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聯賽結束之後,高三年級也迎來了第一次月考。
各班班主任都相當重視,連住院大半個月的鐘子昂都回來了。
他的腿已經拆了夾板,可以正常行走。
江扶月在食堂看到他的時候,他正跟鬱家澤坐在一起吃飯,兩人似乎在爭論什麼,表情都不太好。
江扶月走過去的時候,鬱家澤已經站起來,丟下一句:“……我不會相信你。”
然後越她,大步離開。
江扶月挑眉,在鐘子昂對麵落座:“腿好了?”
鐘子昂見到她一掃鬱色,兩眼放光:“早好了。如果不是被老孟揪回來考試,我還能在醫院多住幾天,嘿嘿……”
江扶月看他一副“我偷懶我快樂”的樣子,突然問:“你想去哪所大學?”
“啊?”這話題是不是跳得太快了?
鐘子昂還是第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家裡人管他歸管他,但似乎從不擔心他沒有書讀。
“就、我也沒想過。”他撓頭。
“可以想想了。”江扶月說。
鐘子昂一愣。
下午考數學。
半小時一到,江扶月交卷的聲音準時響起,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好像已經完成很久,數著時間等到現在。
還挺委屈她的。
眾人就:“……”無語子。
現在一中但凡做過監考的老師,不管哪個年級,哪門學科,監考過江扶月還是沒監考過她,都知道高三年級有個拿雙學科競賽滿分金牌、並且拒絕保送Q大和B大的天才女生,習慣提前交卷。
久而久之,老師們再也不會大驚小怪,收的時候也無比坦然,不會出現以前那種擔心她沒做完或者馬虎了事進而勸她再檢查檢查的情況。
徐涇問她有何感想?
江扶月:“一回生,二回熟。”
徐涇:“……”
第二天上午考理綜,下午考英語,江扶月都是提前交卷。
孟誌堅在走廊上碰到她,輕聲一歎:“你倒瀟灑,就是不知道無形中給了多少學生壓力!”
江扶月:“其實沒多少,畢竟跟我一個考場的也就三十來個人。”
“……”突然無法反駁。
月考結束就是周六,大家總算可以放鬆一下。
之前鄒浩打賭輸了,要請整個奧數班去KTV,酒水零食全包,終於在這周兌現。
大包間裡,二十多個學生,有男有女。
鄒浩攥緊話筒不放,跟著音樂鬼哭狼嚎。
“……多麼痛的領悟~你是我的全部~”
“哈哈哈哈!鄒浩,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太搞笑了!”
“可以去當諧星,包紅!”
一曲畢,鄒浩終於準備歇了,剛放下話筒就被另一個人拿起來,轉手塞給淩軒。
“校草來一首!”
這一起哄,氣氛瞬間高漲——
“大夥兒還沒聽過校草唱歌,有生之年係列,必須來一首!”
“來一首!”
“來一首!”
整個包間都沸騰了。
淩軒推辭不過,大方站起來,頓時收獲一片掌聲。
他點了歌,徐徐掃過眾人,含笑開口:“不是專業的,獻醜了。”
“你唱我們就捧場!”
“錄像功能已經準備好了!”
“星期一拿去賣給咱們年級那些花癡,能賺不少吧?”
“你掉錢眼兒裡去了?”
“……”
很快,前奏響起,舒緩悠揚的小調,透著靡靡多情的味道。
是一首很經典的老歌。
淩軒望向台下某處,徐徐開口——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
月亮代表我的心
……
“校草為什麼選這首歌啊?”
“感覺爺爺奶奶那個年代的人才會喜歡。”
“經典永不過時,知道嗎?”
“我怎麼感覺淩校草一直在看月姐啊?”
“真的假的?彆說,還真是那方向……”
“之前咱們年級就有傳言,說淩校草暗戀月姐。”
“咦?為什麼我聽到的版本是月姐單戀校草呢?”
“你那個版本早就過時了,信不信,隻要月姐一招手,校草立馬變舔狗?”
“那歌詞、眼神兒、腔調,你品,你細品。要說淩校草沒動心,打死我都不信!”
一曲畢,現場掌聲雷動。
淩軒放下話筒朝江扶月走去,後者卻突然起身:“去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