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不是他能回答的。
隻有韓韻如本人才有發言權。
秦臨眼中的神色突然變得幽沉又深邃,甚至還有點黯黯的失望與遺憾。
失望於江達誠實。
遺憾麵對江達做不出任何嘲諷或鄙夷的神色。
倘若這個男人有半點的狡猾,他都能用“不堪”與“不配”這兩個詞來形容他。
可江達沒有。
或許就是這份赤誠與真實打動了小如……
這晚,兩個男人較勁兒一樣喝得爛醉。
江達被送進主臥。
秦臨被扶回另一間客房。
燈光下,韓韻如一邊用濕毛巾給江達擦臉,一邊忍不住歎氣:“你啊,逞什麼強?”
聽到她的聲音,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江達突然睜開眼,但裡麵仿佛隔了一層輕紗,朦朦朧朧,顯然並未清醒。
“老婆?”
“是不是渴了?我去給你倒水……”
下一秒,江達突然掙紮著坐起來,拉住她的手:“媳婦兒,你彆走。”
“我不走,我倒完水就回來。”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不能去帝都,我……我說讓你去,都是假的,我其實根本舍不得,但你要去,我、我好像也沒辦法攔著……”
“你知道的,我都聽你的,就算你要走,我還是要聽你的……”
說著,一個大男人居然開始哭起來。
一邊說著“要聽話”,一會兒又嚷著“舍不得”,最後求韓韻如心疼心疼他。
“真是個傻瓜!”
樓下客房。
秦臨被秦遠琛扶著進去,一挨著床,就清醒了。
“唷,整了半天,沒醉啊?”秦遠琛笑。
秦臨坐起來,按住發疼的太陽穴,眼角眉梢都透著疲憊:“……爸,能麻煩您收起幸災樂禍的嘴臉嗎?”
“咳!沒問題!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就不紮你心了。”
秦臨:“……”
“話說你跟江達都談了什麼?怎麼喝成這樣?”
秦臨沉默。
秦遠琛歎氣:“我知道,你意難平,如果沒有當年那樁事,小如就是咱們老秦家的媳婦兒了。但事情走到今天,已經無法更改,錯得太多就沒辦法回到正軌,隻能將錯就錯。”
“我知道。我跟小如各自的情況都不允許我再去挽回什麼,可是爸,我不服氣啊!尤其是在那樣一個時間點上,熱戀期間,感情正濃,又即將訂婚,我曾無數次幻想與小如婚後的生活……“
“倘若她溫柔似水,我就當一隻能裝盛她的容器;假如她熱情似火,我就當火上那塊被她炙烤的肉,燒焦也沒關係,反正都是香的……”
“打住打住!怎麼比你老子還肉麻?惡心死了,說人話!”
秦臨:“……我不甘心。”
秦遠琛歎氣,拍拍兒子肩膀:“阿臨,清醒點,縱使心有不甘,也再難回頭。”
第二天老太太要走了。
秦臨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
他同江達告彆,最後轉眼看向韓韻如,如從前那般笑了笑,可惜少年已是中年身,早已不複二十年前的青蔥稚嫩。
他成熟穩重。
她如蕙似蘭。
都被歲月洗去了棱角枝蔓。
“小如,能說說話嗎?”
“好。”
兩人去了外麵的花園。
江達盯著表,開始默默計時。
三分四十二秒。
秦臨:“我走了。”
韓韻如:“再見。”
送走三人,夫妻倆去到店裡。
這幾天沒在,兩家店麵照常經營運轉,一切有條不紊。
入夜,江達靠在床頭,韓韻如關燈準備睡了。
兩人一起躺下。
黑暗中呼吸漸漸平穩,突然,江達伸手把她攬進懷裡。
韓韻如以為他要問白天和秦臨說了什麼。
但江達隻是咕噥一聲:“你不去帝都真好……”
這廂父母之間的恩怨愛恨,上演又謝幕,入場又退場;那廂,江扶月窩在實驗室裡,與謝定淵一行專心第三階段實驗。
終於,迎來了大功告成那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