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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來的憨包?請叉出去謝謝!”

“發言之前麻煩先搞清楚月姐的背景,不然你會因為無知而受到嘲笑。”

“明大校董算個雞毛?我月姐本身閃閃發光就不說了,背後還站著一個韓家、一個江記、一群德高望重的教授們,以及百萬月家軍,就是十個校董一字排開也不帶怕的!”

“就是!繼承者天團未免有些不識好歹了。”

被當做猴子一樣圍觀,還聽到很多針對他的言論,厲辰臉色一黑。

他忍痛,想站起來,結果剛有一點動作就被江扶月抬腳踹回去。

屁股著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厲辰咆哮。

江扶月卻充耳不聞。

他再起,她又踹。

他繼續起,她接著踹。

來回幾次,厲辰窩火到極點,卻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嘲笑,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崩潰。

“住手!”梁競洲扒開人群衝上前,第一時間扶起來好兄弟,然後開始對著江扶月狂噴:“你瘋了?這是學校!誰給你的膽子打人?!”

江扶月:“跟你們學的啊?”

說著,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正是兩個保鏢圍堵柳絲思、雙方動手的全過程。

梁競洲一噎:“……你果然居心不良,有備而來!正常人會隨時隨地錄像嗎?”

江扶月笑了:“你們打人的事不提,卻來追究我拍視頻?嗬……”

梁競洲眼神一虛。

他沒想到江扶月這麼犀利,且軟硬不吃。

“反正,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動手,否則——”

江扶月雙眸一眯:“如何?”

梁競洲仿佛瞬間找回底氣:“明大校規不是擺設。”

“拿校規壓我?沒問題啊,你們怎麼罰,我就怎麼罰,一個也逃不掉,這樣才公平。”

“你!”他眼睛差點瞪出來。

今天厲辰先出手,就勢必意味著他們處於下風。

江扶月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這時,擺脫保鏢的柳絲思也趕到,以守護的姿態站在江扶月身後,與厲辰和梁競洲兩兩對峙。

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梁競洲咬牙:“你們到底想怎樣?”

江扶月涼淡的目光掃過厲辰,“道歉。”

後者聞言,一臉屈辱,接著冷嗤出聲,以示不屑。

道歉,是絕對不可能的!

何況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丟不起這個臉!

梁競洲太了解厲辰,要他低頭比登天還難:“能不能換一個?我們可以賠錢。”

江扶月:“我不缺錢。”

梁競洲一噎。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她不說話,儼然默認。

“江扶月,你彆得寸進尺!”終於,幾番交涉無果,梁競洲沉不住氣了。

但她隻需要一句話,就能把對方堵得啞口無言——

“不是你們先來招惹的嗎?”

正所謂,先撩者賤。

“更何況,”女孩兒眼神驟冷,“他還摔了我的杯子。”

“賠你一個不就好了?”說得輕鬆,不甚在意的口吻。

梁競洲想法很簡單,不就是個杯子嗎?能有多金貴?值得她像瘋狗一樣死咬不放?

無非就是價格不到位。

“或者,你開個價,隻要不太離譜,我們儘量滿足。”

說得好像他還很吃虧一樣。

江扶月冷笑,“不好意思,那個杯子,無價。”

“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梁競洲覺得她在故意為難,原本臉上撐起的笑容也逐漸收斂,最後隻剩一片冷沉。

“還是那句話,道歉。”

“如果我們拒絕呢?”

江扶月似乎並不意外這種叛逆式的回答,相反,她處理起來遊刃有餘,連威脅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都帶著那麼一絲不疾不徐的從容——

“那就不要走了。”

梁競洲冷笑,他還偏不信這個邪,扶著厲辰就要離開。

江扶月莞爾,有種高深莫測的玄妙。

這時,柳絲思上前,堵住兩人去路:“想走?”

“滾開!”說著,伸手去扒拉她。

柳絲思直接一記重拳捶在梁競洲腹部。

他後退兩步,因疼痛而躬起上半身。

臉色刷一下蒼白如紙,表情還帶著一絲懵傻。

梁競洲怎麼也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她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動手。

卻忘了之前在教室,那兩個保鏢是怎麼當眾和柳絲思大打出手的。

有些人,隻許自己放火,不讓彆人點燈。

可惜啊,江扶月和柳絲思兩人從來想的都不是“點燈”,而是——“燒山”!

