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這真的是傳說中的九尾天狐?”
京城安排的楚王府中,閻冥伸手提溜著手中的一隻雪白狐狸, 臉上滿是懷疑之色, 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被他提在手上左右亂晃的白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臉生無可戀。
蕭妄點點頭, 語氣十分肯定:“沒錯。”
聞言, 閻冥上上下下更加仔細地將手中的白狐打量了一遍,目光仿佛擁有透視功能似的, 要將它裡裡外外照個通透。
最終,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搖頭說道:“從前我還想用這九尾天狐的皮毛來給尊上做件狐裘, 如今看來實在是想多了。就這點份量的小妖,做件圍脖都嫌不夠!”
說著他就隨手一丟, 將白狐扔到了角落裡。
白狐縮成一團, 瑟瑟發抖。不知道是不是變回了原形,他的智商似乎都下降了許多,性情似乎也接近幼崽狀態。此刻便滿眼恐懼地望著主從二人,不明白這二人為什麼一個比一個可怕, 尤其是閻冥, 居然還想扒了他的皮做圍脖?!
蕭妄看見他這副怕得發抖的樣子, 便安慰道:“放心,我對狐狸皮毛沒有興趣,更不需要做圍脖。”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的,沒有任何溫柔安撫的意味, 反而透出幾許好笑和嫌棄。
地上的白毛團子頓時歡快地打了個滾,為自己的死裡逃生而開心。
打完滾之後,他才突然意識到蕭妄話語之中那微不可察的嫌棄,頓時,屬於九尾天狐的自尊心豁然爆發,讓他忍不住重新攤開縮成一團的身體,衝著蕭妄奶凶奶凶地叫了一聲:“嗷!”
蕭妄無語地看著委屈凶人的白毛團子,想到對方剛剛出現在自己馬車之上時那副魅惑眾生的妖孽模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覺得哪一幕更辣眼睛。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閻冥已經突然站了出來,寬大的袍袖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手掌張開,一股無形的吸引之力驟然升起,直接將縮在地上的白毛團子重新攝到了手中。
“閉嘴!不許對尊上無禮!”
一身殺氣突然外放,閻冥的目光裡如有實質性的血海流淌而出,恐怖的威壓作用在白毛團子身上,讓它一瞬間安靜如雞。
而閻冥還在對著一隻白毛團子大放殺氣,冷冷威脅:“更不準在尊上麵前裝可憐!”
這隻白毛狐狸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了他第一心腹的地位,閻冥決定將危險扼殺於萌芽之中。因此,他還在冷冷地瞪著手中的小狐狸,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會不會顯得以大欺小。
不過就算是想到了,閻冥也不會在意。畢竟他可是魔道中人,從來不會在乎什麼條條框框的!
白狐被這充滿殺氣的眼神所震懾,四肢發軟,但出於九尾天狐的自尊心,還是倔強地不肯低頭,用同樣自認為超凶的眼神回瞪回去。
“好了,你先幫助他恢複人形,我之前的話還沒有問完。”
蕭妄打斷了一人一狐的對視,輕輕開口。
閻冥便不耐煩地偷偷瞪了白狐一眼,伸手喂了對方一粒丹藥。
嘭——
一團朦朧的雲煙炸開,身著雪白綢衣、銀發若積雪的銀璘再次出現在了蕭妄麵前,隻是智商隨著人形一同回歸的他此刻臉上滿是羞惱之色。
他白皙柔嫩的肌膚上微微泛起兩團紅暈,眸光閃爍,顯出彆樣的風情。
銀璘慵懶地伸展了一下身體,雪白的鎖骨仿若要發光,隨後向著蕭妄的方向盈盈一拜,帶著三分感激七分歡喜:“多謝王上助我脫逃,銀璘感激不儘。”
輕柔舒緩的聲音優雅中透著魅惑,柔媚中透著清冷,配合他那出眾的姿容儀態,足以讓任何人傾心,為他奉上一切。
可惜麵前的兩人卻偏偏是例外。
其中一個是個狂熱的腦殘粉,銀璘表現得越是動人越是容易引起對方的警戒。
另一個則是境界高深莫測,隻要沒有達到和他相同的境界,再美的皮囊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一堆疊起來的血肉組織,甚至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一瞬間看透一個人身體內在的所有構造。
蕭妄完全無動於衷,隻是接著馬車上的問題繼續問道:“既然你已經被玄真觀抓住,又是怎麼從天牢裡逃出來的?莫非他們完全沒有一點防備的舉措?”
之前若非銀璘突然間化作原形,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銀璘下拜的動作險險僵住,內心難得升起一丁點挫敗感。他抬起頭來,看著十足十冷酷無情的蕭妄,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這個……其實是因為我挾持了胤天華的心上人。”
見蕭妄還興致勃勃地等著他繼續交代詳情的樣子,銀璘隻好詳細說道:“胤天華的心上人名叫阮依依,聽說原本是他的弟子,那個女人的性格實在是……嗯……真不知道皇室中人是不是品位都這麼獨特!”
說著他便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原來,那個阮依依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顏控加花癡,在胤天華還沒有回到皇室,而是從玄真觀下山四處除妖的路上,便被對方纏住了。
一個是顏值超高、看似高冷實則純情的禁欲美少年,另一個卻是花癡顏控,嘴甜自來熟的美麗少女,很快從小在山上長大的胤天華就莫名其妙對著死纏濫打的阮依依心軟了,不僅收她作唯一的弟子,還漸漸對阮依依付出了真心。
但阮依依顏控的屬性始終未變,當銀璘在皇宮之中被玄真觀之人抓住之時,初見到他的阮依依眼中就冒出了驚豔之光,之後便憑借胤天華的信任想方設法混進了天牢之中,找銀璘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