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花廳的時候,她卻發現洛北霖竟然還坐在那裡,而且滿臉漆黑。
懶得搭理他,鬱瑤全當沒看見,可就要走過去的時候,洛北霖卻出聲了。
“公主這是已經在找後路了?這位厲將軍,恐怕與公主所期不符吧?”
鬱瑤腳步一頓,回頭,勾唇似笑非笑:“哦?有什麼不符的,我怎麼沒看出來?”
朱雀大街上,趕車的驚蟄正側耳聽著,忽然耳中一痛,他低呼一聲連忙揉了揉耳朵,悻悻乾笑:“君上,我就是、就是想聽聽公主多喜歡您送的鞭子。”
畢竟,這鞭子可真是……世間再無第二個了。
他家君上成年之際褪下的幼龍龍角為柄,千年褪一次的龍鱗為芯製成的長鞭,這可真是還不清的因果啊!
奈何,他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
可惜他放下的那個耳報蟲!
鬱瑤並不知道自己被監聽了……她對著洛北霖陰陽怪氣的樣子便是神情悠然:“我倒覺得厲將軍很不錯呢。”
“不錯?”洛北霖冷笑:“獨目瘸腿,他若是不錯,那恐怕就沒人入不了公主的眼了……”
鬱瑤心裡正為厲南殃覺得惋惜,聽到洛北霖的話就覺得刺耳,在看到他滿臉尖刻的模樣,她便是淡笑一聲。
“厲將軍是身有殘缺,可他沒有在家裡摔摔打打,更沒有自暴自棄,反而以殘缺之身不畏生死投身報國……這樣世間難尋的英雄我不欣賞,難道欣賞像世子你這般隻會跟女人鬥嘴耍狠的?”
洛北霖的麵色頓時鐵青一片,他氣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眉來眼去,私相授受,公主還能這般理直氣壯,也是叫人開眼,怎麼,公主是打算與我和離後招那厲南殃做駙馬不成?”
鬱瑤頓時笑開:“世子你不是人嗎?”
洛北霖頓時麵色一黑,然後就聽到鬱瑤接著說道:“我明明是當著世子的麵,叫什麼私相授受……至於世子說的招駙馬,還真沒說錯,我還真就打算與世子和離,然後招厲南殃做駙馬,怎地?”
鬱瑤是故意懟洛北霖,可誰知,她話音剛落,空中轟然就是一道驚雷。
鬱瑤被嚇得猛縮脖子,怔怔抬頭……總覺得這道雷像是要劈她一樣。
洛北霖原本被鬱瑤氣的幾欲吐血,可下一瞬就看到她被一道雷嚇得畏畏縮縮,莫名的,心裡的氣頓時就消了大半。
“做賊心虛!”洛北霖冷哼一聲,轉身悠悠離開。
鬱瑤沒有理他,而是滿心狐疑又往頭頂看了眼,隻覺得自己剛剛那一瞬的直覺有些莫名其妙。
她不過就是嘴瓢了下,哪裡就至於要挨雷劈了……
與此同時,厲宅大門口,剛停下馬車,猛地聽到頭頂的雷聲,驚蟄便是驀然一愣。
他狐疑回頭:“君上?”
剛剛那雷聲,是君上應願了?
這世間有誰許了什麼願,竟然能讓君上親自應願?
厲南殃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為難。
驚蟄頓時大驚。
這世上還有讓他們君上感到為難的事情,莫非與剛剛的願望有關?
他們君上應了願,卻……後悔了?
驚蟄小心翼翼問道:“君上,方才,是什麼人許的願?”
厲南殃看了他一眼,淡淡垂眸:“楚皇許願江山穩固百年……”
驚蟄立刻鬆了口氣,可接著又有些狐疑。
東楚江山穩固百年,這不是本身就已經定好的氣運,應了這願也是理所當然……那君上為何要蹙眉?
他悄悄看了眼自家君上,沒敢再問。
厲南殃坐在輪椅上,輪椅自己往內院滾去,兩邊花草主動分開讓道。
看著嬌豔的花叢,厲南殃的眼神是少有的茫然。
他剛說的是真的,他應得願的確是楚皇在皇宮祭台上為東楚祈求國運時許下的願望……可他沒想到,就在他應願的同時,昭和公主恰好說了那句話,還恰好被他聽入耳中。
他剛剛應下的,是兩個心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