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任務過程複述一遍,簡單做了總結:“任務有難度,不過還在正常範圍之內。但任務的變數很多,掌握劇本的優勢會受限。”
八塊腹肌:“其他接到S級任務的修複者都還沒從任務星球返回,時時,你可是完成最快的一個。”
時驚弦倒不怎麼在意這種競爭:“是我這個任務對象的資質好。”
八塊腹肌:“這段時間,係統發布的低級任務越來越少,你進任務之後,還發布了一個新的公告,把C級任務取消了。AB兩級任務爭奪激烈,積分也不一定夠用,我和程霖小雙他們商量了一下,打算下一次也去接困難係列的任務。”
時驚弦頓了頓,問:“你們目前的係列還剩幾個任務?”
“我還剩兩個,他們倆分彆剩三個。”八塊腹肌說,“算算時間,應該也快了。”
時驚弦皺眉:“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的懷疑?”
“過了這次s級任務之後,我的這種感覺更強烈了,”他說,“這個任務裡,基本所有人都在針對原身,對他施加直接或者間接的傷害,而那些對原身好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八塊腹肌那邊靜了一會,才問:“你擔心s級任務會有未知的不可控變數?”
“嗯。”時驚弦抿唇,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再去下一個任務裡研究一下,也正好等你們把手頭的任務做完。下個任務結束之後,我們四個集體聊一下。”
“好。”八塊腹肌說,“我去通知他們。”
和做完任務的時驚弦不同,八塊腹肌還在任務裡,隻能通過語音聊天,他還要繼續完成任務,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時驚弦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把奶茶喝完,等他把奶茶杯喝空五次之後,光屏上終於想起了解析完成的提示音。
然而這次的結果卻並不儘如人意——最終的解析結果居然與時驚弦之前的任務數據沒有明顯差彆。
這個結果肯定不對,至少藍洛海的變化就不是正常數據能解釋的。
難不成是解析模型的能量不夠了?時驚弦調出模型看了一眼,蓄能條的確見底了。
不過雖然他剛收到前一個任務的一千多經驗值,但下個任務中,時驚弦還要用經驗值去兌換所需工具。他現在的積分值並不充足,為防意外,他還是決定等下個世界掙夠了經驗值,再回來繼續分析。
打定主意之後,時驚弦就沒有再做耽擱,收起解析模型和奶茶杯,他戴上自己的單片鏡,點開係統界麵,選中了下一個任務。
【滴——Ω1係列2號任務,是否開始讀取任務劇情?】
“是。”
龐雜數據湧來,與1號任務不同,這個星球正處在現代文明前期的古武時代。
江湖百年,正道為武林盟主之位爭鬥不休,反倒是魔教興起,氣焰極盛。當任的魔教教.主手段絕佳,又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擁躉,加上之前幾任教.主的韜光養晦,不過十年時間,等正道們反應過來時,魔教早已不再是一盤散沙的正道能匹敵的對手。
此後再十年,魔教勢力更盛。而魔教教.主身為一代梟雄,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愛人,因此,他對自己唯一的兒子很是溺愛,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隻要小少主開口,教.主都能給他弄來。
教內其他人就更彆說了,小少主出門玩打個噴嚏,半炷香內都能有一百個郎中被強行綁過來。
在全教嗬護下長大的小少主並沒有養成驕縱的壞毛病,但比起殺伐果斷的父親,他的性格明顯天真許多。這也讓教.主隱隱有些擔憂。但一想自己雖不能說隻手遮天,為兒子遮風擋雨還是能做到的,再加上他總覺得兒子還小,就一直沒有讓兒子接觸那些真正血腥的東西。
後來有一次,小少主跟著教.主去各地的商鋪巡查,教.主也是想給兒子樹立一下威信。在半路上,小少主偶然救下了一個昏倒在酒樓後小巷裡的男人。
男人身上衣衫襤褸,一看就是過了很久的貧寒日子,小少主注意他是因為這人的根骨極佳,一看就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好奇之下,小少主又讓護衛幫男人擦了一下臟兮兮灰撲撲的臉——這一擦不要緊,小少主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隨行手下對小少主突然改變的命令有些不解:“少主之前不是說要給他點銀兩打發走?”
魔教少主隨手救人也不止一次了,護衛們向來對少主唯命是從,但這還是少主第一次提出想把人帶走。
小少主說:“我看他根骨不錯,也有點力氣,看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就想等他醒了問問他,願不願意當我的護衛。”
手下們委婉地問:“少主是覺得現在護衛數量不夠嗎?”
