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南一中的奧數班在臨淮市非常有名。
一則有徐涇這個大拿鎮場,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二則過去許多年裡,這個班可謂碩果累累,為學校帶來的榮譽也有目共睹。
每年必出省賽一等獎,二三等獎就不提了,冬令營也時有學生入圍,據說上上上上屆有兩個師兄還曾進入國家集訓隊,最終站上了IMO領獎台,為國爭光。
照片至今都還在櫥窗裡掛著。
兩人之後,徐涇就再沒遇到過這樣的好苗子了,一班的淩軒勉強算一個,也是今年最有希望進入冬令營的種子選手。
平時徐涇沒少關注。
現在嘛……
看著江扶月離開的背影,他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女生在不久的將來會帶給所有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老徐!欸——”七班班主任叫他,“人都走了,還盯呢?”
“你不懂。”他美滋滋咧嘴。
“不就拐了個學生進你奧數班嘛,嘚瑟什麼?我嚴重懷疑她是為了學校每個月補貼的那五百塊錢才答應的。”
“不管為了什麼,答應就成。”
孟誌堅終於正視了他一眼,彆看徐涇不溫不火,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傲。
倒不是說他沒禮貌,而是人到了一定高度和境界,自然而然就會站在俯瞰的視角,很多人很多事便輕易無法入眼。
但就剛才他那股殷勤勁兒,連誘哄這招都用上了,可不像這位一貫的風格。
“那學生真這麼優秀?”
徐涇哼笑,直接操起麵前的試卷扔給他:“自己看。”
兩分鐘過去——
“滿、分?”
“嗯哼。”
“怕不是背了答案吧?”
“臨時叫過來的,你背個給我看看?”
“嗬嗬……”duck不必。
徐涇端起茶盅,呷了口,優哉遊哉:“今年總算有點盼頭嘍……”
“當心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去去去,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就是眼饞!”
孟誌堅難以置信:“我?眼饞?開什麼玩笑!”
“今年的IPhO你打算送幾個進國家集訓隊啊?”
孟誌堅秒蔫。
IPhO,國際物理奧林匹克競賽。
他們學校近三年連個進省決賽的都沒有,還國家隊?
“你就可勁兒寒磣我吧,”孟誌堅撇嘴,坐回去,“估計明年這個時候就該撤班了,沒有好苗子,養著也白搭,盤不活的,正好我也落個清淨……”
話雖如此,眼裡卻有遺憾閃過。
本來淩軒也是有天分的,可惜精力有限,奧數班和物競班隻能二選一。
“對了,那個學生是誰啊?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按理說這種好苗子早就應該在年級出名了。”
“哦,江扶月。”徐涇輕描淡寫。
孟誌堅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誰?!”
徐涇好脾氣地重複,還是那三個字。
孟老師迷惑了:“除開那個年級倒數第一,我們學校還有叫‘江扶月’的嗎?”
“應該是沒有了。”
“!”
……
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完,教室很快空了。
“涵姐,”葛夢小心翼翼蹭過來,“咱們、還去嗎?”
蔣涵內心天人交戰。
一會兒是江扶月冷到可以把人凍死的危險眼神,一會兒又是麵對習題試卷的煎熬酷刑。
半晌,她牙關一咬,仿佛下定決心:“走!”
葛夢驚喜,滿臉崇拜,甚至感動到眼泛淚花——她就知道涵姐是不會慫的,她一定會帶著她們逃出江扶月那個變態的魔爪!衝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