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扶斯愣住了。
謝陵居然還沒有後妃嗎?他都十八歲了, 雖然在現代才剛成年,但在古代, 十二三歲的小豆芽就會有通房女了。
他低下頭,揉了揉謝陵的發,“看來是一位不太合格的皇帝。”
謝陵蹭了蹭, 不說話了。
授官是在文清殿, 文武大臣已經排列好, 謝陵是從後麵繞進去的, 隔著層層的紗幔,那些文武大臣看不見許扶斯的容貌,隻看得見模糊的輪廓。
不過這已經足夠讓他們震怒了。
早就聽聞陛下的寢殿裡藏了一個禍水, 讓陛下以受傷為借口, 罷了多天朝會,這般作為本來讓他們就十分不滿了, 不想這次陛下竟然帶他來了文清殿!
輕浮!實在是輕浮至極!
“陛下, 今日是給眾位中榜的士子授官的日子, 無關人等,是不能出現在文清殿的……”牧丞相第一個站了出來, 語氣溫和, 帶著明顯勸服的意味。
謝陵撐著下巴, 懶洋洋的, “他可以。”
牧丞相還想說什麼, 謝陵沒有理睬他, 而是側頭吩咐趙福德, “宣人進來吧。”
趙福德躬身,立刻去外麵宣了。
不一會兒,三百多人在趙福德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按著名次的排序,列在文清殿的中央。
葉子辛一抬頭,就看見了那重重紗幔裡熟悉的身影,垂於袖下的手緊了緊。
謝陵也看到他,他湊在許扶斯耳邊低笑道:“那就是燈燈最器重的學生,是嗎?”
“我討厭他。”
他皺著眉頭,看起來很不滿的樣子,“他看燈燈的眼神讓我想要弄瞎他的眼睛。”
許扶斯說:“你沒必要針對他。”
葉子辛為官的話,還是能發揮不錯的作用,況且終究是他的學生,他到底還是存了幾分心軟。
謝陵抬起他的手,一根一根和自己合在一起,“我可不是什麼小孩子,不會在做以前那種事了。”
許扶斯笑了笑,目光在葉子辛身上掠了一圈,而後打消了心裡的念頭。
葉子辛才剛踏入仕途,對於皇宮一無所知,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份,即使授了翰林院修撰,也難以進入謝陵的寢殿,沒有人脈,沒有權勢,不是一個好選擇。
還不如傅一。
他心裡思考著可以利用的人選,完全沒有注意到殿中大臣厭惡的眼神。
禮部尚書邢清裴尤為如此,但是陛下堅持,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按照程序繼續走下去。
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和探花授翰林院編修,剩下的留作庶吉士,待一年考核之後,合格的授予翰林院編修、檢討,剩下的都會發去了京外,各自擔任地方職務。
好的分到了南江,江浙等一帶,生活還算優渥,差的,說不定要被發配到生活艱苦的貧苦之地。
李笑也是看到自己的夫子在上麵的,他偷偷看了幾眼,又連忙收回,其它學生也是。
他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他們的夫子是陛下還是太子時的太師,也難怪在教授他們時,夫子時常說出超脫於眾多大儒的驚世之語來。
等到授官結束,謝陵讓青山書院的學生留了下來,令眾人散去。
很快,文清殿裡冷清了下來,隻剩下十幾名少年,低眉順眼的站在殿中。
“燈燈不是有話要對他們說嗎?說吧。”
謝陵看向許扶斯。
學生們都抬起頭來,期盼的看著許扶斯,想要等他們夫子說什麼。
他們接受夫子是太師的身份之後,隻剩下滿心的崇拜,至於夫子為什麼明明還活著,三年前卻傳出夫子逝去的消息,學生們想不清楚,便也不去想了。
許扶斯知道謝陵想要聽什麼,便也順著謝陵想要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