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城寸土寸金, 如意的菜地哪怕荒廢,周圍的景色看著也非常不錯。
遊戲裡的時間與外界同步,此刻蒼穹掛星河, 特彆適合閒聊, 如果話題能稍微正經點就更好了。
薑辰:“我說真的。”
杜飛舟:“你穿越到彆人身上了?”
薑辰:“沒有。”
杜飛舟:“帶著記憶輪回?”
薑辰:“不是。”
杜飛舟:“腦電波被卷進遊戲裡, 隻能特定的時間存在?”
薑辰:“……可能嗎?”
杜飛舟想了想上次老唐說的東西, 忘了最後一條的內容, 便自動略過,問道:“那你是什麼?”
薑辰遲疑了一下。
隔著網絡,他沒想好要不要直接說冰凍實驗。
杜飛舟見他沉默,說道:“慢慢想, 不急。”
薑辰:“……”
方景行早已在憋笑,見話題進行到這一步, 終於笑出了聲。
他家封印師真是寶藏, 和老朋友坦個白,竟也能弄得這麼喜感。
薑辰倏地看向他。
方景行便收斂一點笑意, 幫著說話:“主席,他說的是真的。他就是他,沒變。”
杜飛舟看著這兩個小孩, 極其冷靜:“證據。”
薑辰道:“咱們在遊戲裡第一次見麵, 就打了群架。”
杜飛舟道:“老唐對你們說過這事。”
薑辰道:“地點是在你們那座小城的蒲公英野區。”
杜飛舟道:“你等等。”
他說著在幫會頻道裡問了幾句,看向封印師, “老唐他們說上次你被黑子噴,他們說了幾件辰輝蘭樂的事, 其中就有這件。”
薑辰:“……”
方景行:“……”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薑辰道:“你來問, 問個隻有咱倆知道的事。”
杜飛舟陷入回憶。
薑辰和方景行等了等,半天沒見他吭聲。
薑辰道:“有這麼難想?之前那個薄荷草蹭我直播, 是你幫著我一起解決的,你還告訴我他心術不正。”
杜飛舟看著他。
薑辰也看著他。
幾秒後,杜飛舟結束回憶:“我印象裡沒有一個叫薄荷草的。”
薑辰:“……”
方景行:“……”
好極了,不記得了。
薑辰勸著自己要理解。
他現在連初中同學叫什麼都不記得,更彆提杜飛舟那個時間線上過了三十年。
他說道:“第二賽季有一次集體聚餐,是去農家樂吃的烤魚。”
杜飛舟道:“當年我們聚會經常去農家樂。”
所以一個農家樂並不能證明什麼。
他們去過很多次,具體哪一頓有辰輝蘭樂,真的說不好。
而且他和辰輝蘭樂單獨相處的時候少,大部分都有彆人。他如今能回憶起來的隻有零星的幾件事,這些要麼是正規場合,網上能查到,要麼就是身邊有其他人,他們搞不好對這封印師提過。
何況這事太匪夷所思。
作為一個智力正常的人,他怎麼可能會信?
要不是這封印師的打法和脾氣真的像辰輝蘭樂,他早就走了。
他說道,“記憶會出現偏差,再喊幾個人過來?”
薑辰思考一下,同意了。
反正秦組長他們也沒說隻能見一個朋友。
但以防萬一,他選了兩個關係最好且人品有保障的,一個是姓唐的混蛋,另一個是他的前隊友。
然而人過來了,並沒有什麼幫助。
唐副董他們雖然異想天開過,但真的事到臨頭,反而不會輕易相信。
畢竟不是衝動的小青年,而是四五十歲的大叔了,受過社會的毒打,他們都很謹慎。
說事件也沒用,因為三十年真的太久了。
他們能記起來的事基本都對這兩個人說過,加上前隊友是個金魚腦,薑辰無論說什麼,他都很遲疑。
這也就罷了,還有記錯的。
比如唐副董堅持認為青濤第一次奪冠,大家在一起聚餐,薑辰被灌醉了當街耍酒瘋,嚇哭過小孩。前隊友則覺得是彆隊的隊長,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便齊刷刷看向杜飛舟。
杜飛舟道:“我當時好像也喝醉了,不記得。”
唐副董和前隊友道:“是嗎,你也醉了?”
杜飛舟自己都不確定:“或許。”
薑辰麵無表情盯著這三個老男人,等他們告一段落,冷淡道:“我當年退役之前,給你們兩個分彆打過電話,這事記得嗎?”
杜飛舟和唐副董的心裡都是一突。