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不知道,冷心如她,就算跳下去死了,也不會原諒嗎?
他在賭!
這可真是個混蛋。
“……我們走吧。”江扶月轉身,挽住謝定淵的手。
“好。”
他什麼都不問,帶她離開。
“站住——”傅綢珺氣勢洶洶朝兩人走來,抬起手,就準備給江扶月一個耳光。
不等江扶月閃躲反擊,謝定淵就將那隻手扣在半空,掌心暗自用力。
“啊——”傅綢珺痛呼一聲,“你、乾什麼?!”
謝定淵:“我倒要問問你想乾什麼?”
“這個女人害了我兒子,我教訓她關你什麼事?!”
傅綢珺知道,謝定淵,謝家繼承人,汗青生物的總裁。
若放在平時她不介意給幾分薄麵,但現在她滿心焦慮、無處發泄,隻有揪住這個女人狠狠扇她幾個耳光才能解恨。
謝定淵單手環住江扶月的腰,摟緊,冷冷抬眼:“她是我的女人,你說關我什麼事?”
“……你的女人?!”傅綢珺微愕,開始正眼打量起江扶月。
長相倒不錯,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可當她對上那雙冷漠的桃花眼時,突然愣住。
一股無形的恐慌冷不丁扼住她咽喉,傅綢珺呼吸凝滯,手腳僵冷。
恍惚間,她好像透過這雙眼睛看到了另一個人。
那個……讓她寢食難安,隻要一想起就會驚懼到一身冷汗的人!
不……不可能!
樓明月已經死了!屍骨埋在土裡早就腐爛成渣。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可那種恐懼卻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你……你是誰?明深……為什麼會受傷?!”
江扶月重活一世,第一次正眼打量傅綢珺。
女人老了,兩鬢斑白,皺紋滿麵。
曾經那雙狡猾充滿野心的眼睛也變得渾濁黯淡,布滿青翳。
窈窕婀娜的身材如今乾癟佝僂,儘管她穿著旗袍,也不過是顧作優雅罷了。
當年,樓明心敢動手,甚至利用樓明深,如果單憑她自己是絕對沒有這個魄力的。
那麼,是誰在背後替她出謀劃策?
江扶月凜冽的目光落到傅綢珺臉上,答案呼之欲出。
“你、看什麼?!”被那樣冰冷的眼神鎖定,傅綢珺呼吸一窒,目光閃躲,下意識拒絕和她對視。
江扶月:“看凶手。”
“什、麼?”女人渾身一震,隨即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謝定淵在,她可能會直接跳起來暴打江扶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我可以告你誹謗!送你去坐牢!”
江扶月諷刺地勾了勾唇,“去告吧,”她湊近,啞著嗓音,一字一頓,“不要以為過了二十幾年,你做過的事就沒人知道了……”
傅綢珺麵色大變,“你、你——”究竟是誰?!
可惜除了幾個“你”字,她哆嗦著唇,連一句完整的阿話都說不出來。
江扶月挽著謝定淵,越過她,揚長而去。
出了醫院,天已經大亮。
江扶月坐進謝定淵車裡,後仰,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懨懨的疲憊。
下一秒,男人的外套蓋到她身上。
“我打電話跟老爺子說過了,先不急著回去,公寓離得近,先去休息一下。你如果困了,就在車上眯會兒。”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方方麵麵也考慮得很周到。
江扶月朝他笑了笑:“好。”
謝定淵開車回公寓。
到的時候,江扶月已經睡著了。
“月月……”
“嗯?”她沒有睡得太熟,輕輕一叫就醒了。
“乖,上去休息。”
兩人回到公寓,江扶月洗了個澡,換上謝定淵的t恤,倒頭就睡。
男人替她拉好窗簾,燈也關掉,然後掀開被子,自己也躺進去,摟著她,漸漸沉入夢鄉。
江扶月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頭不痛了,疲憊也一掃而空。
窗外一片黑沉,夜色深暗。
她窩在謝定淵懷裡,像挨著一個大暖爐。
忍不住蹭了蹭。
“醒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