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止住了哭聲,轉過身呆呆的看向陳歌,她巴掌大的臉蛋上掛著淚珠,眼睛紅腫,朦朧著一層水霧。
這孩子可憐巴巴的眼神似乎能融化一切,就算是心腸再冷硬的人,麵對她也會不由自覺的舒緩表情。
女護士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心疼的抱住了小女孩,把臉貼在女孩腦袋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隻看臥室裡麵的女護士和兩個小孩,會覺得非常溫馨,就像是獨自打工的姐姐,堅強撫養著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一樣,雖然貧窮、艱苦,但是卻一直憧憬著幸福和美好。
可是如果再加上陳歌,屋內的畫麵就變得有些詭異了。
他站在門口,全身肌肉繃緊,仿佛孤身一人在密林當中被野獸盯上了一樣。
“按照範鬱畫中的比例來看,那個怪物的體型是成年男人的三倍。”
和範鬱打過交道的陳歌,清楚記得範鬱的雙眼能夠看到鬼怪,也就是說範鬱畫中那個巨大的蜘蛛怪物,此時真的就在自己身後!
他的手指壓在複錄機開關上,胳膊上浮現出青色的血管。
來之前他根本沒想到,在這個溫馨的福利院裡會遇到鬼物。
“範鬱和小女孩關係看起來很不錯,我和範鬱也算是熟人,這是不是可以間接的認為我和小女孩也是朋友?”陳歌一個人站在門口嘀咕,他聲音不大,剛好能傳到自己身後。
“彆哭了,姐姐已經走了,我明天再帶你去找她。”範鬱摸了摸小女孩的頭,他對這個小女孩格外的好。
“恩。”小女孩揉著紅腫的眼睛,掙脫女護士的懷抱,不情不願的坐在了臥室的小墊子上,手裡還捧著那具蜘蛛屍體,不舍得扔掉。
聽範鬱說女孩的姐姐已經離開,陳歌這才放鬆了下來,走進屋內,拿起門後的掃把將地上的玻璃渣掃到牆角。
站在三人中間,女護士有些尷尬,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忽視了,誰都不在意她。
“陳先生,我來掃吧。”女護士將玻璃碎屑掃進簸箕當中,然後拽著陳歌從屋內走去。
“裡麵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吧。”女護士話語中透著無奈:“江鈴自從來到福利院後就由我來照顧,大半年過去了,以前她都喊我媽媽,非常黏我,就像是一個小天使。可是自從範鬱到來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這孩子成天跟在範鬱屁.股後麵,隻聽他一個人的話。”
“我怎麼從你話語裡聽出了一絲‘嫉妒’?”陳歌背靠牆壁,這個福利院給他的印象很不錯,是在做實事。
“我沒有!”女護士瞪了陳歌一眼:“如果江鈴跟其他孩子玩,我肯定不會阻攔,關鍵範鬱他很不正常,他畫的那些東西你也看到了,讓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天天看那種東西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