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謝承顏: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方景行:嗯。

謝承顏看了看照片, 誠懇地詢問助理:“好看嗎?”

助理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謝承顏看懂了他的意思,沉默。

所以這都覺得還好,景行的審美得歪到什麼程度?

難怪至今還單身, 原來是沒有遇見“順眼”的。

不對, 等等。

是他想岔了。

景行不是喜歡小舅舅, 而是想簽小舅舅進俱樂部。景行那麼護短的一個人, 待人又一向體貼, 不可能說出難聽的話。

他便又發了條消息,尋找認同感:反正他這樣挺讓人心疼的,對吧?

何止是心疼……方景行在那邊想。

謝承顏根本不知道這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他又回了一個“嗯”。

謝承顏抹把臉, 心想總算是過了。

拍了一晚上的戲,血條見底, 他整個腦子都是木的。

強迫自己集中精神過一遍這件事, 他覺得妥了。照片一出,以後他再對小舅舅好, 景行大概就不會懷疑他們了。

他找補道:看完就刪,畢竟是人家的隱私。

方景行這時緩過來一點,想起封印師參加的是研究院的項目, 薑詩蘭應該不會隨便給謝承顏照片, 問道:照片是你要來的?

謝承顏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好,沒有立刻回。

他盯著這句話反複琢磨一會兒, 回了一個稍微嚴謹的答案:沒有,她不給, 但我知道她的雲盤密碼, 偷偷上去找的,你可千萬彆在她麵前提這事。

方景行第三次回給他一個“嗯”。

不過這次多加了一句:早點睡, 晚安。

謝承顏:晚安。

他關掉對話框,長出一口氣。

一時順嘴搞到這一步,幸虧兜住了,他拍了一下助理肩:“謝了。”

小助理剛剛瞥見了方景行的名字,不清楚這兩位玩的什麼py,無奈道:“你趕緊回房睡吧。”

謝承顏逃出生天,頂著發木的腦袋走了。

另一邊,方景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照片。

他想起一句話:網戀需謹慎,奔現多翻車。

不過封印師貌似說過自己顏值高,或許以前不這樣,生病後才變成這樣的?

他按滅手機,感覺還是得緩緩,洗漱完就睡了。

大概是這一天都在想封印師的事,他晚上夢見了對方。

夢裡封印師用的是遊戲角色,斯斯文文的臉上架著金框眼鏡,手裡拎著一個包,淡漠地站在研究院的門口。

方景行開車去接他,拿著副駕駛的花走到他的麵前,笑著遞給他:“恭喜出院。”

封印師伸手接了,語氣略有些嫌棄,聲音卻透著幾分愉悅:“難看。”

方景行看得心癢,忍不住表了白。

封印師立刻把花還給他:“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方景行一怔,沒等詢問是誰,就見旁邊又開過來一輛車。

車裡下來一個男人,五官扭曲,嘴角傾斜,上前抱著封印師就親了一口。

方景行:“……”

應該在車底的方隊長抱著一束花,看著這兩個人手牽著手,上車走了。

窗外天光大亮。

方景行從混亂的夢裡蘇醒,捏了捏鼻梁,點開手機又看一眼照片,關上了。

沉默地吃完早餐,他出門轉悠一圈,耗到八點半,上了遊戲。

剛一上線,他就看見了身邊的封印師。

薑辰也是才來,淡淡地打招呼:“早。”

方景行看著他這個遊戲角色,回道:“早。”

今天是中秋假期的最後一天,幾位幫主決定努力衝一下進度,因此除了個彆起晚的還沒來,大部分都到了。

昨晚封印師下線後,他們收集到十二點才散的場,如今還差一小部分。一行人忙了將近兩個小時,人員到齊,藥材也終於搞定,便拿著交給了藥師。

藥師急忙給血狼醫治。

藥是好藥,一劑下去,血狼的命是保住了,但仍在昏迷。

伊林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隻敢沾一個邊,在他身邊趴下了。

他也耗費了不少精神,靠著血狼,很快沉沉地睡去,嘴裡嗚咽喃喃:“哥……”

藥師看得歎氣,對英雄們講了講他們的事。

他們以前和她一樣,都是妖族的人。

兩個人在大陸上闖蕩,原本過得刺激又快樂,誰知突然撞見了月輝的人。那時月輝正如日中天,四處搜羅妖族的人下咒,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伊林被月輝的人抓走,吃了不少苦,溫炎把他救了出來,”藥師指著昏迷的血狼,苦笑,“但由妖族轉化成的動物,和真正的動物的氣味是不同的,月輝的人還是會找過來。所以溫炎用自己的血給伊林下了防護咒,隻要他不死,伊林身上的氣味就會永遠被掩蓋,相應的,伊林也無法走出這片森林,隻能暫時和血狼族待在一起。”

她說道,“當時月輝的人正在後麵追他們,溫炎下完咒就幫著伊林引開了那些人,從此一去不回,下落不明,直到今天才被你們送回來。”

她祈求地看著玩家,“我隻能治他們的傷,但沒辦法解他們身上的咒,你們能不能幫幫忙,去查一查解咒的辦法?”

