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堡武備庫門口,軍團輜重官指著一大堆破舊的皮甲棉甲和戰損嚴重的刀劍錘斧,對前來歸還武備物資的斯賓塞說道:“斯賓塞,你們從我這兒領走的武器盔甲可不是這些破爛貨。你現在拿這些破爛來糊弄我,不好吧?”
斯賓塞一臉的痞相,從懷中取出幾張羊皮紙拍到一堆破爛上,“輜重官大人,您可看仔細了,這幾份武備物資清單上羅列的東西全都在這裡了,我們可一樣都沒少。”
“你少TM在這裡給我耍痞,你們從武庫中拿走的是這些東西嗎?你們拿走的全是新繳獲的精良武備!我給你說,你們拿走的那些武備都是軍團長默許的,歸還武備的事情也是軍團長親自下的命令,到時候軍團長要是責怪起來,你家大人可承受不起。”軍團輜重官語氣異常強硬。
斯賓塞呆呆地看著怒火中燒的軍團輜重官,眨巴眨巴眼,靠近一步扯了一下輜重官的袖子,用十分恭敬的語氣說道:“輜重官大人,您彆生氣,彆生氣呀~”
軍團輜重官“哼”了一聲,轉過頭閉眼不再理睬斯賓塞。
斯賓塞跟著轉到了軍團輜重官跟前,笑臉岑岑地說道:“輜重官大人,你彆著急,我家大人可沒說不歸還那些武備。”
軍團輜重官聽了這句話,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一絲縫隙,“你家大人還算白明事。你說你們都要離開軍團了,怎麼好意思把軍團額外配給的武備一並帶走,你們都帶走了,後麵來的兄弟穿什麼?用什麼?亞特大人他也是知兵善戰的人,難道忍心看著軍團的兄弟在維爾諾城下光著身子打仗?”
“不能!不能!”斯賓塞附和道。
輜重官的怒火平息了一些,轉過頭看著斯賓塞,道:“那你們快些把那些武器盔甲送到庫房中來呀!明天一早你們就要離開了。”
斯賓塞聽罷低著頭,雙手不停地在身前揉搓,表情萬分為難。
軍團輜重官見斯賓塞半天沒有聲響,催促道:“你倒是回去收繳去呀?”
斯賓塞抬起頭,擠出一個十分彆扭的笑臉,“輜重官大人~這個,這個~有點小麻煩~”
軍團輜重官的眼皮子猛地跳了好幾下,“什麼麻煩!哪來的麻煩?”
斯賓塞扯了扯輜重官的衣角,示意一旁說話。
軍團輜重官看了看身邊的幾個輜重兵和武庫吏員,一巴掌拍開了斯賓塞的手,“有話就在這兒說!”
斯賓塞湊上前踮起腳尖附在軍團輜重官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軍團輜重官的眼睛越睜越大,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麼!!!你們竟敢私下販賣武備輜重!!!”
“噓~~~小聲點,小聲點~”斯賓塞趕緊止住了軍團輜重官的吼叫。
軍團輜重官也發覺自己太過激動,趕緊收聲,“你們膽子也太大了!!軍團早有禁令,屬於軍團的武器盔甲一律不準私自售賣。你們不怕被軍法處置嗎!!”
斯賓塞一臉的無奈,苦笑著道:“沒辦法,我們的士兵軍餉太高,而且戰死戰傷都要由我家大人出錢安置,我們還得靠這些小商貿掙錢養兵。不設法弄點錢財哪能行?”
“再說了,沒有生財的門道,哪有金燦燦的東西填滿您的錢袋~”斯賓塞說著就轉過身,將一支錢袋迅速放進了軍團輜重官敞開的懷中。
若是往日,輜重官也就順勢接下了,但是今日軍團長下了嚴令,他那裡還敢接,連忙要退給斯賓塞。
斯賓塞一邊阻止輜重官的動作,一邊說道:“您放心,我們不會為難您,絕對不會為難您。”
輜重官被斯賓塞“不為難”的話吸引,也就沒再和他推辭懷中鼓鼓囊囊的錢袋。
“雖然我們已經將那些從武庫中拿出的武備輜重賣給了商販,但是我家大人交代一定將這筆錢財如數歸還軍團。這樣一來軍團還可以再用這筆錢購置武備。”
軍團輜重官聽斯賓塞這麼說,心裡還是提吊著放不下,“軍團長大人是命令你們交出武備,你還給錢財算是怎麼回事~”
“武備輜重肯定是拿不回來了,要不您還是讓軍團長大人懲治我們吧。”斯賓塞聳了聳肩。
軍團輜重官長歎一聲,“也隻能這樣了,你們將那批武備買了多少錢?”
斯賓塞伸出五根手指。
輜重官以為賣了五萬芬尼,喜上眉梢,“你們可真厲害,居然賣了五萬芬尼!”
斯賓塞連連搖頭,揮著手補充道:“五千~是五千芬尼~”
輜重官一聽差點暈過去,指著斯賓塞的鼻子罵道:“什麼???你們就賣了五千芬尼?那些武備價值至少兩萬芬尼,而且還不是能隨便買得到的。你TM騙誰呢?”
“輜重官大人,我可沒騙你,如今索爾堡售賣繳獲盔甲武器的人可不少,我們又著急用錢,所以價格就格外低賤了。”
“這是五千芬尼,全都歸還給軍團。”
斯賓塞趁著輜重官正氣得一塌糊塗,趕緊將一隻大錢囊放到地上,轉身帶著幾個輜兵牽著馬車拔腿就跑……
…………
“軍團長大人,亞特那個家夥明顯就是想吞了軍團額外配發的武備,五千芬尼和一堆破爛就想換走那麼多精良的武備,他倒是變成了精明商人,卻把我們都當成傻瓜了。而且那十幾個軍團分配給他的雇傭兵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寧願支付高額的棄約懲罰也要跟著他們北返~”
“查瑞斯那個家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歸還武備,他就挑了十幾件破損嚴重的鐵鱗甲和紮甲給我們。更過分的是他這兩天居然在軍團中大肆挖人,八九個戰力強悍的低階小軍官都被他給挖走了。”
“軍團長大人,要不我帶人去他們的營房將武器盔甲都收繳上來,再扣押下那些隸屬於軍團的士兵,我諒他們也不敢反抗。”
索爾堡領主大廳,軍團副官正在彙報查瑞斯和亞特兩人的種種劣跡。
傑弗裡子爵提起桌上的錢袋掂了掂,道:“你也是從宮廷的漩渦中逃出來的人,如今兩邊的人我們都不敢得罪,這兩個家夥就是抓準了這點才敢如此囂張的。如今他們馬上就要離開軍團了,難道你還想用軍法製裁一下他們?你就敢保證將來獲勝的一方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