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不容易找到蘇未未的環翠推開人群擠了過來,“怎麼了?”
她興奮的問著:“看見許公子了嗎?”
“許公子在哪兒?”
蘇未未臉頰有些白, “他沒有回來……”
她呆呆的看著城門外, 那裡仍舊有人在進城, 但沒有一個是許郎,那種不安感又湧了上來,鋪天蓋地地將她淹沒,像是要將她溺死一樣,她伸出手,想去抓腰間同心結去緩解這種情緒, 卻什麼也沒抓著。
蘇未未低下頭,腰間空蕩蕩的, 什麼也沒有,她的同心結, 不知道在剛才擁擠的時候,被蹭落到了哪裡。
“同心結,我的同心結呢?”
“同心結,我的同心結……”她慌忙回頭,扒開人群去找, “同心結……”
李笑和著她一起幫忙尋找,有他在, 人群紛紛散開, 最後蘇未未在一處攤子下看見了自己的同心結, 想必是被推摔在這裡的時候蹭掉的, 掉落在地上的同心結已經散開了, 紅線絲絲縷縷的,上麵全是腳印踩過的痕跡,她撿起同心結,眼睛一下就紅了,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的同心結……同心結沒有了。”她哽咽著。
同心結的線是她去南江最靈的寺廟裡求來了,每一線的編織她都小心翼翼,就怕出了瑕疵。
為了能夠更好的送出去,她編成了平安結的樣子,但是現在……它沒有了。
環翠連忙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小姐,我們回去重新做一個,重新做一個就好了。”
李笑在旁神情複雜,眼中有同情,又有憐憫。
愛上夫子,本來就是會讓人痛苦的事,無論是葉子辛,還是蘇姑娘。
況且現在夫子的身份已經不再是夫子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師,想必陛下是十分信任寵愛夫子的,不然不會授官的時候,讓夫子與他同坐與帝位之上。
猶豫了一會兒,他不忍道:“蘇姑娘,關於夫子……有一件事,我需要告知於你。”
“燈燈。”
少年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肩膀,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許扶斯側頭,“怎麼了?”
“你在想誰?”謝陵盯著他的眼睛。
許扶斯放下手中的書,“我誰也沒想,隻是聽著這雨聲,出神了一會兒。”
外麵在下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會讓人想起春日多雨的南江。
謝陵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他隻是閉上眼睛,將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他喃喃道:“好奇怪啊,明明把燈燈留在我身邊了的,卻覺得你像是隨時會離開一樣。”
從前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從前和燈燈在一起,他隻覺得,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燈燈也這樣承諾過他。
但是最後燈燈背棄了這個承諾。
許扶斯不知道謝陵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的確想著怎麼離開謝陵,這不能否認。
當然這個想法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他的命就要去一半了。
“燈燈你在想著離開我嗎?”謝陵忽然問。
許扶斯頓了短暫的一會兒,而後懶散的笑了起來,若無其事道:“我倒是想離開,可殿下給我這個機會嗎?殿外那麼多人守著,蚊子都飛不進來,我怎麼離開?”
謝陵抬頭,盯著他的麵部表情,最後彎唇笑了笑,親了親他的臉頰:“是啊,燈燈你說得對,殿外那麼多人,你想跑也跑不了。”
許扶斯:“……”
死小孩。
“那燈燈你好好休息,”謝陵說:“我要去忙一些事,等我忙完了,再回來陪你。”
他這些天堆積了好多天的事務,需要好好處理,那些大臣,催得讓人心煩意亂。
許扶斯嗯了一聲,“我等你回來,不然我一個人在這殿裡,還有點無聊。”
謝陵軟著嗓子說好,起身轉身朝殿外走去,背對著許扶斯,笑容從他臉上漸漸消失,最後隻剩下一片冷漠。
啊,燈燈總是喜歡撒謊呢,分明在想著彆人,卻說沒有想。
但是燈燈都這樣說了,他也隻能配合著裝出相信的樣子。
傅一看著他冷臉離開,又回頭看了看被趙福德拉關上的殿門,視線裡隻看的見那一片衣角,嘭的一聲,殿門合上了,所有的光線都被隔絕在外麵。
趙福德關上了殿門,甩了下拂塵,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這個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把蘇大人一直關在裡麵,是個人都受不了的,陛下這樣做,可不行。
傅一抿唇,問道:“殿下沒再用藥了嗎?”
他這幾天,都沒聽過什麼異樣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