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損情況。”亞特問道。
“輜重隊重傷了兩個,輕傷四個,對方膽子不夠大,搶東西的時候沒敢殺人。”奧多彙報了戰損。
“騎兵隊在救援的時候陣斬了七個敵兵,還有四個被砍傷,醫護隊不願救治,估計活不了了。”
亞特不以為意,“問出砍傷我們士兵的雜種沒有?”
“問出來了,基本都是那個雜種的商隊護衛,已經單獨關押了。”奧多答道。
“不用浪費糧食了,把這幾個雜種的頭顱砍下來掛在堡門上,讓其他人知道招惹威爾斯軍團的下場。”
“是。”奧多應下。
奧多問道,“大人,那頭肥豬怎麼處置?”
亞特在大廳中踱了幾步,自言自語道:“既然是肥豬,那可得多熬些肥油出來。你這麼辦......”
亞特向奧多一一交代,奧多轉身立刻辦理。
大廳中還剩下呂西尼昂、斯賓塞和帕薩特三人,亞特從呂西尼昂掃過,目光定在了斯賓塞的身上。
“斯賓塞,你是輜重官,丟失輜重本是重罪,但你能親自率領輜兵墜著敵人不鬆口為援兵爭取時間,這一點做得很好。這次我不算你失職,我也會讓指揮營帳給輜重隊核查軍功,該賞的一枚銅幣都不會少。”斯賓塞當然是高興的,他本以為丟失輜重就算搶回來了怎麼也少不了罰沒軍餉的處置,現在居然還可能得到軍賞,自然是千恩萬謝。
斯賓塞千恩萬謝麵帶紅光,但斯賓塞旁邊的帕薩特卻極力地想隱藏自己的身影,最好是不讓亞特發現自己的存在。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亞特挪到了帕薩特身邊先是上下打量了帕薩特一番,把這個不怕天不怕地的勇士盯得冷汗直冒。
“聽說是因為你的及時救援才讓輜重隊拖住了敵人,看來奧多說得沒錯,你是一個悍勇的戰士。”
帕薩特一聽亞特出口便是稱讚,一口氣舒緩了大半,正準備客套兩句領賞完事,卻聽見了亞特接下來的一句話。
“我記得安德魯旗隊負責北部防務,你們怎麼跑到東邊去巡哨了?而且我還聽軍法隊說在東邊的農場附近發現了篝火和雞骨......”
............
五天後,幾個商人模樣的老者在一個騎士的陪同下來到聖瑞昂城。
領主大廳二樓公事房中,亞特躺在靠椅上手裡捏著一隻精美的銀製高腳酒杯,酒杯中盛滿了產自波多爾的特製葡萄酒。
在亞特身前的地上,三隻木箱被打開,木箱中全是貴重的生絲、瓷器、琉璃、香料等貴重貨物,粗粗估值在一萬芬尼以上。
然而躺椅上的亞特連瞥都不瞥一眼,把眾人晾在房中。
過了好一會兒,那位騎士忍不住打破了寂靜。他從懷中掏出一份火漆印信,跨步上前恭恭敬敬地雙手呈給亞特,“亞特大人,這是查瑞斯男爵親自寫給您的信件,懇請您能饒恕科瑞恩的魯莽無知。”
亞特抬了抬手,從騎士手中接過雙手遞過來的信件看了一眼火漆,點了點頭,“查瑞斯男爵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回去轉告查瑞斯男爵,若不是因為他是我的朋友,那頭肥豬的腦袋早就掛上城頭了。”亞特將信件隨手放到了靠椅旁的木桌上,意思很明顯,他留下那個胖豬的人頭已經給足了查瑞斯麵子。
騎士尷尬了一會兒,也隻得退回了座椅上不再多說。
坐在騎士身旁的幾個商人模樣的老者在騎士呈上查瑞斯親筆信的那天一刻還充滿了期待,但亞特連火漆都不拆就扔到一旁,幾個老家夥臉色凝結成冰,他們已經被晾了一天,現在又對眾人冷冷淡淡,肚子裡一團火氣,但房屋四周站滿了全副武裝麵目不善的士兵,幾人連哀歎憤怒都不敢。
房中又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片刻,一個老者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朝亞特深深鞠了一躬,“亞特男爵,究竟怎樣您才能放了我兒子?請您開出一個價碼。”
“價碼?什麼價碼?我並沒有邀請你們來做交易,所以我沒有價碼。”亞特一句話頂了回去,老者瞬間啞口。
剛才呈信的那位騎士趕緊站起來打圓場,“亞特大人,我想是老科瑞恩先生沒有表達清楚意識,他是想說如何才能彌補他兒子對您和您麾下士兵犯下的錯誤,畢竟都是一個陣營裡的軍隊,科瑞恩爵士的行為太過卑劣。”
“哦,你們說的是這件事呀。很簡單,我給科瑞恩羅列了幾條罪狀,你們先聽聽。”
“羅恩。”亞特朝身後的羅恩揮了揮手。
羅恩拿出一張羊皮紙展開大聲念叨:“勃艮第伯國邊疆男爵、宮廷護衛騎士、宮廷東境軍務副官、南境巡境官、威爾斯軍團長亞特·伍德·威爾斯呈告,近日在率軍駐守聖瑞昂時遭遇叛軍劫掠輜重糧草,叛軍殘殺我軍士兵十五人、劫掠軍資無數......經查,叛軍指揮官為東境領兵騎士科瑞恩,懷疑受西軍指使破壞我軍輜重......”
