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行竭力忍住笑, 語氣是恰到好處的意外和驚訝:“怎麼會這樣?”
薑辰無辜:“不知道。”
方景行是說給杜飛舟聽的,結果差點被自家寶貝兒這句答複給弄破功。
他肩膀抖動,強行把即將脫口的笑意憋了回去。
唐副董爬起來, 沉默地看著他們。
方景行快速緩了口氣, 給自家封印師圓場, 簡單敘述他們開啟劇情的經過, 歉然表示他們還以為隻有吊墜能觸發黑狗的機製, 沒想到鐵牌竟然也能,一時大意,嚇到前輩了。
薑辰道:“嗯。”
唐副董盯著他,總覺得這小子是故意的。
方景行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 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所以他解釋完就自動當作這事翻了篇,換了話題:“主席你們是來打賞金牆?”
杜飛舟點頭, 看了一眼封印師:“你們來做劇情?”
方景行道:“對。”
杜飛舟聽他問過逆風組織的事, 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更知道現在很多人都正做這個劇情想搶首殺, 這二人時間緊迫,因此簡單和他們聊了幾句,就接了賞金任務離開了。
唐副董跟著他, 沒忍住回頭又看了看封印師, 疑神疑鬼:“你說那小子是不是成心的?”
杜飛舟道:“理由?”
唐副董答非所問:“這幾次隱藏劇情和副本都是他打通的,聽說騷操作一堆, 他能沒想過鐵牌或許有這樣的功效?”
杜飛舟淡淡地“嗯”了聲,心想說得在理。
唐副董這才道:“我上次當著他的麵說了點辰辰的黑曆史。”
杜飛舟看著他。
唐副董也看著他, 補充:“而且他聽到一半就想走, 後來一個人偷溜,我按照辰辰的思維模式找他, 還真就找到了他。”
杜飛舟停住腳:“你想說什麼?”
唐副董道:“我覺得咱們有必要設計一個完美點的方案,再試一次。”
杜飛舟沒吭聲。
這事太荒誕,想也知道不可能,根本不用試,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不靠譜的隊友。
“不靠譜”的唐副董道:“你想想那封印師的視頻和他的脾氣。”
杜飛舟道:“巧合。”
唐副董道:“我再試最後這一次。”
杜飛舟沉默幾秒,為防止他惹出亂子不好收拾,勉為其難地同意:“想怎麼試?”
唐副董摸著下巴:“我思考一下,最好找個讓他否認不了的事。”
然而三十年了,很多事早已模糊,他們能記起來的東西真的不多。
杜飛舟便也幫著想了想,拐彎前最後掃一眼賞金牆的方向,見那邊的玩家似乎不少,估摸是在圍觀他們打劇情。
他猜的沒錯。
賞金牆作為遊夢的一大特色,向來熱鬨。
下午薑辰他們隻停留了一分鐘,期間恰好沒人交接任務,因此比較清靜。可到了晚上,幾乎每個時段都有人。
兩位大佬帶著黑狗突然出現的那一刻,就引起了圍觀群眾的關注。
後來黑狗當街咬人,秒殺來得太猝不及防,他們全都震驚了一把,便都沒有走。這時見大佬和賞金牆的NPC對話,竟是一段劇情,便好奇地站在旁邊看著。
方景行把新得的鐵牌交給了NPC。
NPC還真就認識:“這是凱南的牌子。”
他說道,“凱南是逆風的首領,鐵牌上的花紋很特彆。”
他的語氣擔憂,“他們肯定是出事了……這樣,你們去逆風的總部看看,就在翡翠城裡。”
任務條刷新:前往翡翠城。
方景行拿回鐵牌,和薑辰一起走了。
幾大幫會都派了人盯著他們,可惜剛剛在傳送陣裡跟丟了。
不過幫會的人多,總有在打賞金牆的,圍觀群眾自然有大幫會的人,便把消息傳了回去。
幾位幫主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大悟,心想自己怎麼就沒想到賞金牆呢!
他們便扔下手裡的任務,帶著狗也來了,準備從這條線開始做,同時讓成員繼續盯著大佬,把那二人去過的地方都記住。
因為眾所周知,十方俱滅每天九點半下線,暗冥則最多隻打到十二點。
——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反正明天周日,不用上班,拚了!”
“趁著大佬睡覺,拉開進度!”
“對,衝!”
幫主們集體打雞血,要拿下這個劇情。
而另一邊,被重點關注的大佬則想消極怠工。
薑辰摸著狗頭:“隱藏劇情有時限嗎?”
方景行道:“沒有。”
也就是說他們一直不打完,身邊就會一直有這條大殺器。
薑辰有點無法拒絕這個誘-惑,又摸了摸狗頭,接著想到等人們都熟悉機製,他就沒辦法這麼順利地坑人了,不禁遺憾。
方景行一向了解他,笑道:“咱們先去彆處玩玩?”
薑辰看向他。
方景行道:“反正也不缺這一個首殺。”
他們現在不缺神器,更不缺套裝,不必強求首殺。
而玩遊戲,當然得玩得高興。最重要的是,他家封印師能高興。
薑辰果然同意:“去哪玩?”
方景行道:“聽你的。”
薑辰想了想,選擇一個野區,進了傳送陣。
跟蹤的人連忙也跑了進去,出來後齊齊一怔。
“那NPC不是說翡翠城嗎?”
“是啊,這怎麼沒人?他們去哪了?”
“難道咱們聽錯了?”
“我瞅瞅地圖……沒有啊,城市裡隻有‘翡翠城’是發這個音。”
他們一頭霧水,及時通知了自家幫主。
幾位幫主都懂。
兩位大佬肯定是有彆的思路,又發現捷徑了。
他們於是讓幫會的人四處留意,儘快找到那兩個人的位置。
成員都很有榮譽感,見幫主說會買福利包,便決定耽擱這一天,不打本也不打競技場了,就隻逛地圖,幫著他們找人。
薑辰和方景行這時已經到了野區。
二人引來一隻小怪,暫時沒打,而是等著小怪打他們,見大黑狗不為所動,便通過走位讓小怪的攻擊落到它的身上,見它依然不咬人,這才動手打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