趁著這個時節抓緊與普羅旺斯的貿易。另外,雖說南部丘陵中暫時沒有了大股的盜匪,但是綿延數十英裡的山地丘陵是盜匪們的絕佳藏身之地,若是南方戰局繼續惡化下去,那些地方遲早還是會被大股山匪強盜占據的,您得早做打算才是。”
高爾文男爵也是麵帶微紅,長長的胡須上沾滿了酒水湯汁,“亞特,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現在我也無能為力,本來薩普還是有幾十個商隊護衛,可是這一兩年商隊屢屢被盜匪劫掠,我的商隊護衛死傷很重,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敢加入我的商隊護衛了。況且,我剛接到急令,宮廷又開始征兵了,上次我繳納了巨額的免役盾牌稅才躲過了一劫,這次宮廷嚴令各地必須服役,取消了以稅代役,我必須派遣軍隊北上集結準備參加戰鬥~~”
亞特心中一驚:“施瓦本犯境了?”
“那倒還沒有,不過現在東部邊境局勢危險,兩國開戰已成定局了~亂世將至呀……”高爾文男爵說完端起酒杯一口將杯中葡萄酒飲儘。
亞特也端起了酒杯,心中默念道:“亂世將至~亂世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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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不善感情描寫,可跳過此節劇情。)
正在深思出神的亞特沒有注意到宴會大廳的角落裡有一雙眼睛正悄悄地盯著他。那雙眼神主人的名字叫洛蒂·於格,是高爾文男爵的女兒,一個十九歲還沒能嫁出去的美麗姑娘。
她之所以長到十九歲還嫁不出去,除了自己對夫婿的要求過高以外,也是因為高爾文老爺在貴族中的名聲不佳、地位不穩。
高爾文男爵雖然是貴族,但是由於他從來不願為領主出兵作戰,一心沉醉於金銀財貨,在貴族圈中的名聲向來不好,而高爾文男爵背後的於格家族又受到伯國統治者伊夫雷亞侯爵多年的打壓,若不是頗有家財四處結交,薩普早就更換了領主。所以沒有那個貴族願意和這個處處受壓製的貴族達成政治上的姻親聯盟。而那些願意和高爾文男爵建立姻親關係的無非是兩種人——貪圖高爾文的家財或是同樣受到打壓。
緣分妙不可言......
男爵夫人的貼身侍女從宴會大廳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一下洛蒂的肩膀,道:“小姐,夫人讓您過去陪她一起用餐。”
洛蒂可高興壞了,急急提起裙擺,往主桌走去,侍女趕緊跟上,替洛蒂抬起了落地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