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腳的燙傷, 接下來的幾天許扶斯再次承擔了送謝陵上下學的義務。
每天謝陵傷口藥物的更換也是許扶斯來做。
倆人的關係在不斷的相處中越來越親密, 謝陵也越來越愛展現出撒嬌的一麵。
本就是年紀最好的少年, 如夏花一樣絢爛,又生了一張造物主賞飯吃的臉,隻要他願意, 便可以耀眼而明麗。
謝陵班上的人都發現謝陵變了。
謝陵成績向來優異, 在清附排名也是數一數二的,隻是性格孤僻陰沉, 不太得人喜歡,而當謝陵接觸了他們已經升入清大的風雲人物許師兄時, 便有了不一樣的神采飛揚。
就像現在, 當看到站在門外等他下課的許師兄, 他的眼睛仿佛亮了星光, 讓原本就為他的美色所驚歎的人更為驚豔。
“今天的課程愉快嗎?”
許扶斯彎下腰, 笑著問他。
謝陵點了點頭。
他想收拾書桌上的東西, 許扶斯說我來吧,將他要帶的東西收進書包裡,掛在自己肩膀上。
“走吧。”
理所應當的,他朝謝陵伸出手。
謝陵握了上去,露出好看的笑容來。
因為受傷的緣故,學校特意批準謝陵在痊愈之前可以不用上早晚自習, 所以謝陵隻上下午的課便可以回家。
晚上的時候, 蘇未未在王叔的接送下回來了, 她剛下車, 一抬頭就從花窗外看見了謝陵坐在許哥哥的身邊,以極近的距離在請教問題。
蘇未未站在原地沒有動了。
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以這樣的姿態在許哥哥身邊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但是她剛有這樣的念頭,下一刻便會討厭有這樣的想法的自己。
她推開門。
“許哥哥,謝哥哥。”
許扶斯正在教謝陵做題,聽到蘇未未的聲音,抬眼笑:“未未回來了。”
蘇未未點了點頭。
許扶斯還想說什麼,謝陵咳嗽了一聲,許扶斯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了,“是感冒了嗎?”
謝陵搖了搖頭,“不知道。”
“就是不太舒服。”
許扶斯聽他說不知道,抬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溫度的確有些高了,“是感冒了,我去給你拿藥,等一會兒,阿陵。”
謝陵點了點頭。
許扶斯上樓去拿藥了,謝陵繼續做卷子,全然當蘇未未不存在,神情漠然。
蘇未未知道,謝陵不喜歡自己。
剛才還是笑的,可是等她進來,便沒有表情了。
可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謝哥哥……看起來好像很排斥我?”她試探的問著。
謝陵沒有回複。
他的手指握著筆,力度深刻的在卷子上寫著解題的步驟,一筆比一筆重,一筆比一比深。
直到最後——嘩啦一聲,卷子破了。
謝陵放下了筆,眼睫低垂著。
“那是你的錯覺。”
他的聲音無比的冷漠。
過了一會兒,許扶斯拿著感冒藥下來了,他還順手拿了紗布和活血化瘀的藥粉。
蘇未未去倒了熱水,遞過來。
許扶斯說了一句謝謝,將藥剝開,和著熱水,遞到謝陵麵前,“吃了明天就好了。”
謝陵歪過腦袋,抿著唇瓣,許扶斯頓了一會兒,而後目光落在熱水杯上,“是太熱了嗎?”他起身去重新接了一杯。
這回謝陵終於乖乖吃了藥。
許扶斯側頭看向拘謹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未未,你先回一下臥室好嗎,我給阿陵換藥,你在場不太方便。”
“嗯,好。”
蘇未未溫順的回臥室了。
她知道,這並不是許哥哥讓她離開的主要原因,許哥哥之所以讓她離開,隻是因為他知道謝陵不喜歡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許扶斯安靜的給謝陵換藥,解下紗布時,上麵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
沒有再潰爛流膿的地方,有的隻是傷疤和新生的皮肉。
“明天就可以貼藥貼了。”
許扶斯灑了藥粉,將新的紗布綁上。
謝陵低低嗯了一聲,聽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怎麼啦?”許扶斯揉了揉他的頭發,“都讓未未回臥室了,你還是不開心?”
他並不愚蠢,早就將謝陵對未未的的冷淡看在眼裡。
謝陵濃稠的睫羽顫抖了一下。
不,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夠,還不夠,他依舊不會滿足。
……
彆墅的修複工作開始了,負責的團隊預計一個月之內可以修複完整。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未未竟然莫名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很怕謝陵,不知道為什麼,縱使那名少年沒有對她做出任何傷害性的舉動,她也在害怕他。
而在彆墅修複完整之前,謝陵的生日到了。
已經得知謝陵生日的許扶斯打算為謝陵辦一個生日arty,地址就在自己家裡。
他知道謝陵無父無母,又沒有朋友,前麵的十幾年的時間裡,都沒有過過生日。
十七歲的生日的話……許扶斯手中的筆敲著下巴,細細思考著。
許母進了他的臥室,看見的便是他這樣的模樣。
“在做什麼呢?”她走到許扶斯的身邊,低頭看下去。
“是想給阿陵過生日嗎?”
許扶斯嗯了一聲,“在想怎麼弄。”
許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我們斯,對那個孩子好像不太一樣。”她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許扶斯的臥室。
這裡從前隻有一個人的東西,而現在有了兩個人。
她知道謝陵經常會和他們兒子一起睡。
“那麼……關於在謝陵生日後幾天……未未的生日,你又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