現在才知道“惹不起”、“壓不住”,打算收手,無奈為時已晚。

“你、你們太過分了——”梁競洲一隻手捂住腹部,另一隻手顫抖著指向柳絲思和江扶月。

然後扯著嗓子大喊:“顧淮予,程斂!你們倆都是死的嗎?!”

“咳……”顧淮予上前,越過柳絲思,打算直接跟江扶月交涉。

下一秒,麵前伸出一隻手,阻攔了他。

顧淮予順著那隻手往上,最終望向柳絲思,語氣幾分危險:“讓開,我隻是想跟她談一談。”

柳絲思麵無表情,出口的話也一板一眼,像台莫得感情的暴力機器:“先道歉,否則一切免談。”

顧淮予望向江扶月,見她並未反駁,不由泄氣,轉頭朝梁競洲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梁競洲:“……”要你何用?廢柴!

顧淮予退了回去,“老程,要不……你去試試?”

程斂雙手插在褲兜裡,像個十足的看客。

聞言,輕輕挑眉:“怎麼試?”

江扶月擺明是要厲辰服軟,可厲辰那個狗脾氣,這道題根本無解。

“總不能一直這麼僵持下去吧?或者……”顧淮予眼珠一轉,“咱們給家裡打個電話?讓校方出麵乾預?縱使她江扶月再囂張,也不敢和學校對著乾吧?除非她不想畢業!”

程斂:“你覺得她在動手之前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嗎?”

“那倒不至於。畢竟論壇上掛了我們幾個的照片,再加上周圍人的議論。”

除非她是瞎子、聾子,否則不可能不知道。

程斂:“既然她知道還敢這麼做,你憑什麼以為她會忌憚來自校方的壓力?”

江扶月太有恃無恐了。

當眾打人,毫無顧忌,不是腦子短路,就是手裡還握著大牌沒出。

“你覺得她是哪種?”

顧淮予擰眉:“莫非是因為背靠韓家?”

程斂搖頭:“韓家隻是在商場上有些地位,但在教育領域毫無根基。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也隻能用‘利誘’的方式,並不能直接插手。”

“倘若江扶月手裡真的有牌,那必定是能夠直接影響校方決策的大牌,甚至……”

顧淮予:“甚至什麼?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程斂眼中掠過一抹深色:“甚至她的影響力能夠直接繞過校董會。”

“嘶……你開什麼玩笑?除非她是明大校長,擁有絕對話語權,否則怎麼可能繞過校董會?!你是不是把她想得太神了?”

程斂聳肩:“不然怎麼解釋她對我們的身份無動於衷?”

要知道,他們四個人就代表了四席校董位,將近二分之一的決策權。

“那、說不定她就是個傻大妞?不高興就蠻乾,其實一點章法都沒有,是我們過度解讀了?”

程斂輕哼,抬起眼皮沒什麼情緒地掃了他一眼:“你喜歡自欺欺人彆帶上我。我的智商它不允許。”

顧淮予:“……”草!

那廂,對峙仍在繼續。

霍繁錦站在人群裡,聽著周圍議論紛紛,心裡也有點著急:“要是對方一直不道歉,就一直僵下去?”

一旁岑喬喬卻沒想這麼多,她隻知道:“嗷嗷!月姐好帥!”

霍繁錦:“……”

這時,林書墨走到兩人身邊:“我之前看到有人給教務處和校長辦公室打電話了。”

“誰打的?厲辰那邊的人?”

“不是。是圍觀的學生。”

霍繁錦皺眉:“月姐不會挨處分吧?”

林書墨:“應該不會。”

“你怎麼這麼肯定?”

“電話是一刻鐘前打的,到了這個時候校方還沒來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按理說遇到這種情況,並且雙方還動手了,校方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過來協調處理。

但眼下,除了一堆學生在圍觀,能夠代表校方的人,包括老師一個都沒出現。

與其說反應不及時,不如說是一種暗搓搓的縱容。

“是啊……”霍繁錦輕喃,“為什麼呢?”

林書墨朝江扶月的方向看了眼,她到底有什麼來曆?報考明大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

……

那廂,強行突圍的梁競洲又挨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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