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隻有一片水聲。
再下一個,比夜場酒吧還吵鬨,江扶月趕緊切掉。
但更多時候是空頻,隻能聽到電流沙沙的聲音。
之後怎麼睡過去的,江扶月完全沒有印象了,隻是手上緊緊握著對講機。
直到使用燈閃爍兩下,電量過低,自動關機。
……
第二天訓練鈴聲早早響起,驚醒了睡夢中的士兵。
也叫醒了單平華團隊和白傳浩團隊眾人。
吃過早餐,前往實驗室。
突然,“欸?怎麼沒看見江扶月?她人呢?”
“不會睡過頭了吧?”
“彆說,還真有可能。女孩子嘛,有幾個不嬌氣的?”
“嬌氣?這是在工作!再嬌氣也要看場合!”
“既然吃不了苦,那一開始就彆來啊!舒舒服服待在國內,何必拖累大家?”
“就是!沒有團隊意識的人最可恨!”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真不知道上麵怎麼想的,居然還讓她單獨成隊?”
白傳浩團隊裡有人聽不下去了:“江扶月可能剛來不習慣,沒必要這麼討伐一個小姑娘吧?”
“包容一點怎麼了?誰還不是從小菜鳥過來的?”
“咱們也沒事先約定什麼時間集合啊,她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說到團隊意識,這就有點勉強了。咱們三個團隊,各自研究方向都不同,江扶月一個人就是一個隊伍,真要講團隊意識也不該跟咱們講,她自己就能代表團隊意誌了。”
徐寬點頭:“就是!她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各自的實驗進度又互不影響。”
“某些人啊,家住海邊,管得真寬!”
“你——”辛洪成氣得直喘。
單華平維持著一貫的深沉,不說話,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不認識他的人可能會被唬住,以為是個深藏不露的**oss,但相處久了都知道,他的沉默隻是明哲保身的方式而已。
不插嘴,就不惹是非。
倘若東窗事發,正好可以把自己摘乾淨。
“夠了!”最後白傳浩站出來,淡淡掃過兩邊隊伍的人,“一點小事也值得爭成這樣?”
眾人不說話了。
“徐寬,你聯係一下江扶月,看看她什麼情況?”
“好。”徐寬拿出對講機,調到江扶月所在頻道。
“江扶月?你在嗎?江扶月?”
“……”
空白,安靜,毫無回應,連電流的沙沙聲都沒有。
“怎麼回事啊?”
“她故意的?”
“還是頻道調錯了?”
徐寬也納悶兒:“不應該啊……”
按理說隻要對講機開著,調到相應頻道,對麵就算不說話,也會出現電流的呲呲聲。
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除非……
白傳浩:“她的對講機沒有打開。”
徐寬皺眉:“也可能是沒電了。”
788 月姐病倒,老謝來了
江扶月確實沒去吃早餐,也沒去實驗室。
因為——
不能去。
她發燒了。
跟上次飛歐洲參加io時途經突尼及利亞的情況一模一樣。
高熱不退,手腳無力,大腦昏沉。
所有症狀都與申克沃病毒感染高度相似。
她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能清楚聽見早上的鈴聲,也知道自己眼下的狀況。
她想動,想坐起來,卻沒有力氣來完成這些簡單的動作。
甚至,連開口喊人都做不到。
一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
江扶月雙頰潮紅,後背浸濕,汗水從額間滑到枕頭上。
眉心不安地輕蹙,可以看見眼珠在轉,卻撐不開眼皮。
謝定淵……
這次你還會來嗎?
……
哐!
剛清洗消毒過的玻璃皿掉到地上,瞬間碎得四分五裂。
“謝教授?”
“教授——”
“沒事吧?”
一群人迅速圍攏上來。
謝定淵拿著鑷子的手還頓在半空,保持著玻璃皿掉落前,夾起來的姿勢,看著一地碎片,怔怔出神。
直到——
“教授?謝教授?!”有人大聲喊他。
男人猛然回神:“……你剛才說什麼?”
“您沒事吧?”
謝定淵擺手,眼皮卻不正常地跳了兩下,伴隨著突如其來的心悸,莫名的不安開始蔓延。
“昨天新來的那三個團隊呢?”他突然問道。
“是單平華和白傳浩他們?”
謝定淵正準備搖頭,江扶月是單獨成隊,不歸在這兩人的隊伍之列,可轉念一想,都是同一批過來的,應該沒有太大區彆,便輕嗯一聲,點了點頭。
那人抬腕看表:“這個點,應該已經到隔壁了。”
隔壁還有一片實驗區,前幾天才收拾出來,專門提供給他們。
下一秒,隻見從來淡定的謝教授拔腿就往隔壁走,還差點踩到地上的玻璃碎片。
“什麼情況?”
“教授去隔壁乾嘛?”
“可能是打招呼?畢竟以後要當鄰居了。”
“要打招呼也是單平華和白傳浩他們過來才對,怎麼可能讓謝教授過去?”
“就是!一點禮貌都不懂!”
“單平華就算了吧,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德行,白傳浩不應該啊?據說這小子特彆會做人,怎麼到謝教授麵前就不懂規矩了?”
“誰知道呢?”
“對了,我聽說這批過來的十三個人裡,有個女孩子?還長得特彆漂亮!”
“真的假的?咱們這行,有女人跟漂亮沾邊嗎?”
“誰騙你誰孫子!昨天劉燁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看見了,又年輕又好看,身材超級棒,跟天仙似的,害他差點把飯喂進鼻孔裡。”
“嘶……有這麼誇張嗎?老劉的審美我可不敢恭維。”
“沒有誇張,因為我也看見了,確實很絕!”
“你們倆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
“話說,謝教授該不是過去隔壁看美女了吧?”
“彆逗了,他老人家一心工作,不談戀愛,連隻母蚊子都沒接觸過,怎麼可能急吼吼跑去看美女?”
“就是!仙女落到咱們謝教授麵前,他都能目不斜視,無動於衷。”
“沒準兒這回正好栽了呢?
“絕對不可能!”
“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
那頭,謝定淵已經去到隔壁。
眾人一看見他,頓時如臨大敵,緊張得狂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