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鬱瑤照了照鏡子,就發現臉已經消腫了。
她自嘲笑了笑。
興許是從小到大挨打多了,體質都變得強韌起來,恢複極快。
膝蓋的傷也結了一層薄薄的痂,不大動的話不怎麼疼。
到了教室後,她和何婷對視一眼,彼此都陷入沉默之中。
這麼多年,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不需要太多言語……何婷家裡隻有個奶奶相依為命,和她差不多,都是比流浪狗好不了多少的人。
那個拋下她嫁去外地的母親,每年給她的學費都要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生活費就更不用說了。
以前何奶奶身子骨硬朗,賣點鹵蛋玉米的就把何婷拉扯大了,可現在,老太太乾不動了,祖孫兩人就靠吃低保……可老太太身體不好要吃藥,低保那點錢又夠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便是習慣性的打破低迷的氣氛。
鬱瑤強打起精神撞了撞何婷:“今天去哪兒,要不找個肥羊一次到位?”
何婷咂舌點點頭:“義叔那個夜場吧,裡麵調酒的小紅我認識,讓她替咱們物色,回頭給她分點錢,簡單高效……”
明亮的教室裡,彆的同學都在低頭學習或湊在一起低聲對作業的答案,她們兩個卻在說著和這個光明純淨的世界裡格格不入的灰暗東西……
就在這時,鬱瑤桌子被敲響了。
肖弛麵無表情:“作業!”
鬱瑤好懸一口氣沒上來!
昨天那樣,她哪兒還有心情和精力寫作業!
要是平時,她估計都迎著肖弛高冷的視線瞪回去了……可現在,她還有彆的事,實在沒精力應付肖弛以後的假公濟私,無奈之下,她隻能慫噠噠的看著肖弛,猶猶豫豫:“班長,我……”
話沒說完,肖弛驀然轉身離開!
鬱瑤頓時傻眼在那裡……她這謊話都還沒編完呢。
她悄磨嘰兒扭頭去看,就看到肖弛正在收彆人的作業……側對著她這邊,看起來麵色不善!
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估計是被她氣的。
鬱瑤悻悻然收回視線……
肖弛收完作業後帶著作業去了老師辦公室,放下作業,英語老師滅絕師太問他:“那個誰,鬱瑤,今天寫了沒?”
肖弛垂目,淡淡出聲:“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