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兩點,航班降落帝都機場。
江扶月站在傳送帶前等行李,鐘子昂巴巴地湊上來。
“熱不熱?喝水嗎?我去買。”
“不用了,我在飛機上喝過。”
“那累不累?對麵有按摩椅,你去坐會兒,我在這看著,等行李出來我叫你。”
江扶月瞥了眼不遠處煞神一樣杵著的謝定淵,男人黑著臉,周身氣場冷到掉渣,活像誰欠了他五百萬。
得!估計又以為她想方設法吸引他外甥的注意呢。
這從頭發絲兒到趾甲蓋都在散發的不爽,生怕人不知道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嗬……
江扶月眼中閃過譏誚,當即後退半步,和鐘子昂拉開距離,“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
“啊?”小少爺有點懵,“什、什麼問題?”
“你累嗎?”
“不、不累啊!怎麼,你心疼我啊?”一雙含情眼眨啊眨,雙頰隱現薄紅,笑容幾分羞澀。
江扶月卻不為所動:“好好一個豪門少爺,貨真價實的三代,什麼不學偏學人無事獻殷勤。”
嘎?
鐘子昂隱約感覺自己是被諷刺了,可就算被諷刺,他心裡還是雀躍得不行。
因為諷刺他的不是彆人,是江扶月誒!
這時,行李到了。
江扶月拽起箱子就往外走,背影又颯又美,瞧得人目眩神暈。
反正鐘子昂是看傻了。
謝定淵走過來,冷冷提醒:“拿上箱子,田叔已經在外麵等了。”
“……啊?不是,憑什麼就我拿?你空手?”
“我看你一天閒得發慌,正好找點事做。”
鐘子昂一左一右拖著兩口行李箱追上去:“我怎麼就閒了?我跟你講,我現在忙得很!忙著追你外甥媳婦……”
“閉嘴!再來一句‘外甥媳婦’暑假完了彆跟我回臨淮。”
“憑什麼啊?”
謝定淵:“你太煩了。”
“你你你給我等著,明年正月我一定剃頭!”
正月剃頭,外甥死舅。
“隨你的便。”
鐘子昂:“……”敲!我太難了。
……
江扶月出了到達廳,抬眼就看見一塊五彩斑斕、極其醒目的標識牌,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麵有她名字——
“歡迎江扶月同學抵京!”
舉牌的男人身形高大、皮膚偏黑,肚子挺得略圓,臉盤方正,濃眉大眼。
此刻,正不停朝人群張望,並下意識晃動手裡的牌子以便達到加倍醒目的效果。
江扶月:“……”
“嘖……就是這趟航班啊,機票信息也顯示成功登機了,沒道理不見人啊……”嚴振峰碎碎念,原地小踱步。
突然,一雙筆直的長腿停在自己麵前,纖細勻稱,又白又直,他微微一愣,下意識抬頭。
隻見女孩兒身量高挑,長發散在背後,容貌出色得有些過分了,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波粼粼,水潤映漾,此刻正清晰地寫滿揶揄。
“嚴總教?”
“你你你……江扶月?”
“怎麼,跟你預想的有出入?”
“咳……”嚴振峰輕咳一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何止有出入?
簡直就是兩個概念!
通過幾次電話聯係,嚴振峰印象中的江扶月應該是個沉默寡言、心思敏感的學生。
戴著厚重的框架眼鏡,看人的時候透著一股陰測測的犀利與防備。
隻有這樣才與她早熟又心機的形象相符。
可眼前的女孩兒明麗大方,宛若烈日下怒放的鬆葉牡丹,陽光越盛,她便越燦。
“確、實有些不太一樣。”
江扶月問:“你是專門來接我的?”
“咳!還有我……”一道沉穩蒼老的嗓音傳來,少了平時的嚴肅古板,全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老師?!不是讓您在車裡等嗎?機場人多事雜,萬一……”
徐開青白他一眼,無情打斷:“誰叫你磨磨蹭蹭,接個人都不利索,我乾脆自己來得了!”
然後轉向江扶月,立馬將怒氣隱去,隻剩滿臉笑容,“你來啦!”
激動和驚喜溢於言表。
“老徐,你怎麼也來了?”江扶月走過去,笑著拍拍他肩膀。
嚴振峰看得眼珠子差點滾出來。
這、這丫頭片子怎麼沒大沒小?
關鍵吧,一向注重規矩的老師竟然——沒、生、氣!
還樂嗬嗬的,像得了什麼天大的嘉獎?
迷!
太迷了!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當然要親自接啊!”徐開青屁顛屁顛跟著她往外走,“吃飯沒有?餓不餓?”
“在飛機上吃了點,不過還能吃。”
“走走走,我請客,想吃什麼隨便點。”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
“客什麼氣?那不能夠啊!”
嚴振峰落在後頭,拖著行李箱,兩人根本沒注意到他,哪怕一丟丟!
堂堂嚴教授,淪落成地裡快要黃掉的小白菜,渾身上下都寫著一個“慘”字。
吃過飯,嚴振峰開車回q大。
江扶月謝絕了徐開青自告奮勇的陪同,自己去辦理入住。
不出意外,明天開營儀式就會因為她的到來,重新舉行。
“老師,那您現在是打算?”
“回實驗室啊!上午對照試驗組數據還沒來得及錄,正好,你跟我一起,搭把手。”
嚴振峰:“!”我不,我拒絕,想逃。
可惜,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瞧瞧你那點兒出息,還怎麼給人江扶月當總教?”徐老認真地想了想,“要不換我上吧?”
嚴振峰:“!”
世界真的玄幻了。
卻說江扶月拖著箱子找到辦理入住的地方,驀地手上一輕,行李被人接過去,她下意識抬頭——
嗬,還是熟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