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桃可開心的很。
這路上的距離不算長,打從出門時候起,她便雀躍地撩起馬車車簾往外看,哪怕這是從小生活的地方,她看著也新奇。
鬱桃還對程慧蘭說:“度哥哥上回答應我了,下回他再出遠門,就要把我也帶上,說是要帶我一塊兒去外麵看看哩。以前爹出遠門的時候,娘都沒有跟著出去過,度哥哥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爹和娘勸住的。”
她說的爹娘是指沈老爺和沈夫人。
程慧蘭不由得驚訝:“把你也帶上?可你……”
“娘也這麼說。”鬱桃心情愉快,腳後跟抵著車底板,腳尖翹起,開心地搖來搖去:“可度哥哥說了,我是他的娘子,我要做什麼,隻要聽他的話就是了。度哥哥從小就跟我說,要我多讀書,那時候我爹還不同意,我爹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娘也這麼說,隻有度哥哥要我讀書。以前我還不明白,可我現在看來,度哥哥果真是對的,讀書認了字,看得多了,懂得多了,我爹和我娘說四書五經,說書上的東西,我娘什麼也不明白,可度哥哥和我說,我就都能聽明白。我也想跟著去外麵看看,度哥哥說好,那肯定也是好的。爹說起生意上的事情時,家裡也隻有度哥哥才聽得懂。”
程慧蘭微微笑道:“既然表哥寵著你,那自然也是最好不過。”
鬱桃看了看她,想起她身體不好,也不能遠遊,不由得也有些落寞。
她抓著程慧蘭的說,認真地說:“等我和度哥哥出門去了,回來的時候,我讓人給你捎東西。”
程慧蘭忍俊不禁,笑著應下:“好。”
因著距離不算是遠,馬車也沒有行駛太久,兩人說著話,隻覺得時間也沒過去多久,很快便到了。
觀音廟裡人來人往,今日來上香拜菩薩的人特彆多,鬱桃撩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頓時麵露苦色。
她歎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回去時能不能趕上度哥哥回家。”
……
沈家的鋪子裡。
沈度處理完了事情,算算時間,鬱桃與程慧蘭已經出門去,便也不急著回家,拿出鋪子裡的賬本看了起來。
鋪子對麵是個茶樓,今日正好有先生在說書,熱鬨的很,裡裡外外擠滿了人,也不知道說書先生說了什麼,人群不時傳來叫好聲,吸引得鋪子裡的夥計都連連轉頭看去,滿臉心不在焉。
如今鋪子裡無人,沈度索性就自己看著鋪子,放兩個夥計出門去聽書。兩個夥計感激不已,推推嚷嚷地跑了。
等擠在茶樓外麵的人群換了一波,兩個夥計才意猶未儘地跑了回來。
他們回了自己的位置,口中還念叨著方才聽到的故事。
“少爺您沒去看,那可實在是太可惜了,今日那先生講的故事尤其有趣呢。”
“是嗎?”沈度翻過一頁賬本,道:“那說來聽聽。”
夥計眼前一亮,立刻便道:“故事是說那主人公秀娘得了離魂症,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附身到彆人的身上……”
夥計嘴皮子利索,當即便將說書先生說的故事又重複了一遍。
沈度心不在焉地聽完,不時應和,夥計將故事說完了,才意猶未儘地道:“幸虧秀娘得了離魂症,要不然,也不能看清她相公的真麵目,要我說,那可真是神仙也看不過眼,特地在秀娘身上顯靈,才有了這麼一出。”
沈度失笑:“故事你也當真了?”
夥計摸了摸鼻子,連忙跑了。
沈度低下頭,將賬目翻過一頁,也不知道是不是夥計說了神仙的緣故,他忽然又想起了鬱桃每日夜裡做的噩夢。
要說故事裡麵,是神仙顯靈,讓秀娘見到了她那相公的真麵目。那鬱桃算什麼?
鬱桃做的夢裡頭,他可不是什麼好人,還娶了十六夫人,若是他,他哪裡舍得委屈鬱桃?
沈度自認為自己不算什麼頂厲害的人物,可對鬱桃也是真心實意,平日裡為沈家也是儘心儘力,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做生意講究一個和字,更沒得罪過誰。
要真說是神仙顯靈,那神仙些許是看他不順眼,給他找不痛快呢。
作者有話要說: 沈度:神仙可能和我有仇。
三十:嘻嘻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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