羅恩的聲音越來越大,屋中眾人越來越坐不住,科瑞恩一時利益熏心搶了幾車糧食是真的,但說他殺了十幾個友軍還劫掠了無數軍資,這就是栽贓了,更何況還說他受西軍指使破壞東軍輜重,這罪名就大了。
老者騰一下站起來,“亞特大人,您這是誣陷!我已經問過科瑞恩手下回來傳信的人了,他們說隻是強征了幾車糧食—”
亞特揮手打斷了老者的話,接過羅恩遞上來的另一份供詞,揚起來道:“我這裡有你家兒子親筆署名的供詞,科瑞恩老先生,作為商人,您兒子的那幾個字寫得可真醜。”
憤怒的老者一下子就癱坐了下去。
“這份罪狀太長,我給您們捋一捋,看看你們願意出多少“價碼”拿走這份控罪書。”
“科瑞恩騎士的罪狀:其一率軍搶掠友軍軍資,殺害友軍士兵;”
亞特說完看著坐在對麵的老者。
老者緩了緩氣息,沉聲答道:“雖然您已經拿回了糧食,但我還是願意兩倍歸還您的輜,五車糧食按戰區最高價價值一萬芬尼,我賠您兩萬芬尼。另外我願意拿一萬芬尼作為對受傷士兵的補償。”
亞特不置可否,沉默不語。
“其二,經查科瑞恩極有可能是西軍安插的叛軍,我這裡有科瑞恩的認罪書,這是羊皮紙做的,可不容易撕毀。”
亞特繼續看著那位老者。
老者的情緒明顯激動了,這完全是誣陷,他知道自家的兒子沒有那個膽量和頭腦,但現在兒子在彆人手中,也不得不屈從。
“亞特大人,這肯定是我兒子犯病了才胡亂簽的東西,希望您能再派人核實審問,我願意為戰無不勝的威爾斯軍團捐贈五萬芬尼作為軍費,幫助您打敗西軍,這足以表現科瑞恩家族對整個東境和約納宮廷的絕對忠誠。”
亞特聽完心情很不好,指望八萬芬尼就打發掉自己,怕不是還把自己當成數年前的那個平民巡境官了,但亞特臉上有沒表露絲毫的不滿。
“嗯,很好。我覺得科瑞恩老先生非常有誠意,想來科瑞恩爵士也是腦袋進水了才會搶友軍的東西,至於當叛軍的事情也隻是胡言亂語。”
屋中眾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事情解決得出乎意料的順利,幾位老者都麵色緩和,準備起身帶著科瑞恩告辭。
亞特起身拍了拍手,“好了各位,現在就剩一件事情了。你們走之前把科瑞恩爵士從我輜重隊拿走的軍餉還給我吧,我的軍隊數百戰兵可等著這筆軍餉呢。”
屋中空氣一下子凝結了。
“亞~亞特大人~我沒聽清~您說~?”
“我說我的軍隊有一筆軍餉放在那批軍糧中運回城中發餉,現在糧食找到了,可卻沒有發現裝軍餉的鐵箱。”
那位騎士呆呆地看了一眼身邊幾人,結結巴巴地問道:“多~多少軍餉?”
“二十萬芬尼,全是金幣!”
“啊!!!!!”
“這簡直是敲詐!您可真對得起卑劣者的稱號!”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商人老者終於憤怒了。
“羅恩,禮送爵士和三位老先生出城,順便率領侍衛隊親自將這份罪狀和科瑞恩的人頭一塊送到東軍總司令鮑爾溫伯爵的中軍營帳。”
亞特說罷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事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