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梯緩緩上升,最後在六樓停下。
銀灰色的電梯門在陳歌麵前打開,空調的冷風吹入電梯當中,這棟實驗樓內的溫度要比外麵低很多。
明亮的燈光映照在地板磚上,這條走廊非常乾淨,看不到任何垃圾。
“東校區的實驗樓似乎也是這個樣子的,隻不過那裡沒有開燈。”
陳歌盯著門上的玻璃,上麵映照出了自己。
“這個地方我好像來過,但是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張炬微微抬頭,他也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的那張臉,大火將皮膚燒的凹凸不平,隻是看著就讓人感覺不舒服。
他揉了揉頭,似乎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麼。
“想不起來沒關係,我有時候也有這種感覺,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明明之前從未來過,但是卻感覺很熟悉,似乎夢到這裡一樣。”陳歌手搭在張炬肩膀上,溫暖有力的手掌驅散了張炬心裡的不安。
“謝謝老師,我沒事,不過我好像真的來過這裡。”張炬又補充了一句:“不是在夢中,是在現實裡,我腦海裡還模模糊糊記得一些東西,它們就像是一大團被烤焦的肉團,需要我用力挖開血肉模糊的表層,才能看到它們。”
“你的比喻很生動。”陳歌發現張炬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他的記憶不知為何保留下來了很多:“走,我們先去解剖室吧。”
陳歌讓張炬在前麵帶路,幾人在長廊最深處發現了解剖室。
“燈是滅的,裡麵沒有人。”朱龍趴在解剖室門上的窗戶偷看,接著走廊上的光,他能看見解剖室裡一張張冰冷的金屬解剖台。
僅僅隻是看著這些,他的身體就在輕輕發抖,這仿佛是一種本能。
“白老師,我們要進去嗎?”周圖心裡有些煩躁:“再不回去,水房都沒熱水了。”
“等一下!”開口說話的不是陳歌,而是趴在門上的朱龍:“既然來了,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門都鎖了,我們現在去找管理員嗎?給他說我們想要進入解剖室尋找超自然現象?彆逗了行嗎?”周圖感覺自己加入的這個社團好像不太正常,他狠狠咬了下舌尖,事實上自從進入這個學校後他就一直感到很不安,連續幾天做同一個夢,已經把他折磨的非常痛苦了。
他在常人麵前一直強裝鎮定,偽裝自己,其實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詭異的學校,還有更加詭異的社團。”
“不用麻煩管理員,我有鑰匙。”陳歌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大串鑰匙:“我的權利可比你們想象中大的多。”
幾名社團成員都沒想到陳歌竟然會有那麼多鑰匙,他們十分驚訝,沒人注意那些鑰匙上貼的編號和西校區不同,有些鑰匙上甚至還沾有血跡。
陳歌背對學生站立,用身體堵住了房門,一手將鑰匙串弄得嘩嘩作響,另一隻手摸出了從工具間拿出手術刀和鐵絲。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用鑰匙開門,因為職業關係,他見過很多鎖頭,也去過很多學校,對於開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過了一分鐘,陳歌額頭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