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試探性進攻的敵軍有三十人左右,他們扛著三架長約三十英尺的粗製雲梯。從攻城敵兵的武器和服飾來看,第一波試探性進攻的主要是少量步兵領著二十來個配備了簡單武器的農兵,他們的主要作用就是用生命去試探塔爾堡堡牆的“高度”。
站在堡門正上方的奧多從未獨立指揮調度過這樣的陣仗,他顯得頗為緊張,在敵軍距離堡門還有一百七來步的時候他已經下令牆上的弓箭手開始射擊,當七八支箭矢輕飄飄地飛到敵軍前方的時候,也確實給那些原本老實本分的農夫造成了恐懼,不過當他們看見箭矢一支不落的全都掉在他們麵前十餘步遠時心中的恐慌立馬就消失了大半~
奧多尷尬地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內堡塔樓,站在樓頂的亞特隻是點頭鼓勵。
片刻後,敵軍衝進了八十步,這個距離是步弓拋射的殺傷範圍,但是接踵而至的幾支輕箭不出意外的全都射了個空,僅有一個敵兵肩膀被輕箭擦破一層皮。
“弓箭手等敵軍登城時兩翼直射!”奧多見臨時充任的弓弩手準頭著實不高,及時叫停射擊,免得浪費箭矢。
攻城敵軍那邊,當三十來個負責首輪進攻的農兵抵達塔爾堡外牆下時,後麵的十幾個弓箭手也緊跟了上來站在剛才牆上射來輕箭掉落的地方,齊齊拉滿弓弦,朝著塔爾堡外牆就是一頓齊射。
敵軍弓箭手的箭術顯然比外牆箭塔中的弓弩手們強上許多,十幾支輕箭幾乎都是擦著胸牆落下的,這十幾支飛來的奪命輕箭給守城的士兵造成了不小的混亂,牆頭上受了一頓輕箭打擊的士兵紛紛舉起了木盾格擋,木盾上頓時一陣“哆哆邦邦”的聲響。
奧多剛放下盾牌,一架木梯就靠上了左側的外牆垛口。
“叉拍杆!!!”奧多趕緊下令垛口後的士兵用叉拍杆將靠上來的木梯推下去。
“拿叉拍杆!推翻這群雜種!!”卡紮克和圖巴的吼聲響起。
垛口後的幾個士兵操起放在走道戰位上的叉拍杆,對準伸出牆頭的木梯用力往外推,但是木梯底端的敵兵死死地摁住了木梯底部,牆上守兵一時無法推開木梯;而三架木梯上敵兵已經陸陸續續開始攀登。
“扔擂石!!弓箭兩翼直射!!”眼看形勢不利,奧多顧不得城外射來的零星箭矢,扔下盾牌舉起一顆陶罐大小的擂石朝著外牆下的木梯底部扔了下去,奧多身旁的士兵聽了奧多的命令也趕緊抱起擂石朝木梯底部砸去。
外牆左右兩側,卡紮克和圖巴站在自己的戰兵附近,一邊指揮士兵往下扔石塊,一邊取下背上的步弓抽出輕箭往敵軍弓箭手的方向拋射。他們在亞特的親自教導下練習過弓箭,雖說箭術也不好,但是比那些臨時充任的弓弩手還是要略強一些,兩人在士兵扔下擂石的時候已經接連射出了四支扁頭輕箭,他們站在高處又有胸牆掩護,具有一定的優勢,射出去的七八支箭矢還是擊中了兩個敵軍弓箭手,不過如此遠的距離輕箭已經失去了勢力,除非命中要害,否則砸在敵兵身上也隻是能刺破一層皮。不過這樣從高處飛來的箭矢還是給敵軍弓箭手造成了影響,在接連承受幾輪箭矢襲擊以後,敵軍弓箭手陸續撤退。
塔爾堡外牆下,從天而降的擂石把企圖登城的士兵砸得頭破血流,除了少量步兵配備了蒙皮圓盾外,大部分農兵是沒有盾牌盔甲。一頓擂石下來當場砸死一個、砸傷三個,底部穩住木梯的農兵散開以後失去了支撐的木梯直接被牆上的守軍推翻,幾個還沒來得及下來的敵兵跟著推翻的木梯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天沒有響動。
隨著敵軍後陣的一聲牛角號音,攻城敵兵拖著屍體扶起傷兵急急地退了回去,第一波試探性攻擊不到半頓飯的時間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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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堡外牆上,一個麵頰被流矢擊中的持叉拍士兵和一個左手小臂中箭的扔擂石士兵被一直躲在安全處的勞役農夫們上來抬下去接受治療。
外牆內側牆根下的木屋中,輜重官斯賓塞不僅要負責給塔爾堡眾人製作食物,現在還得充任“臨時醫士”。
斯賓塞一手摁著茅草地鋪上滿臉血水不停叫喚的傷兵,轉頭對屋外矮簷下正在為守城士兵製作食物的戰俘勞役吼道:“懶鬼!!你眼瞎呀?還做什麼飯,趕緊過來給我搭把手!”
這個被稱作懶鬼的家夥是巡境隊收複阿爾斯堡時俘獲的山匪嘍囉,在山穀木堡參加過修建道路,因為表現較好被羅倫斯挑選出來作為隨軍勞役參加征戰。這個家夥雖然被稱作懶鬼,但是乾起活來頗為老實賣力,還跟著學會了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技巧,深得輜重官斯賓塞的“器重”,無論大活小活一律使喚這個家夥去做,不過跟著斯賓塞的這幾個月,這個消瘦的戰俘勞役吃得倒是不錯,已經開始發胖了。
“輜重官,奧多大人讓我們必須準時為牆上的兄弟提供熱乎的飯食,我忙不過來呀。”懶鬼拎著鐵勺流著粗汗跑進了木屋中,滿臉無奈地對斯賓塞說道。
“你是豬嘛?就你會做飯嗎?你不會去找兩個躲在屋簷下看熱鬨的雜碎過來做飯嗎?你這豬腦子,怪不得隨軍商隊不選你去做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