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跑路13(1 / 2)

不過不管這位皇子殿下是什麼表情,於情於理,時驚弦也都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好啊。”

他索性也不再去找長椅,直接靠在了半人高的天台欄杆上。

晚風輕撫,空氣濕潤又舒適,在這璀璨星河之下,即使站著什麼都不做,也會讓人覺得滿足又愜意。

藍洛海低磁的聲音在溫柔夜色中響起。

他問:“今天和德斯他們的交談感覺怎麼樣?”

時驚弦屈指輕輕敲了敲天台欄杆。

“很受啟發。”

他簡單說了一下今天幾人聊的內容,也沒有說得太複雜,畢竟藍洛海是一位異能者,說多了未免太過枯燥。

不過,即使看不清表情,時驚弦也能感受到對方認真傾聽的態度。

他失笑:“殿下似乎很喜歡結交藥劑師?”

“嗯?”藍洛海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講,愣了下才答,“啊,對,我覺得藥劑師能為異能者提供很多幫助。”

說完,他又道:“不過因為藥劑師協會的總部在核心國,這裡的高階藥劑師規則意識會比較強烈一點。所以今天宴會上,他們才會當場依據法條執行。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

“怎麼會?”時驚弦搖頭,“離婚的事,我還要謝謝他們。”

如果不是德斯他們出麵,按照原本的計劃,他要等拆穿源逍的真麵目之後才能回a國離婚。雖然有十足的把握,但絕對比不過現在這麼輕鬆直接。

提起今天宴會的事,時驚弦又想起了王後的話。

“聽王後說,你要在這裡被關三天?”

藍洛海的回答聽起來有些垂頭喪氣:“嗯。”

他音色本就特彆,這麼放軟了語氣說話,簡直就像是用爪子撓在人心尖一樣。

就算知道三天緊閉不會有什麼影響,時驚弦也沒忍住順著問了一句:“不能提前出來嗎?”

藍洛海:“三天之後,正好是出發清剿裂齒果的時間,我應該會在那時候被放出去。”

“辛苦你了。”時驚弦順便道了謝,“今天宴會上,多謝殿下的幫忙。”

“沒什麼,”藍洛海這才打起一點精神,“是源逍過分了。”

他叮囑:“這三天我沒法出去,你最好先彆走太遠,我擔心他還會再來打擾你。”

時驚弦答應了下來:“好。”

藍洛海把右手手肘支在窗台上,手背撐住了下巴。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開心。

“城堡二樓就有專門的藥劑實驗室,裡麵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用。如果還有什麼其他需要的材料,直接和附近的守衛說就可以……唔!”

那邊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

時驚弦驚了一下:“你沒事吧?”

藍洛海捂住鼻子,聲音悶悶的:“沒事,是我不相信碰到了窗戶外麵的異能陣。”

“異能陣?”

“嗯,我不能嘗試離開這個緊閉區,不然就會被異能灼到。”

時驚弦皺眉:“你小心一點,彆再往窗戶外麵外探出來了,這樣也不安全。你傷得厲害嗎?”

“沒事,”藍洛海溫聲,“就是碰了一下。”

時驚弦還是不放心:“外麵向裡麵可以進嗎?我給你一瓶治療劑?”

“也沒辦法能進來,”藍洛海說,“沒關係,我沒什麼大礙。”

彆人不能進,他也出不來,一個人要在禁閉室裡孤零零地待三天。時驚弦現在倒是真的覺得藍洛海有點可憐了。

亮起的窗戶裡能隱約看見屋裡的陳設,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能稱得上舒適的陳設,甚至連一張可供躺下的床鋪都沒有。

畢竟對方是因為自己才和源逍乾架,導致被王後懲罰。而且就算不管彆的,藍洛海也為自己的任務進度提供了不少幫助。

時驚弦也沒什麼事,考慮之下,他索性就在城堡裡陪了藍洛海三天。

在守衛的幫助下,時驚弦把實驗台搬上了天台,白天在這裡做實驗,晚上就在天台上看星星,直到夜深露重,才會回去休息。

核心國常年多雨,時驚弦之前還擔心過會下雨,但這三日卻都是難得的晴天,連來看望他的德斯都不由感慨,說是多少年沒有遇見過這種接連的好天氣,不隻白天不下雨,連晚上夜空都沒有雲層遮擋。

到了第三天晚上,兩個隔欄而立的人已經積累的相當程度的默契。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坐在欄杆旁躺椅上的時驚弦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藍洛海問。

時驚弦揉了揉耳根,他總覺得藍洛海的聲音太過低磁,震得人耳膜發癢,就算聊了這麼多天,他也仍然沒能怎麼適應。

不過這個動作並未影響他要說的話。

“我小的時候,曾經讀過一個童話故事。”

他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窗邊的藍洛海,視線在人金色長發上轉了一圈。

藍洛海並未察覺:“什麼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時驚弦用了那句經典的童話開場白,“有一位長發公主被獨自關在了高高的古堡裡。一位路過的王子從窗戶裡看到她,他們相愛了,王子就想把她從陰森的古堡中解救出來。”

他伸手,慢悠悠地比了比藍洛海的金發。

“但是古堡的門鎖著,外牆上也沒有能上去的樓梯,公主就把自己長長的頭發放了下來,讓王子順著自己的頭發爬上去。王子成功解救了古堡裡的公主,兩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藍洛海聽了,說:“那個王子可真不紳士,拉女孩子的頭發會很疼。”

“……嗯?”時驚弦覺得藍洛海似乎抓錯了重點。不過時間太久,他也記不清這個故事的全部設定了。

好像公主的長發有魔法……抓住也不會痛?

成功被帶跑偏的時驚弦正思考著,就聽見藍洛海繼續說:“不過,我能理解公主的想法。”

時驚弦回神:“理解什麼?”

“如果你想拉著我的頭發爬上來,我也不會覺得疼。”

時驚弦:“……”

等等,他似乎有點沒理清楚,這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