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廳公事房中,彼埃爾揮退了仆人,他拎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和亞特都倒上了一杯葡萄酒,兩手各端一杯,走到亞特跟前遞上一杯。
亞特趕緊起身雙手接過,然後再輕輕坐下。
“亞特男爵,這杯酒算是我對你晉升男爵的祝賀。”說完彼埃爾昂起脖子一口飲下。
“多謝子爵大人的盛情!”亞特也雙手捧杯一飲而儘。
客套完兩句,彼埃爾的臉色就開始沉下來,“亞特男爵,你先是派遣一支百多人的軍隊圍在郡城外,現在又帶著數百“民軍”而來,是不是太過招搖,幸虧我是了解你的,換做其他人恐怕得敲響警鐘了吧。”
“子爵大人,我想您一定是多心了,我的軍隊沒有任何異心,他們隻是太過疲憊,想在蒂涅茨郡城修整歇息而已。至於兩百多招募的流民和農戶,他們隻是受邀到我封地替我開墾土地。這件事是得到宮廷允許的。”
彼埃爾並不想與亞特糾纏這些瑣碎的事情,他直奔主題,“這些事我就不和你糾纏了,我直接給你說說郡中的打算吧。”
“您說~”亞特放下酒杯,坐直身體。
“你現在是有封地的宮廷邊疆男爵,按照宮廷規製,你的封地應當屬於蒂涅茨郡下轄的一個男爵領。既然你獲得了宮廷的特恩權,想必也知道需要向郡中繳納土地賦稅以及為伯國軍隊繳納戰爭稅的義務吧?”
“而且你在邊境領地中設置哨卡強征過往商稅,原本說好讓你征收一年,結果你已經把那裡變成了一座邊境小鎮,這份商稅中恐怕得上繳部分到郡中吧~”
彼埃爾子爵擔心亞特成為又一個無視郡中稅賦征收的頑固勳貴,趁著亞特羽翼不豐,向亞特提出了征繳賦稅的要求。
亞特對此早有準備,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向郡中繳納賦稅和商稅的事情,“大人,我願意忠實的履行作為宮廷封臣的一切義務。”
“但是......”
亞特絕對不會乖乖地就範,何況是如今這般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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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彼埃爾子爵那兒是不是徹底被我們給得罪了?”南下返程的路上,奧多對騎在馬上的亞特問道。
亞特一臉的無所謂,“不得罪彼埃爾子爵,我們每年就得將土地和商稅收入的十分之一上繳給蒂涅茨郡,我們現在每年的賦稅收入不算高,十分之一也不算太多,若是將來我們的賦稅巨額增加,每年十分之一的份額,那是一個多大的數目?”
“可是我們的商隊必須經過郡城,也經常在郡城歇腳,要是彼埃爾子爵有意刁難我們,恐怕~”
“我會拖欠郡中和宮廷的賦稅,可我暗示了彼埃爾子爵每年會按時送給他一萬芬尼份“特殊賦稅”,而且這個數額還會隨著我封地賦稅的數額增加。”
“彼埃爾子爵的腦袋不是木頭,蒂涅茨郡中不向宮廷繳納賦稅的封臣可不止我一個,而我又主動提出每年單獨給他一筆錢財,他沒有理由與我撕破臉皮。”
奧多一臉了然神色。
這時,探路的哨騎隊奔馬回報隊伍前方溫切斯頓莊園主人帶一眾家眷在道路上迎候亞特男爵,“大人,老迪安希望您和一眾長官能進莊園中做客,他們將用最高的禮節歡迎新男爵。”
亞特左右盼望,笑道:“看來迪安家族是想攔路打劫了,走,我們今天去迪安家吃一頓。”
“老爺!迪安家族居心叵測,恐怕主人的背後藏著刀子~”侍衛隊長羅恩阻止了亞特。
“老迪安不是他那個傻瓜兒子,這種蠢事他不會做。”
亞特頓了頓,“穩妥起見,奧多和侍衛隊隨我進莊園,其餘人都在莊園外就地駐紮戒防。”
當晚,亞特在溫切斯頓莊園享受了一頓美味的美酒食物,而且老迪安還給莊園外駐紮的數百人的軍隊和領民送去了足夠吃兩日的糧食和肉食菜蔬。
溫切斯頓莊園的領主迪安騎士還在貝桑鬆,所以他的父親老迪安主持了這場盛大奢華的宴會。
顯然是亞特多慮了,整場宴會中老迪安對亞特一行的態度恭敬有佳,恭維的話也說得恰到好處,處處透露出一股豪商巨賈的處事風格。
亞特與老迪安推杯換盞,好似多年的好友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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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個老迪安確實不像他那個兒子那般~他是不是在向您祈和?”回營的路上,並未貪杯的奧多對麵紅耳赤的亞特問道。
亞特回首望了一眼莊園門口駐足相送的老迪安,轉過頭,滿臉的醉態迷離突然消失,眼神中透出了一陣殺意,“這才是一條真正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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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亞特帶著數百人的龐大隊伍一路招搖過市,沿途的村寨莊園和大小聚落的領主鄉紳們紛紛帶著糧食物資和貴重財貨迎候在村旁道路,“禮送”新晉男爵過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