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還想活。”漢斯將半截裸麥麵包塞進了嘴裡狠狠地咀嚼了幾下,猛灌下麥粥生生將粗糙的麵包咽下了肚子。
一口麵包剛剛咽下肚,樓道就傳來了一陣咚咚地響動,一群衣甲整潔武備精良的侍衛簇擁著一個身穿板鏈甲、外罩披風、腰挎騎士劍的男人走了上來。
“這裡不是戰陣你們不需常隨,鄧尼斯陪我探望傷兵就行了,其餘人下去抓緊時間休息。”男人說著幾步踏入了房間。
房間裡仍是哀嚎慘叫不絕,那些個被捅了腸肚、砍斷手腳的傷兵因巨疼哭天喊地。
見男人進來,忙碌的醫護兵們紛紛起身行禮,男人回了一禮便由進了托馬斯醫士“行刑”的房間,不一會兒男人走了出來開始挨個查看這個房間中的傷兵。
每到一個傷兵跟前,男人都會輕聲鼓勵兩句,無非是上帝會保佑你,我們會救活你之類寬慰的話。
走到漢斯跟前,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漢斯手中空空的木碗和胸前繃帶上的麵包碎屑,拍了拍漢斯的肩膀,“能在這種時候吃下東西證明你的膽子還沒被嚇破,好樣的夥計!打完了這場爛仗我讓你們回家。”
男人轉頭對身邊一臉和藹模樣的人吩咐道:“鄧尼斯,給這位夥計再弄一碗吃的。”
漢斯有些吃驚,他是見過這個男人的,但是在那個殺人的下午,他也隻是躲在人群中遠遠地望了兩眼,他對這位男爵大人的第一印象是冷酷和殺伐果斷,因為一開始就心生畏懼。
但此時的男爵大人卻顯得如此平易近人,這讓漢斯有些舉足無措,他順勢跪了下去,胸口的創傷扯得有些疼。
男人立刻扶起了漢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到下一個傷兵跟前......
深夜,纏著亞麻布繃帶的漢斯趁著醫護兵不注意溜出了營房,作為本地強盜出身的漢斯對這座集鎮絕不陌生,他在夜色的掩護下朝集鎮外牆摸去,到了低矮的外牆下蜷縮身體鑽進了一個隱藏在牆根的狗洞。
忍住疼痛剛剛將身體鑽入一半,一隻牛皮短靴就踩在了漢斯的頭上,將他的頭踩進了泥土中。
漢斯的驚嚇嘶吼被泥土捂住,隻能悶聲掙紮,過了片刻,踩在頭上的靴子抬了起來,漢斯驚恐地側臉看了一眼揚起的長劍以及黑暗中那個模糊的臉龐。
“你已經死過兩次了,這本該是你第三次去死。”模糊的臉龐發出了低聲冷語。
漢斯聽出了聲音,正是他的中隊長瑞格長官。
“像你這種人怎麼都想活,但你若爬出了這個狗洞,今天必死!”
漢斯呆住了,他不敢絲毫動作,身體止不住篩糠。
“你個雜種為了活下去害死了一名勇敢的戰士,我也是強盜出身,但我還沒有無恥到用兄弟的命換自己的苟活,至少在戰場上我從沒有。”
“什麼人!”兩人正在對話間,三個手持出鞘闊劍的白色羽盔士兵舉著火把來到了牆下,將瑞格和漢斯兩人堵住。
“是我!瑞格!”瑞格放下武器表示沒有威脅。
軍法隊士兵舉劍將火把靠攏了牆根,果然是第二團第一旗隊中隊長瑞格。
“瑞格兄弟,你們這是乾什麼呢?”白色羽盔士兵冷冷問了一句。
“我正在教我的士兵如何防潛。”瑞格起身笑著答道。
軍法隊看了一眼那個半身還卡在狗洞裡的家夥,“瑞格兄弟,這個~”
“你們放心吧,我就是在訓練防潛。”
“那你可得防住了,彆讓自己人潛了出去。”巡邏的軍法隊長冷冷說了一句便帶著兩個手下繼續巡邏,今晚他們還得去抓真真的逃兵。
笑看著軍法隊離開後,瑞格的臉色瞬間冰冷,“雜種,記得你已經欠下了三條命,若是你不能再這場戰爭中殺夠三個敵人,我會讓你把剩下的那條還回來!滾回去!”
瑞格一腳將漢斯踹回了狗洞的另一邊......
............
“今晚抓了多少逃兵?”奧多向前來中軍指揮營帳稟報軍情的軍法隊長問道。
軍法隊長摸了摸腰間的闊劍,“十七個逃兵被抓,有兩個持械抵抗被我們就地斬殺,都是第二步兵團的囚徒兵。”
“軍法隊繼續巡邏,讓外圍的第一步兵團也注意從集鎮裡跑出去的士兵,無令擅離營房的人立刻捉拿,有敢抵抗的就地格殺。”奧多狠狠地說了一句。
“是!奧多大人。”軍法隊長轉身離去。
奧多轉身低頭對站在地勢圖前的亞特說道:“大人,是我領兵失誤,讓軍隊受了襲擊才讓新兵們下破了膽。”
亞特盯著地勢圖沒有搭話。
過了半天,亞特轉過身下令,“我已經讓特遣隊去找出那群躲在我們身側的雜種,明天你帶著你的步兵團去剿滅他們,把你們丟掉的膽子給我找回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