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在京城時, 與沈度的生父也是好友, 對於沈度生父家中的情況也很是了解。
其中不但包括沈度生父家的變故,還包括了……他知道沈度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那婚約是望山夫人剛懷上孩子時便決定好了的。”劉大人麵上還有幾分猶豫:“隻是後來出了變故,過去了那麼多年,我也不知道這婚約還算不算數。你也知道,在你丟了以後,望山也去世了,京城裡的人也都以為你死了。”
聽他說到這個, 鬱桃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她高興地說:“也就是說, 就算我夫君可能有未婚妻,也早就已經嫁給彆人了,是吧?”
劉大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早先年到了燕州,後來一直沒回去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鬱桃看了沈度一眼, 表情又變得忐忑了起來:“可是我夫君已經娶妻了,他總不能……他不可能再去履行婚約了。”
沈度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她的。鬱桃又看了他一眼, 這才放下了心。
“沒錯。”鬱桃說:“我夫君都已經成婚了, 那婚約也不能算數了。”
“這……”劉大人麵露遲疑。
鬱桃的心又提了起來:“又怎麼了?”
“當初和望山夫人做下約定的, 不是普通人。”劉大人遲疑地說:“若是她不追究還好, 可要是她追究了起來, 那婚約還是要履行的。”
鬱桃瞪大了眼睛:“可我夫君已經成婚啦!”
劉大人沒有說話, 劉夫人卻撇過了頭, 不忍和她對上。
鬱桃後知後覺地回過了神來:“難道是要把我休掉?”
“不會。”沈度對她說:“我不會把你休掉,也不會娶彆的人,要是非要履行那個婚約的話,我就不去京城了。”
鬱桃這才鬆了一口氣。
劉大人著急道:“你不去京城,那怎麼可以?!”
沈度十分冷靜:“我與京城裡的人本來就沒有見過,我就這麼一個妻子,要是會因此傷害我的夫人,那我寧願不認。”
劉大人登時著急,他還想說點什麼,又很快被劉夫人拉了一下。
劉夫人道:“既然如此,我們寫信去京城的時候,就幫你在信中問一問這件事情。年數過去了這麼久,你下落不明,那邊的姑娘也不一定會等著,說不定早就已經嫁了。”
沈度點頭:“這樣最好。”
等到兩人出了劉府,鬱桃還有些恍惚。
她拉著沈度的衣角,小聲地問他:“可要是那姑娘還等著……”
“你看我什麼年紀了?”
鬱桃愣了一下,如實道:“二十了。”
“那位姑娘和我同一個年紀,到現在也二十了。”沈度說:“且不說原先我下落不明,全京城的人都以為我死了。如今也鮮少有一個姑娘到了二十歲也還未出嫁的,聽劉大人的意思,那姑娘也不是普通人家,而我家中就隻剩下我爺爺一人,她也沒必要等著我。”
鬱桃被他這番話勸服了。
肉眼可見的,鬱桃很快又高興了起來。
“那等京城那邊來了回信,我們再一塊兒去京城。”鬱桃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我還從未去過京城,以前也沒聽你說起來過,謝姑娘和杜姑娘都在京城,也不知道京城是什麼模樣。”
沈度回想了一番,他沒去過這兒的京城,隻去過現代的北京。這種政治中心想來都十分繁華,而京城之中也有不少達官顯貴,要說身份,在認親之前,他們也隻是從江南來的普通商人。
沈度想了想,說:“你跟緊我,彆走丟了。”
“京城很大嗎?”
“應該是的。”
“那我要是找謝姑娘……謝姑娘做了太子妃,我肯定找不到了,那我還能找到杜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