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跑路07(1 / 2)

這藥是給誰的?

時驚弦又把劇情補充包倒回去翻了一遍, 卻遺憾地發現裡麵並沒有明示。

因為預先的謀劃和策反,軒轅南對武林的洗劫之勢宛若摧枯拉朽, 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他的更多精力也就分在了對付自己的幾個兄弟上, 正道各派總共的鏡頭都沒多少。

補充包裡倒是有軒轅南將白清漣抓來之後羞辱的部分, 但這些內容都屬於任務人物的隱私, 無法具體查看,時驚弦翻來覆去找了幾遍, 也沒能摸清白清漣的底細。

再想想上個任務中季軒然的身世問題, 看來, 這些內容似乎隻能靠時驚弦來自行解鎖了。

因為對表情補充包的反複翻閱,時驚弦回到小少主的身體裡時已經接近晌午。他伸手拿下眼睛上的毛巾,屋裡已經不見了藥童的身影, 隻剩下小一還在。

見少主清醒, 小一忙上前拿走了毛巾。他說教.主那邊之前已經來過人, 見少主在睡就沒叫醒,隻說是叫少主過去用午膳。

儘管早已清楚了魔教上下對小少主的溺愛, 時驚弦還會時不時地被加深一下記憶。

他到了會客堂才發現,天色已過晌午,人也已經早早到齊, 但是小少主沒有到場,他們卻連菜都沒有上, 也沒有人去催促。

邁入廳堂時,被一群等待已久的人齊刷刷看過來, 饒是時驚弦,也微微感受到了一點壓力。

但這種壓力很快就被另一件事蓋過了——時驚弦意外地發現,白清漣居然沒有離開。

他正端坐在主桌首座右側,雪色衣衫混雜在一群深色外袍的堂主和左右護法之間,看起來頗有些格格不入。

小少主的位置在首座左側,時驚弦走過去坐下,左護法才差人上菜。

教.主則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句。

“白宗主會在魔教停留一段時間,他會和右護法一同商量醫治鼻淵之事。”

教.主居然是真的打算讓白清漣幫忙治病?時驚弦麵上應了下來,心裡卻一直犯嘀咕。

說好的正魔相爭勢不兩立呢,怎麼突然就互幫互助起來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教.主一眼,這一看才發現,對方似乎頗有些心不在焉。

教.主的走神越來越明顯。飯食呈上之後,他習慣性地給小少主夾餐食,小少主也習慣性地接在碗裡吃。儘管時驚弦已經在劇情中了解過淩堯的喜好,但吃教.主夾給他的東西,顯然更不容易偏離人設。

結果時驚弦還沒吃多少,碗裡就多了一大個紅彤彤油亮亮的東西。

——他低頭一看,手裡的半個碗已經被飽滿圓.潤的燈籠椒光明正大地霸占了。

時驚弦:……就算這辣椒是美人給的,也實在是無福消受。

東西已經放在了碗裡,時驚弦也不好再夾出去,把耀武揚威的燈籠椒撥到碗邊,時驚弦當即打算找人解答一下自己的疑問。

教.主還在走神,時驚弦就叫了白清漣一聲。

“白宗主,”他問,“你怎麼知道我身患鼻淵?”

白清漣很少動筷,仿佛一位不食人間煙火隻靠露水為生的仙人。聞言,他便將視線轉了過來,一雙無機質般的銀色雙眸看得人心底微微發涼。

這次的白月光也太冷了一點,時驚弦暗自吐槽,這得是深冬臘月的月亮。

不過等白清漣望著時驚弦開口時,他身上那種逼人的寒氣卻慢慢收斂了一些。

“我有親近之人同少主症狀相似,”

白清漣聲音如同寒潭水波,低涼空靈,卻因為瞳孔中倒映出小少主的模樣,看起來終於沾了些人氣。

“所以才有次推測。”

有了之前藍洛海的免疫,再加上這次教.主和少主自己顏值的洗禮,時驚弦對任務中這些遠超常人的高顏值也適應了不少,他問:“白宗主的親近之人已經治愈了嗎?”

白清漣頷首。

看過白清漣在劇情補充包中的結局之後,時驚弦對他的印象稍稍有了些許緩和。但因為最核心的殺父之仇,這種改觀也稱不上明顯。不過如果白清漣真的有方法能治好淩堯的鼻炎,他身上的仇恨值還能抵消一點,時驚弦也可以換一些更簡單省力的報複方法。

時驚弦姑且一信,他道了聲恭喜:“冒昧詢問白宗主,這種治療方法巨日該如何實施?是服藥,還是……”

魔教之前也是遍訪名醫,各種安全的方法都嘗試過,卻始終沒能將鼻炎根治。久病成醫,時驚弦也想判斷一下白清漣這方法的可行性。

沒想到白清漣卻搖了搖頭,淡淡道:“並非岐黃良藥,而是一種心法。”

“心法?”時驚弦頓了一下,“白宗主是說,武學心法?”

白清漣點頭:“待商議妥當,我會將心法交與淩教.主。”

練武能治病?