小少主直接地答:“不是,是因為你們加起來都沒他好看。”
手下們:“……”
這件事傳回魔教,在男人醒來之前,教.主就把他的身世查了個底朝天。在發現這人的確隻是個父母雙亡打鐵為生的普通人之後,教.主才皺著眉吩咐小少主的手下繼續盯著,沒有把人直接趕走。
小少主對父親對自己的保護一無所知,他在開心另一件事——男人醒了,還答應留下。
男人說自己姓南名任,是個鐵匠。他為了保護母親才會被人暗算,結果最後不僅母親去世,家裡的鐵鋪也丟了。
他現在孤身一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用命來還。
見狀,小少主就開心地把南任安排進了自己的護衛。男人雖然被小少主青眼有加,卻從未恃寵而驕,他肯吃苦,又有天賦,連一向眼高於頂的拳師都對他讚不絕口。
後來,他跟著小少主出行時,還為救不慎摔下陡坡的小少主直接以身做墊,在後背和手臂蹭出了一大片血皮。看著血肉模糊的男人,小少主眼淚都掉了下來,南任卻隻低聲說:“少主莫怕,屬下這就帶您上去。”
他沒去管自己的傷勢,卻小心翼翼地把小少主掌心裡紮進去的木刺挑了出來。冷汗順著男人英俊的麵容滑落,墜在小少主的手臂上,像一團微弱又滾燙的火苗。
就是那簇火苗,真正燒進了小少主的心田。
南任成了小少主身邊最親近的貼身侍衛,加上小少主的有意幫助,他的武功幾乎可以算是一日千裡。之後,不管是外出還是在教內,南任都是離小少主最近的那些人,其他護衛還得隔著一層,待在更遠一點的位置。
兩人度過了一段很是和睦,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極為親密的時光。小少主甚至向教.主提過要把男人提拔為堂主的事,雖然教.主說要當堂主需要經受考驗,不過小少主一心覺得,以男人的能力,這種考驗肯定不在話下。
不過,還沒等男人當上堂主,江湖就起了新的波瀾。
爭鬥了幾十年的正道終於決定最後決出個統領者——而他們選武林盟主的方式,就是來圍剿魔教。
聽聞這個消息,教.主隻是冷嗤一聲,根本沒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裡。即使麵對殺到魔教山腳下的浩蕩正道隊伍,他也沒有一點慌亂。
教內各種依舊井井有條,教.主唯一多出的吩咐,就是加派人手,護住小少主。
不過這次正道也是蓄謀已久有備而來,最終,教.主還是決定親自出麵。
小少主對這種事也有經驗,他還留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周圍是父親為他布下的鐵桶一般的防禦。好不誇張地說,就算是魔教倒了,他這裡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小少主根本沒能想到,父親才剛去迎戰,自己房外卻突然響起了鋒銳的刀劍碰撞聲。
混亂與鮮血一同彌漫,等小少主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一柄冰寒無比的長劍抵住了喉嚨。
那個輕而易舉殺害了一隊護衛,又挾持了他讓其它增援無法靠近的人,正是那個低聲說過“少主莫怕”的男人。
小少主就這麼被一路挾持到了正在對峙的魔教與正道麵前。
兩方已經開始交戰,魔教明顯占據上風,即使正道的確有一人能與功力深厚到堪稱恐怖的教.主勉強打成平手,但除他之外,正道並沒有足夠的高手能與魔教一戰。
局勢非常明顯,然而這一切卻在小少主出現時改變了,魔教教.主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出現,而男人的手段也一如之前那般果決。
鋒利劍鋒一轉,汩.汩的鮮血便順著小少主白.皙的脖頸流下,一點一點浸.濕了他那天蠶絲織製的衣領。
魔教教.主一時失神,被與他交戰的正道宗主一劍穿心。
死之前,他的眼睛還望著小少主的方向。
小少主目眥儘裂,他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劍刃在他頸間割出更加可怖的傷口,卻連疼都不會疼了。
但男人並不打算真的把人殺了,不然他早在魔教潛伏時就可以動手。他把長劍挪開一寸,架著懷裡的小少主,用同樣的方式,讓群龍無首的魔教教眾們自亂陣腳,被一舉擊潰。
直到轉瞬占據上風的正道們掌控了局勢之後,他才把小少主扔在了劍尖扔在滴血的宗主麵前。
宗主雖有一身絕世武功,人卻還很年輕。他一身白衣飄飄,長發瀟逸,宛若降世的謫仙。
滿身血汙的小少主掙紮著想要爬到父親身邊,他的膝蓋和雙手被粗糲石子割破,灰塵和血汙凝結在傷口上,脖頸間不斷滴落的血液在地上拖出一道扭曲的血痕。
在這個連他蹭破一點血皮都會有不少人大皺眉頭的熟悉地方,卻再也不會有人幫他擦掉眼淚了。
指縫間滿是泥和血的手指即將碰到教.主的衣袍時,正道的人直接闖過來,當著小少主的麵,抬走了教.主的屍首。
小少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他抬頭望著並肩而立的男人與宗主,一雙原本清亮的眼眸幾乎要滴出.血來。
他們的距離不遠,小少主能清晰聽見男人和宗主交談的聲音,他甚至還能看見那個漂亮到不像凡人的宗主轉過臉來,清冷的視線落在滿是泥汙的自己身上。
男人問:“清漣,這份見麵禮,你可喜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