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克華還要再補第二腳時,砰——
病房門被踹開。
一群身穿西裝、戴著墨鏡的黑衣人湧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撂翻了所有花襯衫。
江達得以掙脫,猛地衝上前,搶回兒子,又用身體把韓韻如牢牢護住。
“老婆,沒事吧?啊?我看看……”男人的手在抖,眼中含淚,充滿自責與愧疚。
“對不起,都怪我沒用……”他一隻手抱住江小弟,另一隻手卻不敢觸碰妻子的臉。
鮮血刺痛了他雙眸,這個一米八的漢子哭得像個小孩兒。
“沒事,我沒事,”韓韻如搖頭,目光與聲音同樣溫柔,“你先把兒子放到床上,他這樣不舒服……”
“好,好。”江達連忙點頭。
“你、你們是什麼人?!”眨眼間,所有花襯衫狼狽倒地,黑衣人表情冷酷,氣場強大。
張克華被驚住,接踵而至的是畏懼與恐慌。
這些人看上去比楊總叫來的那些混混高大得多,一個個麵無表情,從頭到腳透著淩厲。
繞是他再沒見識,也知道對方不好惹。
可江達一家不是賣煎餅的嗎?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你、你們什麼來頭?”張克華又問了一遍,明顯底氣不足。
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些黑衣人仿佛沒有思想的機器,將花襯衫製住以後就不動了。
張克華驚疑不定,見對方沒有任何行動,以為多多少少心存忌憚,便故作強硬道:“不管你們是誰,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依米公司楊懷山楊總!識相的趁早收手,否則……”
他冷笑兩聲,卻怎麼聽都有種外強中乾的意味。
“跳梁小醜!”這時,一道冷喝自進門處傳來,虎奔和小六帶著醫生趕到。
江扶月走在中間,兩人始終落後半步,一左一右,宛若護花使者,可臉上的恭敬又像極了忠實的奴仆。
張克華愣在原地,隻見容色不俗的年輕女孩兒徑直入內,黑衣人紛紛讓路。
她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可此時那雙眼裡什麼情緒都沒有,淡漠沉靜,幽邃寂然。
“月月……”韓韻如愣住。
江達早在江扶月進門的瞬間便已目瞪口呆。
他有些茫然地望向妻子,可得到的卻是妻子同樣茫然的回視。
“醫生呢?”江扶月淡淡開口。
虎奔一把將其提拎到床前,冷冷開口:“還不趕緊治?!晚一秒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怪他態度惡劣,而是這些醫護明明聽到這層樓這麼大響動,居然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止,哪怕叫保安處理,或者直接打電話報警也好。
但他們沒有。
早在半個鐘頭前,這群人就接到三樓清場的通知,全部人員撤走,任由這些混混作惡。
這個醫生還是虎奔和小六從其他樓層現抓的,稍稍一威脅就什麼都說了。
原來這家醫院和那個什麼楊總關係匪淺,直接放任流氓到病房裡撒野。
嗬……
虎奔冷笑,看著眼前一群倒地不起的花襯衫就像在看一堆死人骨。
惹誰不好,惹到大魔王。
江扶月徑直走到病床前,全程沒看張克華,甚至連一點餘光都不曾給到。
“月月,真的是你……”韓韻如輕喃,眼中悲喜交加。
被掌摑、撂倒的時候,她沒哭;江沉星被搶走,她更沒有時間流眼淚,一心想的都是怎麼把兒子奪回來。
可此時此刻,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兒,韓韻如再也忍不住,淚雨滂沱。
“媽……”江扶月聲音軟下來,冷漠中流瀉出一絲淡淡的溫柔。
“沒事了。”她說,“一切有我。”
韓韻如點頭,淚水不停。
江扶月掃過她流血的額頭,還有雙頰清晰可見的手指印,目光驟然一寒……
虎奔就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血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