任務條刷新:尋找解咒之法。

隱藏劇情不會給玩家具體的坐標,隻會給線索。

他們於是商量一下,再次去了月輝組織的老巢。

老巢建在半山腰上,雖然已經荒廢,但仍能看出一點當初輝煌的影子。

這裡共有好幾棟房子,他們便分隊搜,看看能不能找點有用的東西。

方景行照例跟著封印師。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薑辰突然道:“你今天話很少。”

方景行不動聲色:“有嗎?”

薑辰道:“有。”

他是不愛搭理人,又不是對人漠視。

雖說時常嫌棄方景行,但彆人對他好,他不會無動於衷,所以也不是真的嫌棄,要是真煩,他早就讓方景行有多遠滾多遠了。

方景行看著他:“可能是昨天睡晚了。”

薑辰道:“現在還沒醒盹?”

方景行道:“沒有。”

他自認為不是個看臉的人,更沒想過以後找的伴侶一定得是好看的。

再說封印師搞不好是生病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動心,猛地遭遇照片衝擊,他總得緩緩。

薑辰“哦”了聲,不問了。

方景行跟著他離開房間,進了隔壁,發現是間書房。

二人一個翻書櫃一個翻書桌,方景行忍了一下,實在壓不住心裡的諸多情緒,便挑著不敏感的話題問:“你什麼時候生的病?”

薑辰道:“年初吧。”

他就是年初醒的。

方景行道:“醫生怎麼說?”

薑辰道:“說能治。”

方景行點點頭,結束了話題,免得戳到痛點。

想想先前他還問過封印師是不是不敢見他,就覺得不應該,不過這封印師的心態也是真穩,換個人絕對沒這麼淡定。

他一邊想一邊拉開書桌的抽屜,看見一個燒焦的卷紙,試著拿了拿,發現能拿動。

雖說是全息環境,但和鍵盤模式一樣,裡麵的很多東西都是背景似的裝飾品,是不能挪動的,不然什麼都能讓玩家拿著玩,遊戲裡就亂套了。

一般能拿動的,基本都有一定的用途。

薑辰見狀便走過來掃一眼,見他緩緩展開紙,是燒了一半的畫像。

畫像裡畫了好幾個人,每人的身上都寫著名字,大部分都挺眼熟的。

方景行道:“是那幾個NPC。”

他記憶超群,快速溜一遍,指著其中一個,“這個人咱們沒見過。”

與此同時,木枷鎖他們也找到了一本人員名單。

他們按照名字翻到那個人的資料,上麵清楚地寫著來自哪個村子,方景行又翻了翻名冊,說道:“這幾個人是一個編隊的,可能當初就是他們抓的伊林。”

所以血狼才會專門咬他們。

如果給伊林下咒的也是他們,那僅剩的這個活人很可能知道如何解咒。

十人小隊便直奔上麵記錄的村莊,和NPC對話後得知要問村長,於是到了村長的家。

村長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臉上滿是皺紋。

他坐在棋盤前,手裡拿著一枚棋子,似乎在和自己下棋,見他們進門,抬起了頭。

薑辰和他對話,詢問那個月輝的人在不在村子裡。

村長看了他半天,咧開嘴笑了:“哦,你……你們來、來旅遊、遊的啊!”

薑辰這邊的係統自動回複:“不,來找人的。”

村長前傾聽著,笑得更燦爛:“太、太好、好了!來、來送、送、送錢的……的啊!”

十人小隊:“……”

好極了,耳背加結巴。

薑辰道:“是找人。”

村長道:“啊?是乾……乾活?”

他說道,“我……有、有、有活!”

話音一落,一個透明框彈了出來。

幫助村長修屋頂。

是,否。

薑辰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村長遺憾地靠回原位,重新望著棋盤。

薑辰再次和他對話,大致重複了一遍上麵的內容,不同的是這次從“修屋頂”換成了“掃廁所”。薑辰不太爽,又拒絕了。

村長搖搖頭,落下一顆棋子,繼續盯著棋盤。

木枷鎖道:“那啥……是不是得幫著乾點活,他才會告訴咱們?”

薑辰點頭,第三次和村長對話,放著係統自動回答,伸手摸了摸棋子,發現能拿起來。

木枷鎖幾人一怔:“難道要和他下棋才行?”

薑辰低頭看一眼,心想就是個五子棋,有什麼好下的。

雖是這麼想,他還是試著下了一顆,見村長一點反應都沒有,便拿著棋子一扔,砸到了村長的腦門上。

方景行:“……”

木枷鎖幾人:“……”

策劃圖省事,壓根沒有設計這一動作,村長被砸後一點反應都沒有,高興地結巴著,歡迎他們來送錢。

薑辰便又往他身上扔了一顆棋子。

把棋盤上的棋子全部扔完,他摸了一下杯子,發現拿不動,便換成棋盤,這次能拿動了,於是抱了起來。

棋盤離桌,隻見村長的一隻手正放在下麵,手裡握著一把鋒芒逼人的短刀。

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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