時驚弦滿臉問號,許是他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白清漣又補充了一句:“這心法與內力無關,不會和淩少主當下所行之道有逆。”

時驚弦倒不會擔心這個,少主年齡雖小,卻是個不知不扣的武癡,他的學習能力和模仿能力都很強,但凡是魔教能找到的武學和功法,都被他摸來看過。如今,小少主的武功也和教.主有了很大差彆,其中許多都是從外法中觸類旁通學來的東西。白清漣若是真的想用武學心法蒙騙他,還不如用藥下手來得容易。

“我是在想,心法不都是長期修煉的東西麼?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有何種成效……”

“的確是需慢慢將養,不宜鬆懈,”白清漣無比自然道,“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修習治療期間,我會從旁協同,助少主早日治愈。”

時驚弦越聽越覺得蹊蹺。

先是魔教教.主留未來的武林盟主在教中做客,後有正道宗主要親力親為地幫魔教少主治病……

他忍不住問:“白宗主會全程隨我一起?”

白清漣不僅應下,居然還又強調了一遍:“此法已經實證,定能治好淩少主的病症。”

……不是這個意思。

時驚弦輕咳一聲:“我並非懷疑心法效果,隻是擔心習練太久,會耽擱白宗主的事。”

白清漣仍是一臉麵無波瀾,時驚弦卻沒來由地覺得,他周.身寒氣似乎又淡了些,連雪色衣衫都染上了一抹暖色。

他淡淡道:“不會。”

隔在兩人中間的教.主終於回過神來,聽見這對話,忍不住暗中皺眉。

主桌上其他人更是神色各異,他們顯然沒有想到,一向至多隻會有父慈子孝的膳桌上,居然還會出現這種……莫名的氣氛。

教.主皺眉不悅地瞥了一眼白清漣,又將視線轉回了小少主身上,他這時候才發現,小孩碗裡居然擺著一顆碩大的燈籠椒,而對方隻顧著和白清漣說話,心思根本沒放在吃飯上。

回想起當初撿回南任的原因,教.主對白清漣的警惕頓時更深了一層。他甚至開始懷疑小少主是再次被美色蠱惑,才會不自覺夾錯了辣椒,連吃飯都不好好吃了。

教.主越想越不爽,見小少主還想繞過自己和白清漣說話,直接叫了一聲:“幺兒。”

淩堯轉過頭來,軟乎乎地問他:“爹,怎麼啦?”

教.主被他這一聲喊得臉都差點沒繃住,緩了一下才道:“用膳要專心。”

不許分心,更不許因為看人而分心!

有他盯著,小少主才安安分分地吃完了午飯,之後也沒再夾錯過食物。

隻是這麼一來,坐在首座右側的白宗主就一句話也沒再能和小少主說上,午膳用過之後,他就直接被右護法叫走了。

時驚弦又同教.主一起用過些甜茶,才跟著左護法離開。他眼睛狀況已經舒緩了很多,隨身也帶著藥,按照原定課程計劃,下午正該是他跟著左護法學教規和處理教務的時間。

教中的懲戒賞罰由左護法負責,經算財吏歸右護法掌管。他們將教務預先處理過一遍之後,才會將最重要的部分呈現給教.主。

左右護法的年齡都未過三十,他們是前任左右護法的親傳弟子,和小少主同輩,也是教.主一手培養起來、為小少主準備的左膀右臂,對小少主絕對忠誠。

也是因此,他們才會被選做小少主的教導者,教他如何用最妥當的方式處理教務。

然而這種教導卻在軒轅南到來之後變了質。

軒轅南在宮中早早接觸過各類事務,他也曾在六部當過值。經過足夠長時間的蟄伏等待之後,他終於“恰巧”幫助小少主解決了兩個護法留下的難題。

開了一次頭之後,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那之後沒過多久,小少主就把軒轅南當成了自己的伴讀,有什麼不會的問題都會去問軒轅南。軒轅南借此接觸了魔教的內務,處心積慮地摸清了魔教的底細。

現在距離正道清剿魔教還剩兩個月,軒轅南雖已查探了不少詳情,但還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借著淩堯的記憶,時驚弦認真同左護法學了一整個下午,他還準備著等合適時機提醒魔教暗中更改,殺軒轅南一個措手不及。

時驚弦認真學習完全是為了淩堯和魔教考慮,但他沒有想到,等他順利完成左護法不知的所有任務之後,對方居然從袖中摸出了一個圓.鼓.鼓的奶白瓷瓶。

“炎哥……?”時驚弦不解,“這是?”

左護法看起來還是很像嚴格嚴厲的教導主任,神色間卻已經浮現出了幾分欣慰。

“這是糖球,給少主全對的獎勵。”

時驚弦:……

他把瓷瓶接了過來,心想,答對了就給糖吃,這群人還真的是在養孩子。

瓷瓶很精致,看得出不是凡品,一打開瓶塞,就有香甜氣息撲鼻而來。時驚弦看了看滿瓶裹著霜糖的雪色糖球,忍不住問:“炎哥,這糖是哪來的啊?”

用這麼昂貴的瓷瓶裝糖球,怎麼看都不像是尋常點心鋪會有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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