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盛沉著臉,上前嗬斥:“黃鮭魚,你乾什麼?!”
“族長,就算你怪我,我也要說——現在島上經不起任何折騰,每家每戶都有人病著,你讓這些外人上島是幾個意思?還嫌我們被禍害得不夠嗎?!”
繁盛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族人生病,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胖漢黃鮭魚冷哼:“巫醫說了,這兩年如果有外人上島,將徹底顛覆多浮!神明已經降下示警,之前我們聽你的,沒有理會,所以才有了這次瘟疫!”
“對!這是神明降下的懲罰,不能再讓外人上島!否則會有更多族人死去!”
繁盛:“荒謬!這根本就是無稽……”
“沒錯,我就是領頭的。”江扶月開口打斷,用眼神示意他閉嘴,彆開口。
繁盛一噎,摸摸鼻子,不說話了,乖乖退到一邊。
主場交給江扶月。
繁葉在旁邊看得兩眼溜圓。
阿、阿爹他怎麼會這麼聽月姐姐的話?
黃鮭魚上下打量她幾眼,突然,一聲冷嗤帶著幾分不屑衝出鼻腔:“外麵派來的人真是一次不如一次,上回至少還是個男的,現在就派這麼個小女娃來?欸,你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打歪你半個頭?”
站在江扶月身後的劉偉華忍不住縮了縮脖頸。
醫療隊就是被這個胖漢大叔帶人趕走的,當時還爆發了激烈的肢體衝突。
他們一群文縐縐的醫生,哪裡乾得過常年勞作、身體結實的莊稼漢?
“打我?”江扶月挑眉,“你可以試試。”
“謔!”黃鮭魚氣笑了,“這年頭,還真是年紀越小,膽兒越肥!最後警告你們,立刻離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哦?”江扶月依舊氣定神閒,“你想怎麼不客氣?”
“嗬!不見棺材不掉淚!兄弟們,操家夥!”
一聲令下,所有人拿起武器,直指江扶月:“滾出多浮!滾出多浮!”
繁盛麵色微變,就在他上前準備把江扶月護到身後時,突然一隊人從停靠的貨船上魚貫而出。
他們人手一根電擊棒,外加一個類似於噴霧的東西。
柳絲思一襲黑衣,麵色肅殺地走在最前方,而後帶領眾人迅速把江扶月圍住,護得滴水不漏。
“船上怎麼還有人啊?”
“他們也是醫生?怎麼一個個看上去都不太好惹呢?”
“手裡拿的什麼?”
“……”
兩方無聲對峙。
相比江扶月這邊裝備齊全、行動有素,黃鮭魚手底下那幫人就不夠看了。
當精良隊伍碰上烏合之眾,那妥妥的正規軍和雜牌軍即視感,根本不用比,輸贏一目了然。
“好啊!你們居然帶武器上島,還說不是來鬨事的?!”
江扶月:“不帶人,不帶武器,難道站在這兒讓你們打?”
黃鮭魚一噎!
“隻要有我老黃在,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準你們上島!”
“行。”江扶月點頭,輕描淡寫朝柳絲思開口,“把他給我弄走。”
柳絲思動了。
但沒有人看清楚她是怎麼動的,轉眼間,囂張的黃鮭魚就雙手被縛,反剪在身後,動彈不得。
嘩——
現場瞬間炸鍋。
“你、你怎麼敢抓老黃?!”
“趕快把人放了!”
“到我們多浮的地盤兒上撒野,你還有沒有王法?”
“太過分了!她、她怎麼能說動手就動手?”
一點反應的時間不給他們。
族人們嘴上憤怒叫囂,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沒了黃鮭魚,整個就一盤散沙。
而黃鮭魚先是一愣,接著怒火中燒,正準備開口讓眾人操家夥,硬碰硬跟對方乾一場,結果剛張開嘴,就被堵了。
“嗚嗚!唔唔唔——”乾啊!彆管我!
可惜,除了他自己,沒人能聽懂。
柳絲思拍拍他油胖的臉,麵無表情:“不想被割掉舌頭,就給我老實點。”
黃鮭魚:“!”
這些小丫頭片子都什麼來路啊?居然比他們還野?!
而隨行隊員們則一片歡呼叫好——
“月姐威武!”
“野蠻人就是要用粗暴的方法來治!”
“活該!”
“居然想對月姐動粗,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話說咱們在船上見過這群人嗎?我靠!也太颯了!”
“應該被安排在單獨的船上?反正我沒見過。”
“他們不是以醫務人員身份上島的吧?”
“不是,”負責總攬運輸統籌的工作人員搖搖頭,他見過登記名冊,“這些人是以保鏢的身份特批隨行保護江教授的人身安全。”
“哇!月姐這待遇,好酷啊!”
“月神現在是華夏科研的中堅力量,國寶級的學術大佬,配保鏢隻是常規操作好嘛?”
“什麼都彆說了,月姐yyds!”
江扶月讓柳絲思把黃鮭魚押走,然後淡定地指揮大家卸貨。
很快,眾人帶著物資順利上島。
繁盛:“你這脾氣,這麼多年一點沒變。”
黃鮭魚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江扶月勾唇:“我看你倒是溫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