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盛夏一邊在修煉空間中練習著傳統武術、吊威亞、騎馬和粵語,一邊迎來了自己在橫店的第一個春節。
過年前,公寓的人陸陸續續走得也差不多了, 盛夏原本以為自己可能要獨自過年, 沒想到芸姐和簡浩成也沒有回家。
陳文芸離開家鄉已經多年,根本也無家可回, 而簡浩成原本就為了逃避家裡給他的壓力才來到橫店的,過年這麼修羅的日子,他自然也不願意回家。
於是三個人都在芸夢公寓過年。
按照芸夢公寓的傳統, 三人還是煮了火鍋。
齊鑫在離開之前還特地為他們三個炒了火鍋底料,用分裝盒分成一份一份的都速凍在冰箱裡。
餐廳小工陳立也知道芸姐平時的為人, 彆看她平時打理餐廳和公寓打理得井井有條,骨子裡卻是一個能省事就省事的女人,於是在回老家過年之前, 特地去菜場買了菜,洗乾淨切好以後按照一份份的分好也速凍在冰箱裡。
各人回老家以後也不忘給留守在橫店的這三人寄了不少家鄉特產過來, 所以這三人雖然沒回家,卻也過得相當自在。
彆人都走了, 簡浩成主動承擔了乾苦力的活,當然身為富二代的他, 乾啥啥不行, 很多時候還得盛夏親自出馬, 不過還好的是, 很多事情簡浩成也是一學就會, 也願意做, 倒讓盛夏和芸姐對他刮目相看。
三人圍著鍋, 守著看春節聯歡晚會。
簡浩成歎口氣:“這春晚有啥好看的, 我就沒看完過一屆。”
芸姐瞥了他一眼:“你們是沒經曆過,我小時候的春晚可好看了,好多經典的小品演員呢,好多經典節目我後來都喜歡翻出來再看。”
盛夏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外婆也特彆喜歡,後來重播的時候她也愛帶我看。”
陳文芸夾菜的筷子微微一頓,這是盛夏來到芸夢公寓以來,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家人。
“你外婆?你還有個外婆嗎?”
盛夏眼眸黯淡下來:“嗯,我是我外婆帶大的,她已經去世了。”
既然已經聊到這裡了……
“盛夏,我一直沒問過你,你怎麼過年不回去?平時也不怎麼聽你提起你的家人。”陳文芸問道。
大家相處了大半年了,她很喜歡這個姑娘,以前覺得這是彆人的**,能不問就不問,可很顯然,盛夏這個年紀從家裡跑出來,應該是跟家裡鬨了矛盾,怕是遇上什麼難事了,大家這麼熟了,有心事說出來恐怕好一點。
其實並不是盛夏想要隱瞞什麼,她從家裡出來以後,就從來沒有回避過自己從底層出來的事實,隻是從來沒有人問過她,所以她也很少提。
“其實……我是逃婚出來的。”盛夏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極力保持著平穩的情緒說道。
“逃婚?”陳文芸想過很多答案,卻沒想到竟是這樣。
簡浩成:“噗……”
他一個不小心,嘴裡的酒直接噴出來了。
兩人看向他。
簡浩成捂著嘴:“對、對不起,巧了,其實……我也是逃婚出來的。”
陳文芸一臉嫌棄:“我問你了嗎?”
簡浩成乖巧:“沒有。”
陳文芸:“吃你的肥牛,不許插嘴。”
簡浩成坐端正:“好的芸姐。”
他豎起耳朵,等著盛夏的下文。
盛夏笑了笑,抿了一口酒:“我長這麼大,我爸媽在廣東,很少回來。外婆走了以後他們回來了,讓我嫁掉,他們可以拿到20萬彩禮,聽說這錢是為了給我弟結婚用的。”
陳文芸眼眸微微撐大。
盛夏又補充依舊:“哦,對了,他們讓我嫁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傻子,見人隻會傻笑,話都說不利索的那種。”
陳文芸鼻子一酸,她太心疼了,在農村,為了錢糟踐自己的女兒的事情不罕見,可是能這麼糟蹋的她還真沒聽說過。難怪當初她第一眼看見盛夏的時候,她的鞋子上還沾著泥,恐怕她真的是連夜逃出來的。
這個女孩實在是活得太不容易了。
簡浩成這才明白,當時特約演員麵試的時候,她為什麼對台詞那麼敏感,甚至演著演著還掉眼淚了,原來她真正的家人都趴在她身上吸她的血,當時她應該是代入自己的遭遇了。
“老大,我敬你一杯,什麼都不說了,以後我罩你!”
簡浩成剛說完,腦袋又被陳文芸敲了一下。
“哎喲,芸姐,你輕點。”
“你這個小子,最好說到做到。”
“芸姐你呢,你來橫店很多年了吧?”簡浩成問道。
今晚氣氛到這了,陳文芸也願意說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啊,來橫店十多年了,我剛來那會,跟盛夏差不多大,來橫店以後大概跑了四五年戲。”
簡浩成一下子就來勁了,十多年前就來橫店跑戲了?
“那芸姐你是我老前輩!來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