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跑路04(1 / 2)

時驚弦出門去看望受傷的南任, 一路上,他遇見了五個忙碌的堂主, 三個右護法的藥童,還有一個左護法.身邊的人, 以及不計其數的普通教眾。

每遇到一個, 時驚弦都會又擔憂又熱情地告訴他們——我要去看望受傷的南護衛啦, 唉,他傷得好重, 我心好痛。

等時驚弦走到軒轅南的住處時, 連來給軒轅南包紮的教中大夫都知道了這件事。

送走大夫, 時驚弦憂心忡忡地進了屋。南任住的卻是單人間,這在影衛裡也是獨一份。

一個身形修長、上身半.裸的高大男人半倚在床上,聽聞動靜, 那雙幽深的黑眸才緩緩張開, 望了過來。

平心而論, 軒轅南的確有自傲的資本,他的上身赤.裸, 雪白繃帶包裹出起伏有力的線條,加上一張唇色偏白的英俊麵容,也能讓時驚弦稍稍理解了一些當初淩堯一眼看上他的心情。

但是現在, 麵對這麼一個受傷虛弱、本該彆有風情的人,時驚弦卻隻覺得眼睛疼。

不是麵對左護法時那種想要落淚的反應, 而是真真正正的辣眼睛。

天色已晚,夜風微涼, 風從屋內穿堂而過,看著這個日夜折磨了自己一個月的男人,淩堯反而再掉不下一顆眼淚。

時驚弦索性也不哭了,隻用了一種又軟又不知所措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勸慰起來。

“阿南……你,你不用起來,你的傷還疼嗎?炎哥和我說,如果不提前處理的話,你就會被大家指責。現在總算好點了……雖然你受了傷,但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找理由說你,你就能一直做我的影衛了。”

床上的軒轅南麵容虛弱,聞言,他的臉色白得更加徹底。

軒轅南心高氣傲,瑕疵必報,魔教臥底的兩年,在他自己眼中看來完全是受儘羞辱、迫不得已。把淩堯抓回去之後,他沒少因為“被迫伏低做小”兩年的事去折磨淩堯。

連淩堯叫小童“阿一”,叫他“阿南”的事都被軒轅南當恥辱記上,說淩堯故意把他貶低成和奴仆一樣。

時驚弦對軒轅南這種腦回路歎為觀止,並當即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好好養傷,等好起來,才能安安穩穩地繼續當影衛。”

軒轅南被氣得麵色煞白,翻湧的氣血牽動到背部的傷口,頓時讓僅僅粗糙處理過的傷口更加作痛。淩堯來的時間湊巧,大夫前腳剛走,他就進來了,讓軒轅南連自己塗上好金瘡藥的時間都沒有。

然而麵對淩堯,他又不能把真實情緒表現出來,隻能咬牙咽下這口氣,裝出一副幾近昏迷的虛弱模樣。

“屬下深知少主一片苦心,此番受刑,也絕無怨言。”

他說得隱忍,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倒真能博得一點同情分。

隻可惜他麵對的是時驚弦。飆演技這種事,後者多少年前就已經開始滿級碾壓了。

“辛苦你了阿南,我知道你也一直在為做影衛而努力。你放心,這次一定能掃清所有障礙!”

淩堯三.句.話不離影衛,對這件事充滿了熱情,軒轅南傷口越氣越疼,隻能僵著臉把話題繞回來。

“少主,屬下是擔心,受傷之後無法再照看您的周全。”

他都這麼貼心地替淩堯著想,對方總該感到愧疚想要彌補了吧?

哪知,淩堯卻像是沒聽懂一樣,還在兀自安慰他:“沒事的,阿南,你彆擔心,你做影衛做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怪你的,不周全也沒事。”

猶豫了一下,他還加了一句:“隻要不讓其他人發現就好。”

軒轅南簡直快被淩堯氣死了。

他說的是做影衛的事嗎?!

但是眼看淩堯一臉認真又擔憂的模樣,軒轅南也沒法多說什麼。

對方心性單純不通世故他自己清楚,不然,淩堯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被他騙到。

軒轅南隻能繼續旁敲側擊:“少主這次發作,也是因為屬下.身體不適沒法陪在您身邊。屬下養傷的這段時間,您定要保重自己。”

淩堯乖乖點頭:“我會的。”

軒轅南繼續道:“您一定記得隨身帶藥,用完之後及時去補。之前我屬下去同右護法討藥,右護法似乎有事,一直沒有給藥。現在屬下需要養傷,藥的事,隻能勞煩少主費心了。”

“沒事,不費心。”淩堯無比自然地接話,“阿南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隻顧著擔心我。”

軒轅南:“……”

他想強調的明明是右護法不給藥。

一到換季時節,淩堯的鼻淵就容易發作,軒轅南早就想過去要藥,在淩堯麵前展現自己的體貼可靠。但右護法一直拖著沒有把藥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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